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雷炎出言喝止住了雷儒,不让他往下说。
可见雷炎的侠肝义胆,可见二人的兄弟情感至深。
这一点叫雷景颜从心往外的感到欣慰,眼下,明明洞察得到,雷儒对此事早就知晓,兄弟二人互通信息,可雷景颜宁愿装糊涂卖傻。
雷景颜有着众多的儿女,可在他心中最为重视的唯有这两个儿子。
雷炎如今迫不得已的入狱,自己再不能让雷儒也进入大牢。
“躲开,别档了朕的路。”雷景颜眸色灼灼,嗜血阴鸷的望着雷儒。
“父皇,二弟没错,父皇……”
“儒儿,你怎么这么的不懂事,你父皇日理万机,哪儿有时间听你瞎说八道。”皇后兰锦衣赶紧上前,拉开了儿子。
“母后……”
雷儒挣扎着,想摆脱母后的拉扯,拦住父皇,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弟真的被关进了大牢。
“皇兄……皇兄,你求父皇了,是兄弟有错,雷炎甘愿受罚,皇兄你别傻了,父皇需要你,大家……都需要你呢!”
雷炎着急的声音都变了调,他生怕皇兄真的惹怒了父皇,那样……允儿可怎么办,允儿跟孩子谁来照顾。
“儒儿,快听锦王的话,你就别傻了。”
皇后兰锦衣在雷儒的耳边着急的提醒着,拉着雷儒的一只胳膊不放。
雷炎的焦急,雷儒感受得到,雷炎话语中的意思,他觉得很有道理,自己真的不能意气用事。如果自己惹怒了父皇,被关了起来。
那么,允儿怎么办?
谁能在外面替雷炎说话。
雷儒终于安静了下来,沉闷不语,雷景颜高大的身姿慵懒地从他身边走过。
雷儒呆呆地站在哪儿,望着父皇走出了锦绣宫的大门。
所有的事情,完全的不受自己的控制,皇命难违,皇命难违!
也罢,既然雷炎入狱,自己总不能也凭借着义气也进了大牢,那样,外面的事情将有谁打理,毛允儿如果得知雷炎入狱,她非要入宫可怎么办。
围着锦王的众多御林军,谁也不敢上前,对锦王大不敬、动粗。
雷炎淡淡地望着那些的御林军一笑道。
“放心,本王不会为难你们,本王只是跟翼王说上几句话。”
“好。”
御林军中有人答应了一声,让开了路。
雷炎站在雷儒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皇兄,允儿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办,允儿的脾气,你清楚,千万不要让她进宫来惹事。”
“二弟,皇兄明白,你放心,皇兄等父皇消气,会尽快的说服父皇放你出来,至于允儿那边……二弟也放心,允儿跟你的儿子,都会没事。”
雷儒说到了毛头,心一沉。
毛头究竟是谁的儿子,谁都不知道,可雷儒知道,毛头跟雷炎做过滴血验亲,毛头的血液跟雷炎的血是相溶的。
雷炎分明看到雷儒眼底的那一抹涩暗,感受得到他心中的那份苦,毛头究竟是谁的儿子,雷炎不知道。
可雷炎知道,毛头他不是自己的儿子。
不是。
四目相对,淡然一笑。
收回眸光,雷炎率先走出锦绣宫的大门。
抬眸望了望天边那一抹滴血般朱红的晚霞,回头对那些的御林军们道。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二弟,放心,皇兄等着二弟出来。”
锦绣宫的大门外,围着好多的人,大家望着锦王那故作轻松的脚步。
锦王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大牢里湿气太重。
“锦王,这是新作的鸭绒被子,你垫在身下可抵御风寒的侵袭。”
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冲出人群,把一床锦被塞进锦王的手里。
“谢谢,梅妃娘娘。”雷炎扯动唇角,露出迷人的梨涡一笑。
立刻,围拢着的女人们,丫头婆子,仿佛看到了阳光穿透云层时,那一道璀璨炫目的阳光一般。
就连停留在树尖上的鸽子,都禁不住扑棱着翅膀为他叫好。
毛允儿忙碌了一天,自从玉王爷带走了亢魏将军,她的心就一直慌慌的。
这份慌慌的不是来自于,亢魏的离开,也不是来自于玉王爷会对自己怎样,这些的事情,毛允儿都不害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她搞不定的事情。
这些都不是事,可毛允儿还是,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既然自己已经留在了京城,留在了这里,就不能反悔,绝对的不能打退堂鼓,后悔、懊恼绝对不是她毛允儿的个性。
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毛允儿自己到现在,都无法明白,为什么自己执意的要留在京城当中,如果说是自己争强好胜,顽劣心过重,似乎也能说得自己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是,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是自己不放心,至于,不放心谁,心中隐隐的有着感觉,只是自己不想往深处去想而已罢了。
晚上,灯火辉煌,国粹酒肆的宾客越聚越多。
那些喝酒猜拳,大声吆喝的声音,震动了整条街。
许记米酒鸭的老板,许仲今日的酒楼却闲得很,街对面的国粹酒肆里,人满为患,那些想等着喝酒吃饭的食客,宁愿站在大街上,也不往自己的酒店里瞄一眼。
这在许仲的生涯当中,还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第一次败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这怎么能够让他甘心。
如果说,国粹之前是丑妃的天下,而今,这大街小巷当中,谁人不知道,丑妃深夜逃出了皇宫,还乱杀了一员皇上的御前大将军。
皇上正昭告天下,到处的追杀丑妃。
如今,这间酒肆,虽然名字仍然叫国粹,可是,这已经不是丑妃的地盘,不在受到锦王爷那块金子的招牌光环笼罩着。
如今的国粹的老板,是一个那美女,不在是那跟丑妃,只要不是丑妃就好。
许仲每每想起那个丑妃,就从心底禁不住的冒出一股的凉气来,叫他胆寒。
话又说回来了,即便现在的国粹真的是丑妃的地盘又能怎样,丑妃已经被逐出了皇宫,即将成为阶下囚。
丑妃现在只要,难道,她还能干出来跟自己比试高下,在出言羞辱自己吗?
那天的仇,许仲到现在都还记得,现在的整个京城百姓,暗中都在笑话自己的这张脸。
整个京城内的小孩子,满大街的都在唱着这样的一首儿歌。
瓜子脸,一表人渣
死猫烂狗,米酒鸭。
四喜丸子,充狗宝
见到丑妃,叫妈妈
这儿歌里的四句话,任意拿出中间的那一句话来,都会被大家笑喷,瓜子脸已经成为自己的代名词了。
今天,自己这张长倒了的瓜子脸,就要会会对面新换的大美人,也正好为自己解解聚集在心底,那口难以下咽的恶气出来。
“来人,本大爷今天心情高兴,请大家去对面逍遥一番。”
许仲人胖胆子小的跟个芝麻似的,如果许仲没有他那个右丞相徐良辰的庇护,他屁都不是。
米酒鸭的伙计们,一听说老板要带他们去对面的酒肆里打打牙祭,自然高兴。
许仲跟丑妃的事情,人人皆知,只是那新仇旧恨是老板许仲跟丑妃之间的事情,伙计们哪管这些,对面酒肆里飘出来的香味,早就勾得伙计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冲到了嗓子眼了。
米酒鸭留下许仲的表哥徐良看店,徐良被气得干瞪着眼也没辙,只得自己呆在米酒鸭的门口,抻脖吞咽着口水。
国粹酒肆的门口,那排起的长龙蜿蜒到了街口,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可那些排队的食客们宁愿忍受着肚子里的咕噜咕噜的叫声,谁也不肯走。
大家都想看看国粹酒肆里新换的主子,大家都在称颂说,国粹酒肆里的女老板,貌美如花,堪比天上的仙女还要漂亮。
国粹,这个名字之前就吸引着大家的眼球,那国粹的游乐场至今还游人如织,国粹游乐场里的美食那真的是一绝,所以,国粹酒肆开业,那这儿的美食还能差了吗!
“滚开,滚开,没见许仲大爷我来了吗?”
许仲来到米酒鸭的门口,他那张长倒了的瓜子脸上的鼠眉下的绿豆眼,就放射着绿莹莹的光。
越是来到酒肆的门口,许仲这气就更大,门口的这些食客之前不是米酒鸭的食客吗,怎么现在全都转战到了这儿。
那些的食客们,抬头瞧见恶声恶气的人是对面米酒鸭的老板许仲,心中有气,也只得忍着,默默的让开了一条道。
“小二,店小二呢?没见大爷许仲我来了吗?”
许仲进门,也不上楼,而是在一楼大厅中,两根柱子中间的那一张最大的桌前站定,耀武扬威的叫嚣着让店小二,快一点把这张桌子上的食客轰走,他要在此用餐。
这张桌子上,坐着的是一位相貌和蔼的老者,老者下首的位置坐着十几个年轻,文弱的书生。
看这伙人的穿着跟打扮,还有老者那翩然的神态,就知道,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带着自己的十几个门生在用餐。
许仲的喊叫,并未惊动用餐者的雅兴,老者依旧谈笑风生的举起了酒杯,跟他的门生们一一碰杯畅饮。
店小二见到了许仲,被吓得骇然地瞪大了眼睛。
“您……您来了啊……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