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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艰难的斗争

西平镇是大元帝国一个很普通的镇甸,自一千两百五十六年前大元军队平定朔方以来,这里的人都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而雷泽宇现在就生活在这里。

大元,一千两百四十五年前建国,定都荥阳,是横亘在大陆中部的巨擘。

不过周围国家都习惯叫这个庞然大物为北元。朔方城是大元帝国最北端的超级大城,自朔方北上而去便是荒原。

荒原,目前并没有人知道具体的面积有多大,只知道这块草原和荒漠的集合体占据着大陆北面所有的土地。

大元包括在大元立国之前的那些国家都对荒原做过开发,但是成果并不显著。

因为很少有人能在这块广袤的原野上长久的待下去,除了心智极为坚定的人,可以依靠心中信念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之外,没人会来到这里。

草原天生就不是农民子弟呆的地方,那里只有无边的原野和数不尽的寂寞。

荒原上原本生活着一些游牧民族,但是在大元建立之后的数百年里,不断内附,现在草原上已经见不到放牧的牧民了。

人们只是在零零碎碎留下来的一些民歌里才能领略到放牧民族的风情,但即使是世世代代在荒原上放牧的牧民都不喜欢荒原,因为他们在荒原上得到的只有无边的苦难,所以在中原王朝强盛之后,无论是屈服还是内附都是他们必然的选择。

尤其是大元帝国的军队北出朔方城打击草原上的单于王庭后,整个草原分崩离析,再也无法恢复前朝一统草原的辉煌。

荒原的开发自古以来就是个大难题,很少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得不到回报的事情上,当然这并不包括皇室,他们需要在政治和军事上做些事,这就造成了皇室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愿意开发荒原的势力之一。

在大元王朝,人们有品种齐全的纺织材料和肉制品,完全不需要荒原上的产出,这是没人去荒原的根本原因。

大元帝国东部走廊的大片棉花种植农庄,为大元的子民提供了超过九成的制衣原料,还有一部分是用不起棉布的人,他们用的是精心鞣制过的皮革和麻布做成的衣服。

在大元皮制品属于大路货,因为西部草原上有着整个大陆上最大的牧区,为大元提供日常需要的肉制品和皮革制品。

西部草原虽然要比荒原上的草原面积少很多,但是西部草原有着先天的优势,按照现在的说法属于黄金草场,光照充足,雨水丰沛,草种优良。

这些情况让物产本来就不是很丰富的荒原先天就处于劣势地位,很难让人有开发的念头。

由于大元起势于南方,自大元建国以来,向南方投注了极大的财力人力,用于南方的开发,这也是荒原得不到重视的主观因素。

现在把持朝政的官员集团几乎都属于南方,少数几个来自北方的还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职,没有人能改变现有的发展方略。

更何况,南方确实要比荒原值得开发。自元建立以来,南方开发的脚步一直没有停歇过,几乎无法统计的各种资源岛屿和海产,让大元这个两面临海的国家收到了极为厚重的收益。

这要归功于自元太祖起兵时就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元水师。

大元两面临海,水师地位十分重要。在大元皇室起兵之时就控制了南海水师,在后来的北征过程中又逼降了东海水师,从而控制了整个北归航线,为国内战争的胜利提供了保障。

在建国后南海舰队继续保留,以形成对南方各国的威压,东海舰队拆分为东海舰队和北海舰队,由军用转为物资保障部队,为大元提供大量的海产资源。

而到了现在南海舰队其实也是归属到物资保障部队里面了。在南海已经找不到可以和大元水师较量的力量了,而南方诸国也是内附的内附,称臣的称臣,所以南海水师现在只是武装威胁,实际战力并不突出。

在海洋资源被不断开发的情况下,北方的荒原进一步被遗弃,现在只能见到大元军方的养马场,其他的就都见不到了。想要政策往北方倾斜可能还需要一千年,海洋资源暂时还看不到有无法供应需求的情况发生。

而就在荒原深处的某处不为人知的山谷里却有着几道身影在慢慢的走动,如果大元帝国的北方大将军许继知道这种情况一定会马上派出侦骑去探查具体情况。

这也许会是再一次发动荒原战争的契机。

只不过现在这些人肯定不会被人发现,因为就连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元养马场快马到这里都要五天的路程。

这实际上已经超过了大元军方的巡查距离,自荒原上各部落内附之后,北方军务司就确定了大元边军的巡逻范围,北出放马场一百二十里,也就是快马两日的距离。

在以前的文字历史中很少提到这些已经远在极北的荒原深处的情况,而历史上也少有中原王朝能够到达这里,大元帝国是因为北方游牧民族已经内附,北方再无大患,制定了宽松的北方戍边策略。

在大元以前的中原王朝则是很少有达到这种国力的,自然就没办法对荒原北方做出探索。

而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究竟会是什么人呢?就连大元王朝都不愿或者说不能来的地方有人来了,这本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圣教果然已经衰落”一行人中的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嗯,据教典记载这里原先应该有数十个神坛才是,周围山上也应该是教中弟子密布,现在却只是一味地荒凉。”另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父亲,这里还能成为圣地吗?完全都荒凉了,根本见不到教典中记载的辉煌。”一个年轻女子说道

“女儿,记住,圣地只在我们心中,而不是在什么具体的地方,没有什么可以成为圣地,除了我们心里对于圣教教谕的追寻”一个中年男人严肃地说道

“哦”女子闷闷不乐地说道

“古叔,圣教总坛真的在这?这里实在看不出哪里能有教典中记载的那座圣殿”年轻男子看着四周荒凉的环境对中年人说道。

古通脑海里不断地闪现教典中关于圣教总坛的记载,努力地辨别着周围的地形地貌,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夏海,不要着急,我们已经离开这片大陆很多年了,想要找到总坛,让圣教的光辉继续照耀这片大陆,就需要极为坚强的意志,和不屈的信念。耐心是不可缺少的,年轻人”古通慢条斯理地对夏海说

夏海本来是部落首领的儿子,只要他的父亲去世,他就会成为部落的新首领,那片土地的王者

但是夏海并不喜欢和自己那几个可怜的弟弟们争权夺利,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弟弟们都像是一条条被关在斗兽场里的野狗,被逼迫着去争夺本不属于自己的胜利。

为了自己不变成自己弟弟们那样的野狗,他毅然和部落祭祀,也就是自己从小到大的老师来到了这片陌生的大陆。

夏海从小就知道荒原,知道圣教,知道中原的文化。

说实话,夏海很向往自己老师口里的故乡,哪里的文化习俗深深吸引着夏海,于是夏海就怂恿自己的好兄弟夏源带着自己的老师,驾着自己部落里唯一的一艘大船,来到了东方。

夏海从小就受古通的影响,对于圣教很感兴趣,最后走的时候还加入了自己老师的圣教。

他对于寻找圣教总坛的兴趣很高,高过了对于其他事物的渴望,所以他在找不见地方的时候很是焦躁。

“古叔,道理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急,我恨不得马上就见到您所说的圣教神迹,您知道的这东西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夏海说道

“喂,我爹都说了,要有耐心,你在那一直叫个什么劲?”古妍对夏海大声道

古妍其实并不想来这里,原来在部落里生活的就很好,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非要来这里,眼见着一片的荒凉,就更加的不愿意了,不过出于自己父亲的威严,他还不敢说些什么,但是对于夏海她却没有好脸色,

古妍和夏海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古妍对于下还似乎并不感冒,虽然夏海是首领的儿子,但是古妍的父亲是整个部落联合的大祭司,只不过和夏海的父亲是好朋友,所以才在他们部落生活。

所以自小古妍就享受着公主待遇,满部落的人都讨好她,养成了跋扈的性子,除了古通没人能管的住她。

不过古妍倒是没什么坏心眼,在古通身边成长成了一个善良的姑娘,虽然跋扈了点,但是瑕不掩瑜,更何况这姑娘长得和天仙一样。

“妍儿,不得无礼”古通皱着眉头对身后的女儿说道

“是,爹”古妍不满地回道

古通其实很不满意自己在忙的时候有人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吵闹,但是没办法,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徒弟。

虽然夏海他们一直按照自己的要求称呼自己为古叔,但是事实上自己就是他们的老师。

从他们开始识字开始,自己就在他们身旁悉心教导。古通是很看重夏海和夏源的,因为他们两个是和自己最像的两个人。

在部落里自己的父亲,父亲的父亲,祖祖辈辈都是部落联盟的大祭司,而成为祭祀的原因就是自家祖传的圣教教典和教谕。

到古通这一辈的时候,圣教教典早已经被译制成当地文字的版本了,所以在教授夏海他们学识的时候,古通就将自己家的教典慢慢的全教给了他们。

虽然这里面有自己只有一个女儿的原因,但是对于这两个年轻人的喜爱也是很重要的。

古通传授了教典中所有的知识,就连教谕的一部分都传授给了夏海两人。

他非常希望自己可以让圣教恢复往日的辉煌,所以对这两个男孩子还是很看中的。

“现在要做的是慢慢寻找,地方没有错,现在就看咱们的细心程度了,慢慢来,不要急。”古通安抚道

“是”夏海也是慢慢冷静下来

众人开始扩大搜寻范围,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相对于古通众人的期待之情,雷泽宇这时候就是痛苦了。

自从他重生以来就刻意的不去想在自己死前发生的事情,不去想自己的朋友们,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考察队的兄弟们。

他在刻意的压制自己心中的痛楚,他很害怕自己在梦里见到那些人,害怕自己再想起眼前倒在地上的干尸。

但是现在不行了,以前他可以骗自己,那只是个梦,一个很长的梦,自从他发现这个地方和原先自己所在的地方完全不一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

这不是地球,至少不是自己熟知的地球。

这个国家的国号叫做大元,可是却不是蒙古人建立的,而是由汉人建立的,如果把所有农耕民族都叫做汉人的话。

而且这个王朝做到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封建王朝都没有做成的事,让北方游牧民族内迁,成为农耕民族的一员。

最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所在的地方叫做西平,听名字都应该是西北边陲才是,但是这里的人却是满口的东北话,而且他们的文字和中国历史上的所有文字都不太一样,反而有些像是楔形文字。

而且这个时代早已经有了纸这种廉价的书写用具。

好像历法也和原来知道的不一样,因为这个鬼地方一天只有大概十五个小时的样子,一年总共有四百三十天。

不要问我雷泽宇为什么会知道一天只有十五个小时这种事,要是你在这种情况下,你也会发现这件事,前提是你像他一样无聊。

雷泽宇确实很无聊,整天无所事事,只能强身健体,虽然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起码时间过得快些,要知道身为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子连自杀都是一种渴望。

他现在过日子都是靠算的,一会就会算一下这一天还剩多长时间,就是在锻炼身体的时候都不间断。

他觉得自己现在活着的意义就在于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所以他对于这里的历法有了一个模糊的印像。至于计算出一天有几个小时这件事实在是太简单了,雷泽宇半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这婆娘,怎么这么霸道?大老爷们的,喝口酒怎么了?”

雷泽宇从自己的痛苦回忆中走了出来,却不料又要陷入痛苦中。

这两口子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一直在吵架,虽然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女的在训斥男的,但是这也让雷泽宇很是烦劳,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要听他们吵架,于是雷泽宇果断选择,哭了。。。。

雷泽宇慢慢地体会到了现在这种状态的好处,想哭就哭,不想哭也可以随时哭,然后就有个体贴的老娘过来哄自己,慰藉一下自己满是伤痕的内心。

这也算是雷泽宇和自己的内心中的痛苦作斗争的时候唯一可以用来放松的事。

现在就是希望一夜就长大,有希望永远留在这个年龄段,很纠结的说。

克里斯多夫和克鲁斯,诺曼诺夫三个人将眼前可以看见的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搬到一起,放到了库房里闲置的雪橇上。

本来他们还想着找找以前营地里养着的那一大群雪橇犬,但是再找了之后才发现,营地里真的是什么活的东西都没留下,只好怀着伤痛的心情,自己动手搬运物资。

好在库房里放的雪橇还好着,只要有油,就可以用,虽然不可能长期使用,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这些东西搬回去才是正经的。

一帮子十五六岁的孩子却要想着如何拯救世界,这本来应该是电影里绝好的买点,但是在现实里就会变得十分残酷。

尤其是现在这帮孩子还滞留在南极,生还的希望很小。

但是克鲁斯几个人并不觉得自己会在这里结束自己并不漫长的生命,男孩子的雄心壮志总是会支配着他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就造成了很多野心家的成功。

当然现在这几个孩子还不能称之为野心家,他们只是本能地在求生而已。

虽然极地的生活环境真的很糟糕,但是人类总是能在这种地方创造出奇迹的,虽然过程会曲折一些,但是相信最后会有一个好的结果的。

艰苦的环境可以让人快速的成长起来,这些少年们也会成长起来,成为未来的人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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