莫誉毅瞧着她如此神色,不明道:“怎么了?”
秦苏停下双脚,伸手凑到他的眉间,轻轻的拂过眉心处不可抑制折上的褶子,问道:“既然你都解决好了,为什么你的眉头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折起来?”
莫誉毅轻咳一声,扭头望向别处,“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如此为难?”
莫誉毅转过身,替她拢了拢外套,摇头,“没什么,不用担心。”
“不能说吗?”秦苏再问。
莫誉毅掩嘴一笑,“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秦苏也不过多追问,灯光忽明忽暗的透过天桥缝隙散落在地面上,气氛霎时变得异常安静。
莫誉毅搂住她的腰,让她更近一分的贴近自己。
秦苏抬眸,眸中婉转流过些许笑意。
夜深宁静,昔日辉煌的陶家如今竟出现了一丝破败,佣人们不敢多做声响,一个个井然有序的退出主宅。
陶艺窝在沙发里,身体是抑制不住恐惧的颤抖着,她虽然这些年做过无数糊涂事,却没有试过当血液喷在自己脸上时那种惶恐感,暖暖的液体顺着自己的眉眼流过整张脸,她回过神之后才发觉满手满身都是红红的液体,刺目惊心让她动弹不得。
陶熙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神情恹恹的坐在一侧。
陶晨得到消息即刻从公司回家,眼前的一幕竟有种说不出的萧瑟感。
夜色渐深,陶老才从书房内走出,似是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陶熙见到父亲的身影,忙不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警觉的问道:“父亲,您不会真的打算送大姐去警局?”
陶老望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大丫头,叹口气,坐在沙发正中。
陶晨跟上前,站在老人面前,半蹲下身子,“沈夕冉只是一个无名无辈的小人物,就算误伤了她又怎样,谁敢追究大姐的责任?”
“是啊父亲,凭那个女人的能力,能在京城里掀起什么风浪?”陶熙焦急的说道。
陶老闭了闭眼,将手里攥的紧紧的报纸丢过去,“我能忍受她的纨绔嚣张,可是她把事情闹成这样,你告诉我,我还要怎样去偏袒?”
陶熙瞪着报纸上的头条蓦然一惊,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竟然忘了收回所有发出去的照片。
陶晨瞠目,“你们什么时候发出去?”
陶熙蔫了蔫,道:“查到她去处的时候,大姐就通知了所有媒体,把新闻闹大,她要沈夕冉在京城里甭想待下去。”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如果没有出酒店那件事,这事宣扬出去倒是给了沈夕冉一个响亮的耳光,如今你们爆出去,还不给我们陶家一个不堪的耳光吗?”陶晨将报纸丢在一旁,抚了抚额,“父亲,要不再把大姐送出国吧。”
“不用了,这次我已经决定好了。”陶老站起身,走到陶艺身边。
陶艺抬了抬头,眉梢眼波似乎也料到自己犯了什么事。
“杀人毕竟是重罪,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蓄意谋杀了,这一次上面会派人调查,我保不住你了,你好好的在监狱里反省反省,争取减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