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间,原本以为发出这霸气声音的人是锦王雷炎。
却见到了是翼王雷儒,一阵失落的情绪,划过心间,白玉公主的心中一涩,即便这声音是锦王又能怎样。
锦王之前对自己就不上心,可有可无,锦王心中眷恋着的人是丑妃,那个易了容的毛允儿公主。
只是,这亲哥俩的声音太像了,像到叫白玉方才产生了错觉。
心中堵得难受,雾气中,白玉赫然看到了雷儒身边那个身着龙袍的人。
“父皇……”
白玉一声悲沧的呼唤,假皇上闻声抬头。
四目相对,白玉一愣,心中顿时一松,面前的人跟父皇长得很像,可他却不是父皇。
父皇的眼睛太过犀利,而这个人的眼底,虽然有着痛心,但是,他望着自己的时候,少了那份浓浓的父爱。
少了父女间的那份惯有的心灵交汇,少了默契。
他是谁?难道父皇逃了?白玉公主想到此,心中一喜。
“白玉……公主别管父皇,你快逃。”假皇上大声的呼喊着。
闻声,白玉更加的坚信,父皇没事,眼前的人不是父皇,只是穿了龙袍,易容了的假皇上,神间,给御林军留下了致命的空档。
“公主,小心。”金凤一边跟御林军缠斗,一边痛心地疾呼,却还是晚了一步。
白玉被林放趁空扭住了胳膊,动弹不得半分。
毛允儿跟欧阳轩很快来到了大内监牢的附近,这里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几盏灯笼悬挂在大内监牢的门口,灯笼的光亮有些暗。
监牢的门口,有几个神情倦怠的御林军在把手着。
“师妹,你确定白玉公主会在此?”欧阳轩狐疑地问。
“这个还不简单,抓一个人过来问问不就行了。”毛允儿不屑地说着,身子如狸猫一般的敏捷。
她来到监牢的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处,掩藏好了身子,望着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士兵,她丢了一块石子过去。
“谁?”那个士兵猛然转身,望着身后,狐疑,不确定地问着,走了过来。
毛允儿瞅准了时机,从暗处狸猫一般的窜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堵住狱卒的嘴巴。
可怜那个狱卒还没有来得及喊上一声,就成为了毛允儿的俘虏。
“别喊,喊就掐死你。”低声的威胁着,毛允儿拉着这个人急速的往后掠过。
“喂!你小子,去那儿?”方才那个喊叫的人,对着黑暗的地方大叫。
“我肚子疼,出恭去。”毛允儿学着怀中这个狱卒的声音,粗噶地回答。
“真他娘的是懒驴上磨屎尿多,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偷懒,留下老子在这盯着。”方才喊叫的人不满的嘟哝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原本就对这儿有着深深怀疑的毛允儿闻听到这儿,心一凛。
果然,这里是陷阱,皇上早就料到了,一定会有人前来这里营救白玉公主。
阴险狡诈的狗皇上,哼!你不是给我设下陷阱了吗?我偏不信邪,我就不信,你能把去毛允儿能怎样。
夹着那个被自己点了死穴,如死猪一般的狱卒,往暗处走去。
来到了暗处,毛允儿不避讳,不信邪的往下扒着狱卒身上的衣服。
“师妹,让我穿上这身脏衣服吧!”欧阳轩从暗处闪身过来,伸手想接过毛允儿已经扒下来的衣服。
“不用,师哥,你在外面接应我就是。”毛允儿闪身避过,捏着鼻子,穿上了狱卒的衣服。
换完了衣服,毛允儿接着月光凝目看了看哪个狱卒一眼,狞笑了一下,伸手从怀中拿出易容品来,凭借着熟练的感觉,在脸上涂抹着。
多亏,在家里就做足了准备,知道进宫会易容成为男人,所以,毛允儿事先就为自己画上了两条浓黑的粗眉。
“好了,师哥,你见机行事好了。”说完,毛允儿大摇大摆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喂!兄弟,有无异样?”毛允儿提着裤子,来到了那个狱卒的身边。
“你拽个屁啊,异样个头。”
方才那个叫喊着的人,望了望天空,不无鄙夷地说:“净给老子添堵,哪儿会有外人来劫狱,分明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闻听这人这么一说,毛允儿更是心中了然,一切都跟自己预料的一样,这里绝非守门的两个人。
那么,那些的人藏在了哪儿,她想知道。
“喂,你说,我们两个人还好,能够随意的走动走动,你说那些人,藏在一边,一动都不敢动,就算是蚊子爬满了脸,也只能忍着,也真够他们受的了。”
“可不是吗?藏在树丛、墙角,就算是有蚊子咬,臭虫叮,也不敢动一下,还是我们两个人好,虽然站在这里有点危险,我们小心点就是了,如果听到有声音,我们马上大叫,避开就是。”
“是、是、是,还是大哥你聪明,小弟佩服。”毛允儿在这个人的面前,伸出了大拇指来恭维着他。
“嘿嘿,做我们这行的,就得聪明一点,别在稀里糊涂的时候,丢了脑袋。”被人恭维,在这个人的生活当中,还真不多见。
他无比自恋的嘿嘿笑着。
“喂!你看那边飞来了两条黑影。”
毛允儿学着男声,惊悸地大声叫着,同时快速的躲到了嘿嘿笑着狱卒的身后,故意抖着身子,吓得不轻。
“在哪儿?”果然,毛允儿的这一招极是骤效。
“不好了,来刺客了……刺客来了。”那人的声音很大。
寂静的夜,被这样的喊声打破,藏在暗处准备抓人的御林军蜂拥着,从各自的藏身之处涌了出来。
“在哪儿?刺客在哪儿?”
“在哪儿,在哪儿,哪儿也有。”毛允儿从那个狱卒的身后,窜了出来,东指以下西指一下的一顿乱戳。
欧阳轩藏在暗处,一见毛允儿这样,便从地上捡起十几个石子来,胡乱的往远处乱丢了起来。
叮叮咚咚的声音,在青石板上那声音分外的清晰。
“那边有人,这边也有人。”
御林军们七嘴八舌的指东指西,立刻,空气中多了一份压抑着的紧张凝重。
北辰国虽然是小国,可北辰国的子民各个能骑善射,武功高强,白天虽然是虏获了北辰国的皇上,可北辰国的子民,随行的士兵,将军还在,玉王爷在逃。
所以,大家藏在这儿,心中对北辰国还是存在着畏惧的心理。
眼下,四处传来声音,怎么不叫大家新生恐慌,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那刀剑不长眼睛,剑砍到谁的身上,谁疼。
“这儿呢!哪儿呢!”大喊大叫的人多,真正敢往上冲的人并不多。
毛允儿眼见牢房的空地上的人是越聚越多,她趁乱,刺溜一下,混进了监狱的大门。
走进这里,毛允儿并不陌生,上次,毛允儿跟欧阳轩就在这里救出了亢魏。
想到了亢魏,毛允儿的心中一紧,在来这里的路上,欧阳轩把亢魏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没想到,自己拼命救下来的人,最终还是走了。
如果白玉公主知道亢魏的事情,心中一定会很难过。
监狱还是这个监狱,毛允儿走了进来,便看到不远处的一间粗木栏杆的牢房里,装扮的不同寻常。
这间牢房里的灯,比别的牢房里的灯要多、要亮,床铺更是奢华。床上的锦被丝滑般柔软,床边不远处的桌上,摆放着各种华美的锦盒,锦盒里飘荡出来食物的香气,溢满了整个的牢房。
心中一凛,毛允儿意识到了什么。
脚步一滞,她凝目往床上正拥着锦被的人望了过去。
这一望,她的心猛地狂跳了起来。
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素有冷酷之称,花心的王爷锦王雷炎,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老公。
而床上的雷炎,虽然慵懒地斜倚在床头,可他的耳朵却极其的灵敏,对于外界所发出来的声音,听得真切。
白天的事情,他已经完全的知道了,心中愤恨左丞相的做法,却无奈自己置身在大牢之中。
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张千已经领命去了月儿山待命,北辰国这次受损,雷炎的计划落空。
该死的兰锦卫,一心想要夺权的阴谋越来越昭然若揭了。
这次张千去了月儿山,雷炎要张千时刻准备着,跟兰锦卫对抗,虽然知道,兰锦卫现在的目标不是自己,皇上会马上下令,大批的军队会驻扎在北辰国的边界,一场抢夺地盘的战斗会拉开战幕。
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自己的军队跟南粤国对抗是不可能的了。
雷炎唯有景观动静,在有可能的情况下,说服大皇兄雷儒,认清形势,别让兰锦卫得逞。
可这种情况的成功率极低,兰锦卫很有可能私下里对雷儒说,如果夺权成功,将来的皇上这个宝座,会让大皇兄来做。
而那样,兰锦卫就真的成了幕后的黑手,他可以只手遮天,大皇兄就真的成为了傀儡皇上,真正掌权的人是他兰锦卫。
雷炎这样想着,对于白玉公主的事情,并不知情,没有人告诉他,白玉被抓,更不知道白玉被关在哪儿。
对于外面的混乱,正心中讶然的时候,却见一个身材娇小的狱卒趁乱闯了进来。
四目相对,同时一怔。
一抹熟悉的感觉,一瞬间萦绕在雷炎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