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见了不会写,还有一个就算是会写也不知道写什么。
宁焉雪不过是破落户宁家的庶女,一个庶女成为女官,即使是慕容今汐再怎么欣赏宁焉雪,他也不认为宁焉雪会成功闯过所有的关卡。
宁焉雪对女官并不怎么知晓,就是听别人提起过而已,皇帝的话她还没有想那么远,后宫不得干政的话宁焉雪是知晓的,她现在担心的就是是不是自己的什么话语让皇帝陛下有了自己在干政的错觉,想要收拾了自己?
想了半天,宁焉雪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但皇帝的话也不能不接,只能小心翼翼的道:“皇上英明大义,又是当世明君,下面的官员谁不是东皇国的俊杰,就妾身这小聪明的说两句,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因着慕容今汐的态度,慕容钰也不多话,听了宁焉雪的话接道:“朕这皇宫难道不是大雅之堂?”
宁焉雪一本正经的道:“皇上的皇宫自然是大雅之堂的,不过古人都云,金无足赤,就算是皇上大雅之堂的皇宫也不还有这等地方不是,妾身都成偷珠串的贼人了,才不是大雅之堂呢。”最后一句说得是十足的小孩子气。
就连一直安慰熠太妃的太后娘娘都被逗乐了,看着宁焉雪道:“你这孩子,还时不时的犯点孩子气。好好好,你是哀家的好儿媳,不怀疑你了成不?”
“太后姐姐,咳咳咳。”张开手绢,只见上面一片鲜红的血迹,太后娘娘显然早先就知晓了,这会再看见,只是皱着没有,轻轻拍拍熠太妃的手:“你也别担心,哀家觉得这宁侧妃既然说了不手你那珠子,自然犯不着偷了,你说是不?”
听见太后娘娘的话,地上跪着的檀香着急了:“太后娘娘,您不要被宁侧妃骗了,当时奴婢也在场,宁侧妃明明是想要太妃娘娘的玉檀佛珠的,只是听说是先帝送太妃娘娘,最终没敢接罢了。而奴婢收了太妃的玉檀佛珠以后,就放在了身上,中间只有宁侧妃碰到过奴婢,宁侧妃碰了奴婢没一刻钟,熠太妃的玉檀佛珠就不在了,求太后娘娘做主。”说完就一个劲的朝着太后娘娘磕头。
宁焉雪低着脑袋,眼睛砸大家看不见的地方略微一转,再抬起头,满脸被冤枉的难过:“檀香姑姑,你真的看错了,在母后的宫里那会是你先撞的本侧妃,本侧妃被你撞到了地上不说,还被你压着好一会没起来,估是人太多,檀香姑姑扶在本侧妃身上好几次都没起来,本侧妃的那时候可是动都没有动过,再加上仙蝉被冲散了,仙蝉也没有接近你,就是本侧妃想要让仙蝉去偷你那玩意,现场也不允许啊。”
“皇上,宁侧妃这是在狡辩,奴婢身上的玉檀佛珠就是在那个时候丢了的,奴婢那时候也只和宁侧妃碰到了一起,皇上要是不相信请搜一搜宁侧妃的身就是了。奴婢自从发现是宁侧妃偷了熠太妃的玉檀佛珠以后,一直担心宁侧妃会偷偷将珠子送出宫去,就一直在暗中盯着宁侧妃,并没有看见宁侧妃将东西送走,熠太妃的佛珠一定还在宁侧妃的身上。”檀香斩钉截铁的道。
她也不想这样的什么后路都不给自己留,若是自己只是不小心看错了,到时候最多就是打几板子的事,这皇宫里,谁没有在关键的地方有几个人呢,很不巧,那负责打板子就是檀香认识的人,就算是真的打,也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是现在自己迫不得已站出来指认就不一样了。
不管最后是不是宁焉雪自己都难逃一死了。
若是偷东西的是宁焉雪,自己指出了皇家的不堪,宗室的这么多人看着,就算是现在不处理,但是皇上和太后也不允许自己长长久久的活下去。若是冤枉了宁焉雪,只怕那乱葬岗又要多一一具尸体了。
既然都是死,那就做到底吧,即使是失败了,自己的亲人也算是有保障了。
宁焉雪双眼锋利的看着檀香:“你说要搜本侧妃的身?”
檀香被宁焉雪吓了一跳,刚刚宁焉雪的那一眼,只有她一个人看见了,其他人都没有看见,那是看尸体的眼睛,檀香有种感觉,自己在眼前的这位少女眼中,不过是一个会说话的灵魂罢了,和死了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宁焉雪眼底透露出来的狠厉,让她觉得像是地狱升上来的光,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嘴唇才能阻止冰冷的恐惧朝着身子蔓延。
“既然是奴婢看见的,自然是要搜了奴婢,奴婢才会心服口服。”一句话被檀香说的断断续续。
听见檀香的话,就是太后也不自觉的看向了宁焉雪。
当年熠太妃生下了先皇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儿子,别提先皇有多高兴了,不顾自己是太子,正在被那么多的皇子王孙盯着,天下那么多的百姓看着,硬是请飞来寺的高僧玄义法师用一整块的玉檀石精选了中间最好的部分,精心雕刻了一串玉檀佛珠,又接连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为玉檀佛珠加持开光,不说佛珠所用的玉檀有多么的贵重,就是玄义法师的刀工,那是在天下都是排得上名次的。
若是不考虑政治原因,就是传国玉玺也没有这玉檀佛珠的价值,当年先皇送给熠太妃的时候自己还嫉妒了好几天。
就是这么一件自己都心动的宝贝,破落的宁家女儿会不心动,连拒绝都做得出来?太后娘娘脸色沉了沉:“宁侧妃,这里也没有别人,宗室夫人说到底都是我慕容家的人,都是皇室之人,你若是真的做了说出来,向太妃认个错,这个事情自然就过去了。”说到最后一句,太后娘娘眯着眼睛,一看那表情就知道,若是宁焉雪真的做了,是不能留在这世间继续给自己的皇儿丢脸的。
宁焉雪朝着太后娘娘和皇帝各自磕了个头:“妾身没有偷太妃的玉檀佛珠,妾身若是真的想要会和王爷说,自然不用过去偷别人的东西。但是搜身是万万不可的。”
“宁侧妃一边说自己没有偷熠太妃的玉檀佛珠,一边又不让搜身,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宁侧妃以为皇上和太后娘娘是这么好哄骗的吗?”檀香不依不饶的道。
檀香话音刚落,宁焉雪饶有兴味的看了她一样:“檀香姑姑可真是好口才,本侧妃果真是佩服,刚刚还说没有本侧妃伶牙俐齿呢,就这么一会功夫本侧妃都快被檀香姑姑说得接不上话了呢。”
宁焉雪说完,檀香正要开口,宁焉雪偏偏不给她机会:“檀香姑姑是不是要说本侧妃顾左右而言其他?放心好了,本侧妃可不是那样的人,本侧妃再说一次,东西没偷,搜身不可能。”
视线慢慢的扫过在坐的各位宗室夫人,目不斜视的道:“各位宗室夫人们也用不着说本侧妃不服从搜身就是偷了的激将之话。今个儿就算是皇上要要了本侧妃的命,本侧妃也定要拉上那等诬陷本侧妃的人。檀香姑姑。”
宁焉雪回头定定的看着檀香:“你刚不是说看见本侧妃偷了玉檀佛珠吗?本侧妃也看见你偷了。你偷了以后故意诬陷本侧妃,就是想要挑拨熠太妃和本侧妃和龙羲王府的关系。你是想要闹得整个宗室不宁,求皇上做主。”
“你……”檀香气极,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宁焉雪这般不要脸不要皮的人,无赖得很,自己这会就被这无赖说得毫无反击之力。
而下面坐着的宗室夫人们,则是闭口不言,刚刚江北郡王夫人不过是多说了几句,将断送了江北郡王的未来,自己可不能做那等出头的鸟。再看宁焉雪这无赖模样,看样子是谁让她搜身她就要拉上谁了。自己可是宗室的夫人,可不是可以随便脱衣服之人。当下一阵庆幸没跟着脑子发热。
“皇上,妾身觉得这搜身首先就该搜檀香姑姑才是。”
“宁侧妃,您虽然是龙羲王府的侧妃,奴婢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奴才,但是您不要口出狂言,随意诬陷人。”
宁焉雪挑眉,一副挑衅样,我就诬陷你,你来啃我呀!
“放肆,皇上再次,岂容你们放肆!”卢公公捏着兰花指,尖着嗓子道。
就是一旁坐着的太后娘娘都不赞同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檀香,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敢说要搜龙羲王府侧妃的身,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若是宁侧妃今个儿真的被搜了身,传扬出去,再有什么事情不是任由大家随意搜身了。当下脸色都变了。
她自然是知道,若不是熠太妃给的胆子,这小丫头岂敢这般的放肆,但自己和熠太妃毕 竟是二十多年的姐妹了,为了一个侧妃破坏了还真不值当。但是看慕容今汐那模样,太后娘娘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的维护过谁,对这个侧妃看来是上心了,这兄弟两个都成婚好多年了,但是一直没有孩子,太后娘娘为了这个不知道愁了多久了,看见儿子有上心的也不好做的太绝了,左右为难,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宁焉雪挺着脊背,一脸的坚毅:“妾身不敢,妾身身为王爷的侧妃,代表的不仅仅是妾身自己的脸面,再说了,妾身没有偷就是没有偷,不像有的人贼喊捉贼。”
“咳咳咳。”熠太妃从椅子上挣扎着坐起,看不见皱纹的脸上满是苍白,一双眼睛梨花带雨的看着宁焉雪:“宁侧妃,不瞒你说,本太妃这珠子其实是本太妃的救命药啊!”
宁焉雪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嘲弄:“太妃娘娘您还真的是风骨高,救命的药都能送给妾身,妾身惶恐呢!”宁焉雪说完,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熠太妃。
“宁侧妃有所不知,太妃并不清楚那珠子的功效,当初先帝送给太妃的时候只是说不可取下来,说了不怕宁侧妃笑话,太妃娘娘这玉檀佛珠自从二十多年前戴上去之后就没有取下来过,这么多年,熠太妃的身子也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但是今天把那珠子娶下来没有多久,太妃就犯病了,一下子就咳出了不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