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的公主受害。
怎么在锦王的口中轻飘飘的说出话来,反倒是害人的丑妃有一肚子的委屈。
锦绣宫的大厅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锦王雷炎居然会站出来,说出这话。
雷炎还把北辰国放在眼里了吗?
还把北辰国的堂堂皇上,一国之君放在了眼里了吗?
他当白玉公主是什么了?是可以任人欺负的女子?
所有的人,眼睛大睁,心中骇然的,暗叫,锦王,他疯了么……
“锦王,你这是什么话?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丑妃出走,是我女儿的错?是白玉容不下丑妃这个人吗?”
兰皇后生性懦弱,她平素一般不再人多的时候插言说话。
如今,兰皇后听到锦王这样说话,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窝在她怀里的可是她心头肉,掌上珠,白玉都已经变成了这样,那站在地中间的男人,那是白玉的男人,一个大男人居然当着自己女人的面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大言不惭的说出这话。
怎么不叫兰皇后发怒。
兰皇后发怒的质问,并没有叫雷炎生气,他望着兰皇后不怒反笑了。
他的那一笑,又叫房内的所有人,心跟着一颤。
方才他是一个魔鬼,才这么一会儿,他的笑,仿若昙花一现,叫人禁不住跟着他的笑,而心境放松。
“还是兰皇后明事理,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父皇却看不出。”雷炎唇角勾起,风轻云淡地笑着,阴鸷的眸直视白彦龙。
“锦王,你也太大胆子,居然到了这种时候,还为那丑妃撑腰。”白彦龙愣怔之下,恼羞成怒。
“父皇,别发火啊!本王不是为丑妃撑腰,而是本王如果不澄清事情真相,如果本王不为丑妃说话,这儿,就没有人为丑妃说话了。”
雷炎望着震怒的白彦龙,不屑地一笑,打断了白彦龙张开的嘴巴,言辞更为的犀利。
“皇上,您身为皇上,你能疼爱白玉,那丑妃一没有父母,二没有根基,她来自于民间,可即便是这样,丑妃虽然人丑,她也是人生父母所养,你身为堂堂的一国之君,帝王,不疼民、爱民、亲民,将来一定会被天下人耻笑,父皇,难道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而不问事情的青红皂白就妄下定论。”
雷炎的一番话,直惊得整个锦绣宫的大厅内所有的人,禁不住嘶嘶的抽气。
锦王怎么可以如此的大胆,他怎么可以当中的顶撞自己的岳父,言辞犀利的教训起人来了。
锦绣宫的大厅上,因为外面下起了雨,大厅内本就森寒。
此刻,由于雷炎那慷慨激昂的话语,北辰国皇上脸上的阴霾,这儿,变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翼王雷儒平素不喜欢参与这样的事情,只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毛允儿公主。
他生怕顽劣的锦王意气用事,再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故此,他破天荒地留在了这里。
不想,雷炎那份淡定的不卑不亢,叫翼王雷儒不得不对自己这个二弟刮目相看。
南粤国的皇上雷景颜,眼睛看着义正言辞,犀利无比的锦王,眸底不由的流露出一抹赞赏来。
自己有众多的儿子,可在自己心目当中,翼王雷儒跟锦王雷炎是自己最为欣赏的儿子。
太子之位一直空缺,两位皇子都是如此的优秀,翼王温软,性子醇厚,锦王刚毅,办事果敢。
之前,自己还在想,翼王是皇后所生之子,又的大皇子,这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而今,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得改变一下。
君王,就要有君王的气度,大皇子的性子太过柔弱,虽然,翼王亲民,爱民,可在国家大事上,他缺乏的就是锦王的这份君王的气度。
皇后娘娘兰锦衣一直不语,心思缜密的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皇上的动静,当她看到皇上脸上的那一抹笑意,眼底的那一抹赞许之意,心一沉。
一个计谋在她的心中倏然形成,她穿过众人,眼眸落到了自己的亲哥哥,左丞相兰锦卫的身上。
兄妹二人,四目对视,眸色顿时跳开,但,各自心中的想法却已了然于心。
白彦龙被雷炎那一番的慷慨陈词,弄得伸直了脖子,翻着眼睛,干张着嘴,就是插不上言说话。
白彦龙身为皇上,他却是一介的莽夫,如果论打仗,舞刀弄剑,那是他的强项,跟人斗嘴,讲理,他只有干瞪眼吃亏的份。
“父皇,本王话糙理不糙,本王并没有冒犯父皇您的意思,本王只是直言相告,皇上您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有悖伦理,惊怒了苍天,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如果前面所说的话,白彦龙还能够接受,那么锦王后面的话,就真的太够犀利,叫白彦龙有些受不了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却被锦王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出来,这临了,话语中还说自己有悖伦理。
有悖伦理,自己有什么悖伦理了,自己为自己的女儿撑腰出气,有错吗?
“雷炎,你别混淆视听,朕还没有问话,你就先弄出这么多的罪状给朕,你别以为朕心粗,朕的心却是细的。”
白彦龙被气白了脸,他伸手指着雷炎,转眸又望向了凄凄惨惨的白玉公主道:
“女儿,都到了什么时候,朕也不偏袒谁,不欺负谁,你快一点把那天的事情,说清楚了。”
高声的叫喊,叫众人齐齐的心头大震,白玉金凤惊惧的看了一眼对方。
金凤知道,自己是时候该说话了。
金凤跨前一步,站在了大厅的地之间,锦王雷炎的身边,壮着胆子道:“皇上,公主实在是冤枉,公主是被那个,丑……”
金凤说着撇了一眼站在哪儿,望着自己的雷炎,心一抖,硬是不敢说丑妃二字,而是改变了话语道:
“金凤发誓,金凤愿意用性命担保,金凤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金凤说了假话,金凤愿意受罚。”
金凤壮着胆子,说完这话,心中忐忑的厉害,她不知道,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门外那两个婆子的尸身还晾在哪儿,自己等一下,指不定也会加入他们当中。
两具尸身变成三具尸身,可如今自己依然站在了这里,白玉公主那双水眸,直直的看着自己,自己不说是死,说了,也许就能生还。
“公主是被二夫人推下了池塘,落尽冰凉的水里,然后公主小产。”
金凤说完,松了口气,望着白玉,立刻得到了白玉赞赏的眼光,她心底一热。
自小跟在公主是身边,皇上对自己是那么的好,今日,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为公主做事,死而无憾。
有了白玉的鼓励,金凤的胆气兀然大增,她继续道。
“刚才,锦王说的夫人是被公主逼走的事情不对,皇宫里的人,谁都知道,公主对夫人很好,并没有因为嫉妒吃醋的事情发生,公主跟夫人之间有过什么过节,金凤说的话全都是真的,不信,问问娟妃娘娘,金凤说的对不?”
金凤把话抛给了娟妃。
“娟妃早就按捺不住,今天所发生的的事情,一直是她所担心的,今日北辰国的皇上在此,如果不安抚好白彦龙,那遭罪的将是自己的儿子。
丑妃身无根基,如今又带着毛头跑了,这有些的罪状,由她来担,并无过错。
“是,金凤所得没错,白玉公主事事做得很好,她对丑妃并无嫉妒之意。”娟妃道。
“金凤,所说的没错吧?”金凤有了娟妃娘娘的话,底气更足,说出来的话,便利落了很多。
“那天发生的突然事情,金凤现在想想,还很奇怪,那天为什么夫人要这样的对待公主。”
金凤说完,一脸的无辜。
金凤的话说完,大厅之内的人,心都倒像了白玉公主的一边,有人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大家都在说是丑妃的不是,白玉公主的无辜。
这下,白彦龙可有了话说,方才他脸上的颓然,此刻变成了得理的指责来。
“听听,大家都听到了吧?是那个丑妃想害死我的女儿,然后她好坐上正妃的位置,人心不古,人心险恶啊!”
白彦龙抖着手,嫉恶如仇地望着雷炎,仿佛他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愤怒,那份清醒传到雷炎的身上。
“是这样吗?”雷炎不怒反笑,他漾开的唇角,宛若一朵花瓣一般,叫人禁不住神思飘渺。
白玉公主望着雷炎那张妖孽至极的脸,心颤的仿佛有十几只小兔子在奔跑一般,咚咚咚的没了底。
金凤望着雷炎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唇边那带着冷意的勾起,仿佛像是被谁施了定身法一般,眼珠儿直愣愣地望着,傻掉了。
白彦龙眼明心亮,从白玉跟金凤的神情上洞察分毫,他预感到事情真不像金凤所说的那样。
一个来自于民间的女子,胆子怎么会那么的大,在皇宫之内敢害王爷的正妃,除非她不想活了。
心中已然明了,可眼前的事情已经弄成了这样,白彦龙死要面子的他怎么肯认输,他还是要为女儿讨回公道,彻底的让那个丑妃在人间消失,在锦王跟白玉公主的生活当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