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肖潇,是个大学生,今年21岁。
父母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估计是想让我的人生潇潇洒洒。然而只有真正体会到这世间的艰辛时,我才明白这“潇洒”二字谈何容易。
地球还是那个地球,它总是围着太阳在转;国家还是那个国家,他们之间在各种政治上打着转;而我,至今上了大学快毕业了,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瞎转悠。
现在的社会不是个太平的社会,我所在的C国是个大国,是个强国,但是,不是唯一又大又强的国。这不,隔壁的A国今天又和C国的高层打了一场嘴仗,电视上都能透出一股浓重的硝烟味。
或许平民百姓都是“上头爱怎样怎样,不关我事就行”态度吧,但是,我却时不时为这件事而忧心忡忡。当然,我也没有那么宏观,思考国家如何如何。我只是在想:万一真的战争起来,我毕业后找哪份工作?万一战火弥漫到这儿,我将来该怎么过活?——就是这些细活儿。
本人是十分平凡的,应该说,平凡二字再适合我不过,平凡的学历,平凡的家庭,平凡的外表。要说唯一不平凡的地方,可能就是我脑子里想的比别人多吧?虽说是自认为的。寝室隔壁的哥们夜间总是时不时地高歌,这时我就在想:我如果突然吼一句“点XX歌”会怎样?大路上看到易拉罐,随手捡起扔进垃圾桶,我也会突然想到:这么明显怎么没人理?难道有电台节目摄像头实况录播百姓素质体现?更离谱的,当老教授咳嗽着进来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我会想着:别看这是个老教授,其实他练着太极,一个打十个。
我有把这情况告诉我最好的哥们儿:程浩。对面先是输入了“。。。”,然后像是犹豫了很久才憋出几个字“说实话,你想的这些没鸟用”
“啪”,我狠狠的把对话框一关,随后自己莫名地就忧郁起来:是啊,没鸟用,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即将面临的考研吧。
自己心里有底,考研自己就是个炮灰角色,如今职场这种大学生漫天飞的情况下,什么能力都平平的自己可能很难混出个头来。自己倒是还没什么事,但感觉有点对不起养育了自己20几年的远在H市的父母。
顺带一提,本人现在在S市,在读的是个沿海的学校。而那高中好哥们儿程浩和我父母都在H市。
本来就不善交际的我,独自来到外地自然就愈发的“宅”。身材虽然倒是没有宅得走样,但是性子却是愈发地奇葩——虽然我本人不这么认为。当年军训时和我寝室里一哥们因为老师安排的一点事情迟到了,当教官严厉的问我们:“为什么迟到”时,我脑子一热,埋头就道:
“虽然有很多理由,但我迟到了是事实,所以,我没有理由!”
忽略了旁边哥们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我直直地瞪着教官。教官眼角里似乎也流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接着问道:
“‘很多理由’是什么理由?”
旁边哥们似乎想说点什么,我却面色刚毅,不平不淡地抢道:
“不管怎样,迟到了是事实,所以没理由就是没理由。”
教官似乎也被我的气势所摄,顿了一顿,有些尴尬地说道:
“既然这样,你俩做20个俯卧撑归队。”
......
事后,和我一起受罚,也是我同寝室的哥们无语的对我说:“你可真奇葩。”
奇葩?这怎么就奇葩了?这是真性情!
我自我陶醉的想到。
我就是这样的性子,虽然想的有些多,虽然偶尔在鸡毛蒜皮的事上斤斤计较,但是我意外地崇尚着大英雄气概。宅久了的我或许与周围人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乱世的我必争一代枭雄!
呃,回忆有点多了。我恍惚间回过神来,不行,马上要考研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学着点。
然而不到两分钟,我就放弃了。无聊之际上网页看起了实况新闻。
今天的新闻老样子,还是C国与A国的扯皮。这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A国的代表似乎很愤慨,气的有些脸红脖子粗,站起来哇啦哇啦说了一通,我国代表这回却很镇定,坐在那似乎也尝试着说着什么。然而显然谈崩了,A国代表气愤得挥袖而去。不知是不是错觉,隔着屏幕我仿佛看到了他嘴角的一丝阴狠。
“哎,又想那么多干什么。”我拍了拍脑袋,转而努力看着专业书。
寝室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其他5人,不是有工作陪女友,就是去自习室了,这里反而安静得很。
时间在安静中度过,我的注意力也逐渐只关注起书本来。
“嗡——”
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是那种震人肺腑的耳鸣音,我连忙捂着耳朵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异样。
但是响声却越来越大,大到让人受不了的程度。我试着张开口,然而无济于事。只感觉脑袋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清楚扯断的声音,然后,就晕了过去。
......
张开眼睛的第一时间,我就感觉到了全身传来撕扯一般的痛苦。耳边似乎有火苗燃烧着的声音,鼻腔每一次呼吸总感觉堵着什么,难受至极。我使劲张开眼,进入视野的是夜空下的一片断壁残垣,破碎的瓦砾随意散落在四周,四周时不时窜着火焰,到处都弥漫着似战争一般的硝烟。
我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因为太过于震惊,我的内心忍不住吐出了槽。然而我很快意识到这些都是现实,加上身上的疼痛,我忍不住深嘶了一口气。
挣扎着坐了起来,我这才发现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潺潺地流着血,如刀划一般。
“啊——”一声女性的尖叫,使我来不及顾及身上的伤口。我循声望去,在百米之外的地方似乎有个人在追一个女人,只见其扑了上去把女人压倒在地,两人叠在一起,那女人似乎也在痛苦的呻吟。
“这......不是吧?”我都有些震惊得有些麻木了。
女人很快就不动了,上面的人似乎也爬了起来,慢慢往这边走来,看样子已经发现了我。我脑子里飞速思索着,怎样才能置身于外,毕竟我现在动不了,额上不禁流下了冷汗。
但我很快就发现自己没必要思考这些了:
灰的发白的双眸,时不时显现于体表的青筋,从鼻头到下巴都沾满了血的狰狞的脸,以及那不自然下垂着手臂的走姿,无不在告诉着我。
这是个丧尸。
是电影里才存在的丧尸。
因为急剧的恐慌,我的身体仿佛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我瞪大了眼睛,喉间干嚎着,视线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只能在模糊间看着丧尸走了过来,身体僵了一般,看着它渐渐走近,走近......
然后......走过去了?
丧尸走过去了很久,我才回过神来,如获新生般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
为什么?
为什么放过我了?
难道它看不见我?
我挥了挥擦汗的衣袖,望了一下我的手臂,突然又僵住了。
适应了视野才发现,手上散布着跟刚才的丧尸一样的青筋。
而且,伤口呢?
大腿上传来一阵发麻的感觉,我低头望去,只见大腿上最深的一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止着血,随即凝合,脱痂。
我叹了一口气,莫名地想到:“这下还用不用考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