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一前一后奔上树林,似是知晓大路会被人拦截一般竟选择僻静又诡异的山林路段。
树枝刮在头上手上,莫誉毅试图以暴制暴紧紧的拽住缰绳,可惜这大家伙竟然不顾及他的蛮力对待继续头也不回的狂奔着。
马蹄溅起泥土,路面有些湿滑,马儿的速度也被密林束缚着不得不减速。
突然,马背一沉,有什么东西磕在了他的后背上。
莫誉毅慌乱的回过头,熟悉的香水味充斥在鼻间,一双小手用力的扳开他的手。
秦苏顺了顺马匹的鬃毛,手顺过他的腋下有意的靠近马儿脖子。
莫誉毅心底一沉,她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秦苏身上的喜袍被树枝剐蹭破了一角,丝绸断裂开,她的小脚在裙袍中若隐若现。
莫誉毅慌了,前所未有的心惊胆战,他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跟从天而降似的,他害怕这马儿再疯狂下去会误伤了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秦苏看见他从军靴配套中拿出军刀,神色一凛,扣住他的手,道:“这可是好马。”
“不听话的家伙扰了我们的婚礼,就不该留下。”莫誉毅握紧她的手,生怕一颠簸她被摔下去。
秦苏看向前面茂密的树林,深知见此情景马儿定然会减缓速度,见状便甩开他手里的刀,抱着他侧躺一摔。
体位一变,身体一腾空,一个人的第一反应的护住自己的要害。
莫誉毅警觉的将她的脑袋扣在怀里,剧烈的撞击让整个背部被石子磕的一股一股剧痛袭来,所幸身体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秦苏从他怀里探出头,气喘吁吁的看了看他平静的五官,轻喘一口气,“幸好没事了。”
“你怎么跟过来的?”莫誉毅语气有些重,他想不通刚刚还毫发未损的丫头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般狼狈,头发散了,衣服破了,连一双手也被蹭出了血。
秦苏抬手替他抹去脸上的灰土,“我似乎想错了一件事。”
莫誉毅合上她的手,“怎么可以这么冒然的跟过来?你就不怕——”
“我不该让你骑马的。”秦苏见他比自己还狼狈,忍俊不禁偷偷一笑。
莫誉毅沉了沉脸色,扣住她的脑袋,“这只是意外,这匹马果然是烈性难除。”
“不怪马,是你没本事驾驭。”
“……”
“其实也不怪你,毕竟这个社会再俊的马也只是消遣的东西。”秦苏从地上站起来环顾四周,深林幽静,一缕缕阳光穿透树缝散落在青草地上,周围有鸟儿腾飞,环境甚是清静。
莫誉毅握上她的小手,轻轻的抹去她脸上被染上的泥土。
这是他今天才看清楚她的妆容,眉间还点了花钿,红艳绝美的梅花钿,发间插着一只翡翠簪子,配上那一身华服,清尘脱俗,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秦苏擦了擦自己的脸,确信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莫誉毅抓住她的小手,凑上前,眉梢眼波挂着一抹别有寓意的笑容。
秦苏看过这种眼神,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嘴角邪佞的笑就像一个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