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谷正手里的木棍恨不得被他弄成两节,北燕仙被师叔的宝贝疙瘩缠住了她是很高兴不错,但是若是能够将那对狗男女一起留下就更加的好了。想着就要纵身下去追,鬼手急忙一把将人扯住:“急什么急,不就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值得你这么下去?”
守谷正不听:“师叔,我是守谷人,守谷人的职责就是i要守护药王谷,如今这两人今日敢带着南烨的军队过来,就不能保证明日不会过来。再说了,这两个人可是药王谷的叛徒,我们守谷人早就想收拾了他们了,师叔你别拦着我啊,再拦着我就着呢追不上那对狗男女了。”
鬼手没好气的将人往后推了推:“真是死脑筋,那秋子涵和秋子栾哪个是好对付的角色,你以为你师兄为什么这么多年放任这两人胡作非为,还不就是因为他们两个的事情不好管,你呀,就是小雪儿说的,一根筋,你那死脑筋再不好好的动动,这药王谷迟早得守不住。”
鬼手说完心情很是不错的迈着步伐下去睡觉去了。
只有守谷正一个人摸头不着尾的盯着洪水上面那对不见了踪迹的狗男女和那个被两只蛇缠着难以脱身的北燕山。
这一场人与阵法的斗阵,最后以一个木阵和一个水阵的牺牲换取了敌人无性命和一个北燕山作为结束。
第二天早晨,太阳很早就升了起来,洪水也退了,只留下地面的低洼处有深深浅浅不一的水坑,而树上还挂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士兵,有西荆的还有南烨的,但不管是哪个国家,经过这么多的事情还能活着,此时都唏嘘不已。
守谷正又将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勃勃,指挥着守谷人收拾战俘,这些人都是将来要么中草药要么换取银子的,不过西荆的皇帝不见得会拿出银子将这些人赎回去,看来种草药的概率更加大点。
两个守谷人收拾到北燕仙,那北燕仙还喘着气,不过被两只蛇缠着,就算是要爬也爬不了了。
“正大人,这个人要怎么办?”
守谷正看了眼北燕仙:“留两个人看着,过几日谷主自然会过问,我们先清理战场。”
药王谷的收尸队动作很是迅速,没用多少时间就将那些士兵的尸体都放到车上,在驾车人统一的笛声中朝着各种该去的方向而去。
药王谷里,秋子画吐出一口鲜血,双手却不敢离开宁焉雪的双腿,治疗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秋子画猜测中会来到自己面前的人一个都没有来,而他原本以为没有这般困难的治疗却困难重重。
“秋子画,你到底还行不行,本公子这里快要打通了,你那了到底稳不稳得住?”
秋子画并不管嘴巴里溢出的鲜血,用了很大的劲才能说出话来:“做好你的就是。”
贴在宁焉雪双腿上的大手一个翻身,继续以更加强大的内力继续往里输。
莫成欢并不是不知晓秋子画的情况,只是如今治疗已经进行了一半,只有坚持下去才能真正的为小丫头治疗好双腿,莫成欢不允许任何人出错,即使这个人是小丫头的师傅。
莫成欢还记得自己被小丫头忽悠着要治秋子画,其实他之所以愿意救秋子画不过是为了让秋子画能顺利的将小丫头治疗好罢了。
谁曾想,当天晚上,秋子画就找上了门,说了要之劳宁焉雪的方案,莫成欢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猜出,小丫头宁可不治疗自己的双腿也要将机会让给秋子画。
莫成欢知道等小丫头醒来一定会厌恶甚至和恨自己,但是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莫成欢做不眼睁睁的看着小丫头永远都站不起来,说他自私也好,不懂得知恩图报也罢,在他的眼里,即使是用秋子画的命去换小丫头的一个手指头也是值得的,更何况是小丫头这一辈子唯一能站起来的机会。
手心里的内力缓缓的输出,即使是有秋子画的帮忙,莫成欢也觉得自己的内力像是要干涸了一般,已经越来越费劲,但是宁焉雪的双腿却还有两个穴位没有打通,莫成欢咬着牙齿,他知道秋子画的压力有点都不比自己小,在还要稳住银针的情况下,但机会只有一次。
身体里的内力像是不要命的往外跑,已经打通了一个,接着是最后一个,莫成欢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小丫头,就当是我莫成欢还你的罢,你救我让我免去了沦为玩偶的苦难,我还你一身的内力算不得什么,这些东西,本就不是我自己该得的,就当那一甲子的功力是为你准备的。
正思索间,之间鬼手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看见屋子里的三人,高兴的道:“小丫头,你的注意打跑了来药王谷捣蛋的人呢,真是厉害,就算是我这个师叔祖也不得不说你厉害了。”说完这才嫌弃的拿出两颗药丸,一人一颗放到秋子画和莫成欢的嘴巴里,一脸的嫌弃:“真是无用,救个人都这么费力。”
嘴上虽然这般说,但还是小心的退出了屋子,还给三人一个安静的环境。
吃了药丸的莫成欢心下一喜,只觉得身体里的内力正在缓慢的恢复,就是手心里的输送也不那么的吃力了,终于,宁焉雪腿上的最后一个穴位被打通了,莫成欢缓缓的收起手,看着秋子画。
只见秋子画从一边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拧开盖子,从里面挖出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到宁焉雪满是针眼的双腿上。
莫成欢有气无力的道:“这是什么东西?”
“促进伤口愈合的东西。”
莫成欢看看宁焉雪又看看秋子画,不屑的道:“本公子还没听说过秋神医对谁这么好过。”
“她是我徒弟。”这辈子唯一的徒弟,师傅不对徒弟好还该对谁好呢?后面一句秋子画没有说出来,他站起来,让采簧将宁焉雪带走。
采簧恭敬的将宁焉雪抱起来,刚刚抱起来,就看见秋子画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主上……”
“无妨。”
“主上,你明知道你的身子……”
“无事,带你主子回去,明日起每日两碗清毒汤,并让她按照以前的法子试着走走。”
采簧是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就滚了出来,她双手抱着宁焉雪,眼睛了却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她只知道,为了救自己的徒儿,主上只有五年的命了。
而今年,刚好是药王谷十年中最冷的一个冬天,主上又要开始被寒毒日夜煎熬的日子。
屋子里,莫成欢坐着调息了一番,张开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秋子画:“你中的是寒毒?”
“与你无关。”
“呵,是与本公子无关,本公子的毒也不是你秋子画解的,只是秋神医,你自己的徒弟你比谁都清楚,她既然能为了救你不要自己的双腿,你以为她会眼睁睁的看着受苦自己不闻不问?”
秋子画闭上双眼,只觉得再寒冷的冬天都不再寒冷了般,人生在世,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容易,但是他做了,不但做了,而且是心甘情愿。雪儿,你是师傅这一生唯一的徒弟,受点寒毒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你能站起来,即使是要了为师的命,为师也不会有半句的怨言。
睁开眼,秋子画已经在床上打坐调戏,淡淡的道,莫公子的身子并不适合立刻离开,你可以在谷里休息一段时间,你竟然是我秋子画徒弟的恩人,自然没有恩将仇报的道理,你自管住下就是,不用到后山去种药,鬼手师叔会帮你把内力调理回来。”
莫成欢只觉得无比的闷气,但是这一口气却憋在心底无比的难受。
从秋子画的房间里出来,莫成欢就看见不远处好像是等着自己的鬼手:“是不是觉得有股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莫成欢莫名其妙的看着鬼手,也不答话,鬼手一阵阵的火大,一巴掌拍在莫成欢的脑袋上:“你们这群破小孩,存心气老夫是不是,老夫问话一个个的竟然还不想回答。”
莫成欢瞪着一双眼睛,这死老头竟然敢打他的脑袋,他的脑袋可是连北燕仙那死老头都没打过呢,正要发怒,将眼前这死老头一巴掌拍飞,只感觉一口浑浊之气从胸腔里往外冲,莫成欢不过一张口,那浑浊之气瞬间冲破限制,从嘴巴里飞了出来。
鬼手恨铁不成钢的道:“看吧看吧,我老头子可不会骗你,都说了,有气闷在胸腔里,这下相信了吧。”
莫成欢好不容易将胸腔里的浑浊之气都排了出来,只觉得内力虽然还没有恢复,但身体竟然比起以前轻了不少,没好气的看着鬼手:“你这死老头,谁知道你说的是这个气?”
鬼手一听,哇,有戏,双耳直愣愣的竖直,像兔子耳朵一般的竖着,双眼八卦的看着莫成欢:“咦,不是这浑浊之气是什么气?”
“还不是小丫头……”说到一半,莫成欢突然意识到鬼手那不正常的八卦心态,话语一收,傲娇的看着鬼手:“死老头,我干嘛要与你说,哼。”
鬼手丝毫不介意,双眼放光的看着莫成欢:“小雪儿,原来竟然是小雪儿,你小子快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们药王谷的小雪儿了?”
莫成欢不自在的干咳两声:“见财忘义的坏丫头,谁……谁喜欢她了。”
鬼手围着成欢打了个圈,双眼继续放光的看着莫成欢:“你小子还想骗老夫,嘿嘿,就你那点道行,等到下辈子吧。明明就是喜欢我们小雪儿还死不承认,哼哼,老夫就看着你心爱的小雪雪被别人给抢了去,到时候有你哭的。”
鬼手这般一说,莫成欢神色立刻就变了:“死老头,你不要胡说,那小丫头嫁过人,就算是莫容今汐不要她把她休了,也不是黄花闺女了,谁还会喜欢她?”那模样看着就像全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喜欢她一般。
但是就连自己都喜欢的人,别人又岂会不喜欢呢?所以莫成欢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鬼手,就是想从鬼手这里得到第一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