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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半夜出意外

又过了好久,产房门又才缓缓的开了。昏睡中的康瑜,嘴唇干燥苍白,脸上也没有一丝血丝。这个从鬼门中走出来的女人,是不幸的,因为她陷入过比其他女人糟糕得多的处境,但亦是幸运的,至少她保住了命,保住了小孩,还有这么多人关心着她。

北市的程灿一大早就在冻库外忙碌着,可越是忙碌,就越是心乱。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心乱,找不到原因。干脆拖过一个水果箱子,一屁股坐在上面,越想越没有头绪。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程明打过来:“喂,程明,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脸上是一副莫名奇妙的焦躁。

“哎,哥,难道我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程明明显的感到哥哥对他不是很友好,但却不是带敌意的那种,难道是有什么事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现在心情有点乱而已”程灿如实的说了实话。

“你没什么事吧?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康洁今天去医院看她姐姐去了..”

“她姐,康瑜,康瑜出什么事了?”程灿腾的站了起来了,莫名奇妙的焦躁好像找到了根源。

“听康洁说,她姐难产,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哎,哥.。。哥..。”没等程明把话说完,程灿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飞奔到停车场,风驰电掣般向南市医院使去..

电话这头的程明也觉得莫名奇妙,本来就是想给程灿说一下,康洁这几天可能都要去医院,没有太多的时间在市场。原来市场办公室的行政助理又辞职了,就想从程灿的北市的水果批发市场介绍一个熟手过去,可自己的意思还没有表达出来,程灿就撂电话了。也不奇怪,程明认为康瑜是他哥的梦中情人嘛,情人的事情总是要重要一些嘛。

医院的病床上,康瑜睁开了眼睛,康母康父的脸也算是真正的舒展开了,担心和忧愁总算去了。康洁抱着小婴儿不停的逗着“我的小外甥女儿,好可爱哦!”

看到姐姐醒了过来,赶紧抱过来和她的妈妈亲亲脸。康瑜看到自己的孩子,激动得不行,不停的亲吻着宝宝。康洁就将宝宝放在康瑜身旁,康瑜伸出一只手臂揽着自己的孩子,脸还是紧紧的贴在自己女儿的脸上,此时此刻,她就是宝宝的最大依靠,宝宝就是她最大的支柱。不过,对于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一切,她全然不知。

曾母走过来,俯下身对康瑜道:“瑜儿啊,你刚醒过来,好好休息吧”说着,替康瑜掖了掖被子:“你婆婆回去给你炖汤了,俊贤去做手术了,一会儿就会来看你的。”

曾父也在旁道:“孩子你受苦了。”

“没事的,爸妈,我不苦”

曾父叫过妻女:“春霞,小洁,你们出来一下”

三人站在走廊上,曾父小声道:“今天在产房外发生的事情,你们一定不要对瑜儿说。”

曾母看看自己的丈夫,然后点点头。

“为什么?”康洁对父亲的话表示不理解:“我姐有权利知道真相。”

“小声点,傻孩子,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姐,会影响你姐的家庭幸福的。”

“是啊,小洁”康母也劝道:“你姐是个要强的人,如果让她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讨个说法..。很多事情啊,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知道吗?”

“可是,我姐也太可怜了吧..”年轻人的想法没有老一辈的那么复杂,康洁只是单纯的想到自己的姐姐的不容易。

“好了,小洁你别说了,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告诉你姐这件事,答应我”康父盯着康洁的眼睛,语气不置可否。

“好吧,那我不说”康洁看到父亲目光如炬,知道他是说真的,只好悻悻的答应了,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服。

仨人进了病房,康瑜笑着对母亲道:“妈,帮我扶一下枕头,我想坐起来。”

“那样行吗?”对于女儿的身体,康母担心得很。

“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身体柔弱到不行。没事的,小洁,你过来扶我一把吧”

仨人轻轻的将康洁缓缓的扶坐起来,康洁对父亲道:“爸,我只是一个剖腹产手术而已,不用太担心我,倒是家里梨园里的事儿挺多,要不您先回去吧,有妈和小洁照顾我就行了。”康瑜虽然身在医院,心还是在梨园。

“是啊,镇石,家里那么大的梨园,离不开人的。”康母也劝康父可以回去了!

“那你们俩照顾瑜儿,能行吗?”康父虽然心里也牵挂梨园,但是更担心的是女儿。

“爸,我们不行,不是还有姐夫和亲家婆婆吗?”康洁也对父亲劝道。

“那就好..”康父觉得她们说得有道理,虽然对亲家不是很放心,但必竟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在这里,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家里的梨园确实是离不开人的。

“这样吧,小洁,你带爸爸妈妈下去吃饭吧..吃完饭,将爸爸送上车,好不好?我现在感觉有点累..想..。想和宝宝休息一会儿”康瑜刚才说多了话,感觉到伤口有点疼,而且人也变得疲惫,就想休息了。

“那姐你没事吧”说话间将康瑜的靠背的枕头抽去,康母和康父又小心翼翼的将其放下。

“我没事,只是累了,休息..会儿”说完,渐渐的眯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让她休息吧,我们走吧”曾父说着,揽过妻子的肩膀,仨人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了。

他们刚刚前脚走出医院大门,程灿的车就驶了进来,车刚停好,人就冲到二楼住院部,向护士打听到了康瑜所住的病房。

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不带一点声响。此时的病房除了康瑜和小宝宝,没有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床上的康瑜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宝宝则一脸粉嘟嘟的,可爱至极。程灿半蹲在病床一侧,心疼的看着这个在内心深爱的女人。他伸出手想去抚摸康瑜的脸,可刚伸到半空中,想了想,又抽了回来。万一弄醒了她,可怎么办?

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一会儿,觉得蹲得难受了,才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上面。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人间消失似的。

想想以前,和她争锋相对,他寸步不让,她咄咄逼人。两人就像是一对天生的冤家,如果自己以前对她好点,会不会现在他们现在就不是这种关系了,而是更亲密的那种..程灿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差点笑出声来,就他二叔收购梨时,做的那不光彩的事,康瑜也不会喜欢他们程家的人。可是程灿和程忠俩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康瑜能看得也来吗?

程灿正在无限的想象中,病房门推开了,曾俊贤走了进来,看到程灿,一脸的惊讶:“你,你不是那个水果贩子吗?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曾俊贤用康瑜曾经提过的水果贩子来称呼程灿,实在是不够礼貌,可程灿也不计较这些,站起身,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小声点,康瑜正在休息,我们出去说吧。”

“哦,好”

俩人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曾俊贤问道:“你是叫,好像叫程..。程灿吧,对吗?”

“是呀,俊贤,你还是记得我的嘛”

“对了,你怎么知道康瑜在医院里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是谁告诉你的呀?”曾俊贤的这一连串问题,并不带着友好。他警觉地看着程灿,对于他来的目的,他很想知道。

程灿看出曾俊贤的担心来了,笑道:“难道你忘了吗?我和康瑜也算是邻居,而且她家的梨一直都是卖给我们南市水果批发市场的,算是我的供货商吧。而且,你不知道吗?她的妹妹康洁,也正和我弟弟程明处对象呢。她生孩子住院,我来看看她,也算是合情合理吧!而且我只是路过,所以就顺便过来了”把专门到来,说成顺便到来,他只是不想给此时正虚弱中的康瑜带来不必要麻烦。她的平安,就是他的平安!

“哦..”曾俊贤恍然大悟:“那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吧,肯定是康洁那丫头告诉你的吧。”

程灿笑笑:“不是”。

“那是谁告诉你的?”曾俊贤还是想知道是谁告诉程灿的。

程灿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然后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我要走了,好好照顾康瑜”说罢,说大步流星的走了。

曾俊贤看了看他的背影,转过头,正准备回病房,曾母提着保温桶也来了,回头也望了一下程灿的背影道:“那个人是谁呀?”

“康瑜的一个邻居,来看看她!”轻描淡写的带过。

“哦,是吗?你怎么也不让人家坐一会儿?”

“他有急事”

晚上,曾母和俊贤一道回到自己的家中,曾父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到母子二人回来了,正在门口换鞋,站起来道:“老太婆,你每天医院家里来回的跑,不累吗?康瑜的妈妈和妹妹不是在吗?让她们侍候去吧,你别太累了!”

母子二人相视一看,没有吱声。曾母也坐在沙发上,捶了一下背:“是有点累”

“我来给你捶捶”说着,放下遥控器,给曾母敲打起背来。

俊贤进卧室换好衣服以后,对着父母二人道:“爸,妈,我衣服换好了,我要去医院了。”说完,正准备往外走。

“站住”曾父喝住,停下捶背的手,站了起来,走到俊贤面前:“你一个医生,白天不仅要做手术,还要侍候月子,已经够累的了,干嘛还要去医院啊,康瑜的母亲一天什么也不干,就守个病人,就让她守去吧,你和你妈都在家呆着吧,你去洗澡,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上班。”

“可是,我..爸,我不去能行吗?”俊贤一脸无奈。

“怎么不行,要是康瑜生的是个儿子,我去侍候她都行,可惜她生的是丫头,没那么娇气。”曾父将俊贤拉到沙发前,将其按坐下:“听我的,别去了”。

“妈..我..”俊贤无奈的看着曾母。

曾母也有一点为难,叹了口气:“俊贤,你爸说得也有一些道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很累的。医院里就交给你岳母和妹妹吧,她们能行,再说,我也怕把我儿子给累坏不了”

曾父拿过俊贤手中的手机,直接摁关机了,扔在了茶几上。就这样,俊贤就被留在了家里。

医院病房里,康母看俊贤迟迟没有来,料想可能又是有什么医院里的事吧,不来就算了吧。晚上康瑜在睡觉,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深夜的病房里,月亮透过窗户照进来,一切都是那么地详和安静。宝宝在婴儿床里熟睡,康母在陪护床上也睡着了。此时的康瑜本来也是在睡梦中的,白天的那一点点疼痛她没有在意,可是现在肚子上的伤口却好像慢慢的挣开了似的,越来越产疼。疼得她没有了睡意,死死的咬住牙齿,弓着腰,双手紧紧的按住肚子上的伤口,不敢发出声音,怕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宝宝。可是,越来越重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确实是无法忍受了,康瑜按着肚子,在床上打起了滚,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滴到床单上。

“俊贤,俊贤,我的肚子好疼”康瑜向俊贤求救,只是她不知道,俊贤今晚根本就没有来守护他。

“俊贤..。救救我呀”

“康瑜,你怎么了?”本来就不敢睡得太沉的康母听到女儿的呼救,赶紧起床,打开灯。问道:“瑜儿呀,你怎么了呀?别吓妈妈呀?”

“妈,我肚子好疼呀..疼..死我了!”

康母赶紧按床头的呼叫器,可是按了几十下,也没有医生或者是护士进来。只好一把拉开门,冲进值班室,拉起正在睡觉的医生:“医生,我女儿她肚子疼,你.。。赶快去看看呀”

睡意朦胧的医生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着呵欠:“你别急,别急,我马上就去。”

这医生也太不敬业了,呼叫器叫半天,都没有把你叫醒,你可真能够睡的。

医生仔细检查了康瑜肚子上的伤口道:“伤口没有挣开,只是麻药的效果渐渐地的消失了,所以她才会疼得如此厉害。”

“那怎么办啊?医生..”康母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不得自己去替女儿疼。

“快..快,妈,给俊贤..打电话”康瑜使劲挣扎着说出话,可康母拿出手机拨打俊贤的电话,传来的却是电话关机的提示语音。康母一下慌了,此时的康瑜疼得只有喘息的声音了。

“哇..哇..”婴儿床上的小宝宝又醒了,不停的大哭。康母又赶紧抱起宝宝,慌得手足无措。

“你们不要慌,康瑜没什么的,我马上给她注射一支杜冷丁,疼痛很快就会缓解。”说罢,走出了病房:“护士,护士..准备杜冷丁”

“瑜儿啊,你忍一下..”此时的康母急得都快要哭了,孙女儿哭泣得哇啦啦的,赶紧又给康洁打电话:“小洁,你赶快来医院啊,你姐出事了。”

“妈,你别急,我马上就来”康洁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大衣,就往门外跑。而此时一旁的程明睡得就像和猪一样,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康洁乘出租车赶到医院,母亲正抱着哭得一团糟的宝宝快要崩溃,一旁的护士正在给康瑜注射杜冷丁。康洁抱过宝宝,轻轻仰放在床上,解开尿不湿一看,没有拉臭臭呀,会不会是饿了呀,康母回过神,赶紧冲好奶粉递过来,可宝宝还是一口不吃。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是刚才康瑜的疼痛把宝宝给吓着了吗?

注射杜冷丁之后的康瑜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护士给盖好被子之后,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出去了。康瑜对着宝宝道:“宝宝,妈妈刚才把你给吓着了吧,对不起啊!”

“妈妈吓着你了吗?现在妈妈好了呀?你也乖乖的睡吧”康洁抱着宝宝在屋里来回的走着,轻轻的哄着,慢慢的宝宝的哭声也越来越小,渐渐的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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