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交织的谈话声蓦然戛然而止,一个个面色仓皇的抬眸看着突然如风而至的男人。
莫誉毅尽可能的表现的冷静,只是任谁都能从他额头处压抑不住的青筋辨认出男人爆发的怒火。
他说的话不温不火,像极了普通的家常闲话,他道:“谁被抓走了?”
女人战战兢兢的指着计程车,“我来的时候只看见两三个大男人架着一个女人上了旁边的商务车,随后就这么开走了。”
莫誉毅猛然的跑向计程车,除了奄奄一息的司机,车内并无他人。
他忍了忍,却是忍无可忍的一脚将残破的计程车车门踢碎。
如果是S市他会低调处事,只是这里是京城,他莫誉毅可以只手遮天的地盘。
电话提示音响了一声,一人声音有些惶恐的传出听筒,“二少,您有什么指示吗?”
“通知交通厅,把西城区步行街外的一起故意交通事故视频录像全部调出来,其中有一个人被带走,我要带走车辆的所有信息。”
“是。”
“半个小时内我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电话中断,莫誉毅斜睨了一眼前后夹击的两辆面包车,他半信半疑的走过去,号牌是套牌,里面依旧空无一人。
他想不明白,秦苏在A市会得罪谁?如果是秦二爷,他更没有理由会在A市动手。
蓦然,他停下脚步,再次掏出手机,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不假思索道:“我要见检察院院长。”
北区别墅,一辆黑色保时捷停靠在车库里,随后,一人大步流星般从车内走出。
宋蔺猜不透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今天又出了什么心气不顺的事,看她身边那个司机心急火燎的语气,肯定是正在发脾气。
大厅内,陶家大小姐陶艺,三十八岁,结过三次婚,生过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虽然年近四十却是保养的肤嫩白皙,与那些二八年华的女人不相上下。
陶艺放下酒杯,指了指自己身前的沙发,道:“坐下吧。”
宋蔺有些摸不准她此时此刻的心思,只得乖乖听命般的端坐在一侧。
陶艺嘴角轻扬,“听说你今天没有去院里。”
“今天有点私事去处理了一下。”宋蔺回复着。
“能告诉我是什么私事吗?”陶艺再问。
“你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做了什么事?”宋蔺含糊着答。
陶艺倒上一杯酒,轻轻晃动酒杯,“我给了你机会说实话,既然你不说,那我替你说。”
宋蔺心口一滞,仓皇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夫人,你是不是又道听途说了什么谣言?”
“都说口说无凭,眼见为实,今天我可是真真切切的看了一场好戏。”陶艺重重的放下酒杯,冷冷一哼,“我早就警告过你,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我能替你把那个女人处理一次,并不保证我能纵容你一次又一次的跟她纠缠。”
“你别误会,我只是去教训她而已。”宋蔺焦急的解释道:“可是没想到她身边竟然会有——”
“够了。”陶艺站起身,一步一步,面色凝重的靠近他,“你要解决是吧,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你替我干干净净的解决好了。”
宋蔺愕然,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当看到两个男人拖着昏迷过去的秦苏进入眼帘时蓦地醒悟。
陶艺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放置在他的掌心里,一字一句道,“让她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
宋蔺踉跄一步,看着地上披头散发被血糊了一脸的女人,瞠目结舌的再抬头看了一眼陶艺娇艳的五官,心口剧烈的上蹿下跳着,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刀颤抖着。
若问他敢杀人吗?他一个普通人家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敢杀人?
顶多给他一点胆子耀武扬威,顶多让他在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身边趾高气昂的得意一番。
一旦杀了人,如果陶艺以后要踢他走,只怕他的余生只会在监狱里度过。
“怎么?舍不得了?”陶艺面色骤然一遍,怒不可遏的捏紧他的手腕,“别挑战我的底线,我能给你今天衣食无忧,我自然能让你明日一无所有。”
宋蔺惊慌失措的摇头,“夫人,我们把她丢出A市吧,毕竟杀人是大罪啊,一旦被人知道,你和我都逃不过法律制裁。”
“你怕什么,别忘了我父亲是什么身份,处理干净了,没人会追究。”
“可是虽然沈夕冉在A市无依无靠,可是她身边现在有莫——”
“你三番四次的不肯动手,难道是真的舍不得?”陶艺攥紧他的手,越发让他手中的刀刃靠近地上的女人。
宋蔺僵持着自己的动作,摇头拒绝着,“我虽然也恨她,可是杀人是大罪啊,为什么我们要为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污了自己的双手?夫人,您冷静一点,我们好好的想清楚,这不是儿戏。”
陶艺敛眉,一巴掌打过他的脸,怒叱一声,“窝囊废。”
宋蔺被打懵了,急忙的丢开手里的刀,“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又怎么不敢动手?”陶艺将刀踢过去,“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成全你们双宿双飞,第二你与我一起荣华富贵,自己考虑清楚了。我陶艺不会给别人捡不要的破鞋。”
宋蔺瞳孔一紧,木讷的瞪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心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捡起地上的刀,用尽全力的紧握在掌心里。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双脚举步维艰的靠过去,灯光虚虚晃晃的打在刀刃上,泛着冰冷的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