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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欲言又止

”在下便是曹操,请先生指教。“说完曹操颇有礼貌的一个半躬身,既表示了自己的尊重,也没有刻意的降低自己的身份,青年看了看曹操,尔后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胡子的下巴,”既然你求于我,不若把你的生辰告知于我?“

曹操略一犹豫,随后坦然的说道“在下永寿元年生,沛国谯县人士。”

青年在原地踌躇了一会,随后看了看王允,见这位王大人只是点点头,青年似乎鼓起了勇气”曹孟德吗,若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则能长世。“”曹操听了大为兴奋道“多谢先生称赞,孟德必当竭尽所能为大汉天下谋平安。”卞秉听了,在一旁撇了撇嘴,你老曹还是老老实实的为曹魏谋平安吧,为大汉什么的多不实际啊。

王允看了看神色有些异样的青年,见天色已晚便劝道“孟德啊,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不若今日便在我庄子里住下,留待明日在动身。“

一旁的曹操见王允相邀,欣然答应“多谢伯父,我等今日却先叨扰一晚,明日便动身。”正要随管家前往住处时,却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阵叫喊声。

王允一皱眉头,吩咐下人前去询问发生了何时,过不多时,下人便道来,却是一伙劫匪在自家门前打劫一伙路人,曹操两个兄弟听到了,撸了撸袖子向曹操以及王允一抱拳说了声“今日既蒙王大人留宿,我们兄弟二人便帮王大人将他们打发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

曹操只能苦笑着跟王允说道“王伯父见谅,我这两个兄弟仗着有点功夫在身,平日里比较冲动,如今既然在大人府前发生这样的事情,便让他们为大人解决了吧。”

王允笑着点了点头“无妨,我看你两位兄弟还年轻,莫要吃了亏去,我们也跟上看看吧。”曹操转头看向卞忠三人说“伯父一家人手无缚鸡之力,不如先行回去吧。”

卞忠点点头,便随着王府的下人先去了客房,等一行人跟了出去,卞忠吩咐姐姐带着卞秉回屋里,不过奸猾的卞秉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样的时刻,当即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为理由,匆匆忙忙打发姐姐回去收拾自己的屋子,却等姐姐出门去自己屋子收拾的时候,一溜烟跑了出去。

卞秉一边跑,一边想“难得能看到打劫的,自己一定要跟着曹操长长见识。”想罢,一阵风似得追上了曹操一行人,王允不无好奇的看着追上来的卞秉道“你这小娃娃,如何还过来,却不害怕么。”

卞秉内心不削,嘴上却只能说道“大叔,有你们在,贼人定然伤不了我。”

曹操在一旁笑道“你小子倒会拍马屁,也罢,你紧随我身后即可。”卞秉跟上曹操,一行人来到屋外,只见曹洪和曹仁正和两个青年打在一起,卞秉一看,顿觉有趣,曹洪曹仁虽然武功不是很强,但怎么也有二流的水平,就算还没长成,但是这底子摆在那里呢,再看对面那两人,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一个面黄肌瘦的青年,虽然能抵挡住二曹,但是行动间以已经隐隐露出败像。

卞秉问道“曹大哥,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拿下那两个人呢。”曹操眯起了眼睛,细细观察着局势,凝了凝神说道“子廉应当没什么问题,对手已经节节败退,倒是子孝这边,只怕有点麻烦,对面那个矮个子,武艺只怕不弱于他。”

卞秉听了好奇的看着对面那人,只见那五短身材的汉子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曹仁眼中闪过一道喜色,故意馅了进去,却原来是曹仁故意中他的计,然而曹仁招式却未用老,矮个子大喜之下,正待要一刀砍下,忽的看到曹仁的神色,心下大叫不好可惜已经为时已晚,只见曹仁连忙收刀,换拳,一拳打在矮个子胸口,一股大力顿时让矮个子一阵胸闷,曹仁呢,又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抽身上前几个锁拿便将对手按倒在地。

卞秉笑嘻嘻的说道“孟德兄,奶的漂亮。”虽然不知道卞秉在说什么,曹操还是回了一个白眼。

曹洪见这边已经被表兄解决了,气的哇哇大叫,连连出招,将原本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的对手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过变数也随之产生,只见对方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似乎马上就要被曹洪擒住,结果此人灵机一动,一个扫堂腿,曹洪一时不察,竟然被踢倒在地,还未等起身,对手已经将刀按在了自己脖子上。

只把曹洪气的哇哇叫“这不公平。”卞秉这次是真的服了,曹操这毒奶有点厉害啊。

众人见状大急,唯独曹操不慌不忙,只见这时的曹操挺身而出,身边跟着的曹仁见状也压着矮个子,随着曹操来到汉子面前,面黄肌瘦的汉子紧了紧挡在曹洪脖子上的刀威胁道:“你们放了我师兄,顺带在给我们一些干粮和银子,我便放了你的同伴。”

曹操听了颇为好笑的看着对方,随后便对王允说道“伯父,今日我等出行并未带很多干粮,银子倒是有,可否劳烦伯父借点干粮让对面这位兄弟做交换。“王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曹操对一个贼子的要求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还是吩咐下人去准备。

这时候卞秉见场面似乎不是很紧张,便贼兮兮在一旁问道”那个壮汉,你们俩既然是师兄弟,可敢告诉为我们姓名。“那被曹仁压着的人见状大急,正要说点什么,面黄肌瘦的汉子已经说了出来”俺姓周名泰,你们抓住的是我师兄乐进。“卞秉听了大奇”你们两人竟然是师兄弟?“

也不管矮个子叹气,被压在刀下的曹洪完全无视自己脖子上的尖刀马上问道”我看你们身手不错,不知道你们师傅却是谁。“那汉子倒也实诚,看了看在自己刀下依然神色如旧的曹洪答道”家师以刀法闻名,乃是边刀李彦。“这下轮到曹操等人惊讶了都说道”可是并州边刀刀王?“”正是。“

卞秉见状悄悄的捅了捅王府的管家,并且询问了一番,原来这李彦乃是一个并州豪侠,以刀法闻名于世,当年与飞凤枪童渊齐名,他们之间也有过一场比试,而在那之后两人便引为知己,结为异姓兄弟,之后两人便不知所踪。

童渊卞秉知道,人家可是赵云师父,这李彦既然能和童渊齐名还结拜了,想必功夫必然十分了得。

曹操奇道”你们师傅是个鼎鼎有名的豪杰,如何到了你们却做了打家劫舍的活?“

矮个子乐进闻言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周泰深色黯然的说道”师傅他被人暗害了,在年前便去世了,如今我们两人只好结伴回去,哪里知道路上却被偷儿,偷去了钱财,不得已之下我们便给人做护卫,谁知路上那个雇佣我们的人却想半路将我们抓去做苦力,我们仗着一身武艺便逃了出来,饿了快五天了,实在不得已之下,便起了抢劫的心思,但我们没有害人的心思,只取一些吃食,谁知第一次便遇到了你们。“

卞秉听了非常小大人的走出来”你们两人有这样一身好武艺,如何不好好为国出力,却做这等买卖。“矮个子乐进冷哼了一声”我们何尝没有想过入伍,但是我等下山这么久以来,遇到不少的军营,却是空有军营而没有士兵,当官的都想着吃空饷,我等如何能够为国出力。“王允在一旁听了眉头大皱,心下对贪官污吏外戚宦官的祸害有了更加深的认识,暗下心思定要除去这国之大患。

曹操听了也大为可惜”是啊,如此好汉,却聚啸山林,可惜,可惜呀。“

卞秉听了,嘿嘿一笑”曹兄,不若你将他们收了,跟着你一起游历天下,他们在你身边,遇到不平之事,有你挡着,什么样的恶人惩治不了,也算是为国出力了,更何况,他们也可时时与你的两位兄弟切磋武艺,岂不快载。“

曹洪听了,虽然仍然被刀挡着,却也大声说道”卞小儿言之有理,你们既已饿了五天,恐怕武艺未必仅仅如此,我曹洪心中甚是不快,只愿公平与你们切磋,日日饮酒,岂不美哉。“

两人听了心中大为意动,王允这时候也说道”两位随着我这贤侄,却是好事,我这侄儿虽然看着年岁不大,见识,知识,德行都不逊色于他人,你等跟着他也算是一条出路。“

周泰听了依然略显犹豫的说道”你们可不要骗我们,我们吃的挺多的,特别是师兄。“众人听了一阵大笑,乐进听了羞红着脸小声说道“你这呆子,什么也说了。”曹操连忙上前扶起乐进“乐进壮士不知可有字。”乐进见曹操亲自扶起自己,心下大为感动”师傅生前给我们都起了字,小人字文谦,师弟却是字幼平,多谢曹大人不杀之恩,今日既然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曹操听了哈哈大笑”什么大不大人的,以后我们便是兄弟,莫要跟自己兄弟客气啊,哈哈哈哈哈。“乐进见了心中羞愧,急忙对周泰说道”师弟还不快放开曹大人的兄弟。“周泰听了连忙松开曹洪,曹洪得了自由,立马揽着周泰”周兄弟,来,我们且去庄子里吃个饱!“周泰听了大为开心”好,我们吃个饱。“

众人这时候才想起来被追杀的一家人,看过去却是一家四口人,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除了两个包裹便没了其他东西,曹洪见状,打趣地对着周泰说道”你们也不寻个富户打劫,怎得打劫这等穷苦人家。“周泰也苦笑着说道“我们也是饿昏了头,总算见到了人,便急匆匆的冲了上去,哪知他们的腿脚也忒快了,我等也没什么力气跑,才让他们跑了一路。”

曹操上前问道“不知你等一家人却是前往哪里去。”四人中唯一的男子神情惶恐的说道“只因我等的田地收成好被县里的差役抢了去,没有办法,只能前往河南投靠我兄长去。”曹操惊讶道“看不出你等还是世家?”男子苦笑道“只不过是旁支罢了,我们任家也不过百来人却不是什么世家,只因为祖上种田有方,得以留下一些家产。”

曹操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一个任姓的大族,便也做罢,只听周泰在一边嘟哝道“也不知你到了河南你那本家是否也被那贪官污吏给占了。”男子听了,一阵沉默,王允听了,心中更加气愤“你们便在我王家住下吧,打理我这处庄子,可好。”

男子听了,心下十分意动,但是想了片刻便说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小人欲返还本家,还要归还一本书籍,却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如今家中也没有识字的人,便想着还回去。”

王允听了点头称是,男子见状一咬牙,朝王允跪了下来凄凉的说道“大人,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如今我此去河南也不知何日再会,能否让小女拜您为义父,我此去也能走得安心。”

再看男子的家眷,他的妻子身边跟着两个小姑娘,眼睛大大的脸蛋灰灰的,男人的妻子也听见了自家男人的话,马上跪了下来“求大人收下我们的女儿吧,民妇虽然是没有读过书,但却知道嫁夫从夫的道理,我夫君欲回本家,我只有随着他,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只是我唯一放心不下我的两个女儿。”

说罢两人便齐齐向王允磕头,王允见状,脸上露出悲戚之色,便道“也罢,你们两人的女儿却是叫什么。”夫妇大喜,知道这是王允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抬头说道“大的叫任红珏,小的叫任红昌。”王允点点头,便领着两个孩子走了,只留下夫妇二人在那里道谢。随后便离开了。

曹洪看了心下疑惑“为何王允不派人随他们前去,来回有人护着,也安全的很呢。“

曹操听了沉默了一下”这两人是怀着必死的心,他们深知在这样的世道下,没有田地房屋根本养不活自己两个女儿,就算养活了长大了,也保护不了他们,如今虽然遇到了王大人,有了出路,日子也许会好起来,可是又如何比得上让女儿拜王大人为义父的日子好呢,两人知道他是个清官,但是却有着庄园也是一个世家子弟,托付给他,自己的女儿虽然远离了自己,却能过上比之前快乐十倍百倍的生活。“

曹洪还嘴硬道”他们在河南不是本家吗。“乐进却在一旁说道”只怕这男子也不能断定本家是否还生活在那里吧,毕竟,变数太多了。“众人都沉默了,卞秉心中更加难受,转头对曹操说”曹孟德,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改变这一切,用你手中的剑,斩断这些,对吗!“

曹操点了点头”若有这样一天,我曹孟德必然不惜我这一身,孟子曰:虽千万人吾往矣。吾辈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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