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燕被宁焉雪的话一震,惊讶的看了眼眼前的小女人,不说其他的即使是他这般杀过人,在手上留下了不知道多少命的人说话来也没有宁焉雪这般的气势,这是一个没爹没娘没有嫁妆什么都没有的小女人?青燕想否认的,但是他知道他否认不了。
“即使是都如娘娘说的这般,那属下请问娘娘,当年留在淮水关的那几十万条人命又该如何,还是宁侧妃也觉得那些人也是死有余辜?那些人跟着宁老将军出生入死,最后死在了宁老将军的儿孙手里,难道这些娘娘还是觉得是应该的。还有那西夏,就因为娘娘的父兄,三个叛国贼,这么多年依然留在慕天图那个老贼的手里。难不成这些在娘娘看来都是不能更改理应如此不成?”
宁焉雪嘴角上的笑容越发的打越发的刺眼:“这些难道不是要怪本侧妃一家不成?真是我东皇的好儿郎,做过的事情都这般的千般推脱万般找理由找借口。青石,将这个人都出去,本侧妃不想再看见他出现在我面前。”
青石不语,上前就是一阵急攻,青燕与青石的身为原本就在伯仲之间,不过是青石一直都是唯命是从,只听命令,听到了命令就不管生死,这样拼命的打发才将青燕压制着,但如今青燕被宁焉雪一番话说得满是愤怒,一身的怒火正无处可发,自然就发在青石的身上,二人从屋子的这边打到了那边,一开始拳脚再到后来成了刀剑相向。
慕容今汐进屋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的景象:“这是在干什么?”
听见慕容今汐的话青燕停了一下手,青石找准机会,一掌打在青燕的胸口,将青燕打得后退几步,身子抵在身后的椅子上,青石依旧不停手,再次的欺身上前。
见自己的命令青石不听,慕容今汐大掌一挥,就要朝着青石打去,宁焉雪看见他的举动,眸子一闪,很是时候的道:“算了,回来吧。”
宁焉雪只是轻轻的一句,青石立马抽身,也不管青燕和慕容今汐回身宁焉雪身边站好。
宁焉雪这才悠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视线扫过对面的男人,一身的紫色龙蟒袍子,腰上扎着一条黑色的玉带,这一身的紫色也就眼前的男人穿着也不显突兀,若是换一个人,就如同不是新郎官的人穿着一身的红袍,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见青石闪身而去,慕容今汐立马收手,那收放自如的动作看在宁焉雪眼里也不得不承认到底是天下三大高手之一的紫衣王爷,这一身功夫真的是毫不逊色,不仅是不逊色,比起另外两位只怕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尤其是有着三公子之称的秋子画,宁焉雪觉得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若是他选择了一道另外道只怕会有所损失,只怕秋子画的武功比起医术来要稍微的弱上那么三分。至于那些说他武功高强的人,只怕是将他的一手毒术算成了武功了吧。不然这般多修的人,那真的是妖孽了。而莫成欢,宁焉雪则很得很难将一个三番两次栽倒在自己手上的男人看成是高手。
“这是怎么回事?”龙羲王爷不怒自威。
宁焉雪略微委身,低声道:“妾身见过王爷。”
慕容今汐故意没有让她起身,这样的把戏慕容今汐三番五次的与龙羲王府的女人们玩过,那些女人每次看见自己虽然都是给自己行李,但是与自己说免礼早就形成反射了,有时候自己故意不说免礼,那些女人还不就是照样的起身不误。慕容今汐之所以会这般的沉迷于这样的游戏不过是慕容钰当着他的面玩过一次,那一次对象是楚皇后,楚皇后也如宁焉雪这般的没有起身,事后慕容钰说那是因为楚皇后并不信任他。只有不信任的人才会这般的防备着别人,若是初次见面的人,是不会出现你还未曾说免礼就直起身子的情况的。
慕容今汐双眸看不清神情的盯着委身的小女人。眼前的小女人显然不是一般的武夫,但是就这么一个蹲着的动作她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如今自己让她半蹲着竟然丝毫都不摇动一下,额头上虽然有汗水渗出,但是再看脸上的模样,竟然不是愤怒或者是祈求,只是平静的波澜不惊的模样。
而委身的宁焉雪确实没有其他的想法,她见惯了慕容今汐的虚以尾蛇,即使是在最亲密的时候也浑身是防备的模样,宁焉雪自然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是不一样的。中午的时候慕容今汐就用一个背影将她点醒了。
眼前的男人,即使是与他经历过了最亲密的事情,但是自己与他也不过是万千女人中的一个,身子给了龙羲王爷的女人是何其的多,并不多或者是不少她一个。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的良人。有了这样的认知,宁焉雪就更加的不会为自己找不自在了。
好一会,就在宁焉雪在想要不要从记忆力翻一本兵书出来背书的时候慕容今汐终于淡淡的道:“愣着做什么,起来坐着吧。”
“谢王爷。”宁焉雪的动作在慕容今汐看来无比的刺眼,他远远的见过宁焉雪欢快的跳着的模样,他觉得以他与她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她该是扬着明媚的眸子,撅着委屈的嘴巴,皱着小脸与他道:“王爷,妾身都站不住了,您要什么时候才让妾身起来啊。”而不是如今的这般。
思索间,宁焉雪已经在慕容今汐案首下坐了下来,很是遵守规矩的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就是在昨天,他们还一起坐在月光下呢哝过,那时候的宁焉雪还将整个人都做在椅子上。这样的认知让慕容今汐的心情万分的不好,但是又无处发作。
“这是怎么了?”视线扫过宁焉雪身后的青石,青石一动不动的站着,慕容今汐继续施压,青石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水,膝盖隐隐打颤,若不是心智坚定只怕瞬间就跪下去了。
“王爷,要不妾身与您说道说道?”宁焉雪巧笑嫣然的道。
慕容今汐视线落到宁焉雪身上,在看见宁焉雪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的时候失望的将脑袋看向顺着椅子脚倒到地上的青石,少了慕容今汐的威压,青石终于送了一口气,若是王爷再继续下去,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接着熬下去。
“既然爱妃要说就说吧。”慕容今汐淡淡的道。
宁焉雪继续保持着脸上八颗牙齿的笑容:“是这样的王爷,妾身劳烦您的青侍卫为本侧妃调查个事情,原本妾身是想着王爷身边的人应该是多才多艺的才是,这才敢劳烦这位青侍卫呢,可惜看这卷宗,这位青侍卫并是不那等擅长调查之人,说来也是妾身的失误,不过耽误了妾身的事情妾身自然是不大高兴的,自然要与这位青侍卫说道说道才是。王爷您说是不?”
慕容今汐将视线扫到地上的卷宗上,伸出手,内力一吸,竟然隔空取物的将东西握到了手里。那东西说是卷宗,不过就是一页纸那纸的大小只与人家写诉状的诉状纸张差不多大小,但是诉状用的都是小字,这卷宗的字想比可是要大的多。大的多不说就是字与字之间的空格也拉得无比的大,最终要的是上面写的那些事情都是听别说的,像是谣传江北郡王强抢民女。
江北郡王有没有强抢民女慕容今汐会不知晓?真是笑话,江北郡王会不知晓圣上就等着抓他的小辫子要撤销郡王的世袭制?人家机灵着呢,这么多年硬是没有将把柄送到圣上的手里。
至于当年那一句求情不过是看在圣上并没有要将宁家一家老小全部赶尽杀绝反倒是想要将两个小丫头留下才会顺理成章的求了那个情,因着他的求情,这些年江北郡王府才一直的平安无事,谁知道成也萧何败萧何,虽然借着一句求情安稳了几年,最终还是因为这一句求情被撤销了郡王世袭。说来也叫天意弄人了。
拿着卷宗的龙羲王爷脸色一变,盯着倒在地上的青燕:“这就是你调查出啦的结果。”
青燕自然是懂慕容今汐的脾气的,若是自己敢有半句假话,以后就别想在暗卫里待下去了,这可不是回炉重炼那么简单。
青燕挪着身子,在慕容今汐前面跪下,刚刚那一掌,青石一分的力道都没有省去,青燕生生受了他一掌,若不是他本身功力不错,只怕五脏六腑都该移位了。但如今跪在慕容今汐面前,半句都不敢嗯哼,只是恭敬的道:“回王爷话,属下探查到的并不是这些,只是不想侧妃娘娘插手这些事情才交与侧妃娘娘这些东西。”
“本王当初是怎么与你说的?”
“王爷交代属下唯侧妃娘娘命是从。”
“你又是如何做的?”
“属下知错。”
闻言,慕容今汐盯着宁焉雪,看那态度竟是要宁焉雪说出处罚的法子或者是解决的方法。看那架势不管宁焉雪说出什么处罚的方法,哪怕是要了青燕的命宁焉雪也是不会多说半分的。但这样的表情到了宁焉雪眼里就成了慕容今汐并不想真的将他的爱将怎么样,不过是拉不下面子,要宁焉雪求情罢了,宁焉雪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既然知道错了就算了吧。”
慕容今汐依旧盯着宁焉雪:“你真的要本王绕了他?”
宁焉雪心底冷笑两声,你自己想要将人放了不说硬是要本姑娘说出来,本姑娘如今权势不如你,不得不如你的愿,但是慕容今汐,难不成你以为本姑娘就这么一直只能被你压着不成?只要有机会本姑娘定会反击。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你是真的要为宁家的一家老小伸冤。
不过慕容今汐,这个事情我不怪你,是本姑娘异想天开,以为事情那般的简单,这才想着通过你将事情查明,既然如今知晓你不过是道貌岸然的家伙,本姑娘自然不会对你再报有丝毫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