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卞秉来到曹洪所定的酒楼,来到酒楼外面,唯一的感觉就是朴素,这下轮到卞秉纳闷了,原本以为曹洪选的酒楼必然是那种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地方,为了避免到时候被无良的曹洪干灌酒,所以自己还特意在外面吃了一碗面在过去。
不禁感慨自己看走眼了,想不到一向大条的曹洪,竟然能选出这样的地方,的确不简单啊。
来到大堂自然有小二领着卞秉去寻找曹操一行人,踱步来到二楼的雅间,环顾一周,发现自己老爹不在,连忙询问曹操,曹操回答道:伯父他说,有他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放不开,所以啊,自己回屋子去了,我便让小二打包了一桌酒菜,带了回去。
卞秉只能摇摇头,一边的曹洪急不可耐的拉住卞秉:嘿嘿,今天你小子可有的受了,看我千杯不醉曹子廉,教你做人!
卞秉鄙夷的看着他:你欺负我一个小孩子有意思吗,有成就感吗?曹洪一点不在意:你平时不是自诩自己是大人嘛,怎么如今到了喝酒就成了小孩了。曹操在一旁打趣道“这叫能屈能伸,哈哈哈。”
卞秉扯开曹洪的手,告诉曹操刚才在面摊听说的事情,曹操哦了一声“想不到袁家和杨家这么快便动手了。”
“姐夫,你已经知道了?”
“不错,在我从家里出来之前,就有所耳闻,本来我曹家也准备参与一下的,不过嘛,我父亲那个人,万事以利为先,这种混名声的事情,没有什么实际利益,父亲自然没有什么兴致。”
卞秉捂嘴一笑“噗嗤,想不到姐夫的父亲这么清高,这样的大好名声,也不屑一顾啊,哈哈哈哈。”
“哎,最近父亲这几年越发的过分了,捐了三公之后,对金钱却越加看中,反而疏远了家中的人,整日与那些宦官聚在一起,蝇营狗苟,不知所谓”曹操叹息道
曹洪在一旁插嘴道“大兄啊,你也真是的,伯父喜欢钱,那是人之常情,我也喜欢呀,只不过不义之财,我曹洪还是不屑去拿的。”曹仁在一旁点点头,算是同意曹洪的说法。
曹操叹了口气“哎,想来跟我二娘有所关联吧,当年父亲只生了我一个,我母亲觉得自己没办法在帮曹家开枝散叶了,便帮我父亲纳了一房妾侍,谁知自从纳了我这个二娘,我的父亲非常宠爱她,只要是二娘提的要求,我父亲基本都答应了,年前她又给我父亲添了一房子嗣,若只是这样也罢了,她挑拨是非的本事非同一般,又喜穿金戴银,家中的多余开支几乎都是出在他身上,后来不知怎么的,我父亲突然和宦官有了关联,细细想来和那个女人必然脱不了干系,如今家业是大了,却不似以往一般快活了。”
曹洪也说道“的确,那个女人心计也重,伯父不在的时候对我们指手画脚,在伯父面前却完全变了个人,如今的曹家虽然名义上是孟德的母亲在打理,其实都是那个女人在弄,孟德的母亲平时就喜欢种花养草,根本不怎么管家里的钱财,是以那个女人更加放肆了。”
卞秉笑道“噢,那这么说姐夫在家其实并不受待见咯。”曹仁也在一旁帮腔“不错,其实孟德说是父亲和自己不和,但其实最大的问题还是来自那个女人,虽然孟德的母亲不说什么,但看着孟德被这样欺负也不会开心的,所以孟德母亲便让他出去游历,总比待在家里受气的好。”
卞秉恍然大悟,想不到曹操在自己家里这么惨,于是向曹操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看到卞秉目光深情的看着自己,曹操连忙摆摆手:滚滚滚,我的内心可没有这么脆弱,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袁家和杨家要争这个院长之名么,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皇室可能也会出手?
卞秉点点头:不错我在那里也听说了,皇室这次也有可能出手,不过这只是传说,至于是不是真的有待考..卞秉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姐夫,你怎么知道皇室会出手,莫非”“不错,这次出门之前我有在父亲的书房待过一段时间,看到过张让与父亲的书信中谈到这件事,尽量让我父亲不要插手此事,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助皇室一臂之力。”
“这倒是奇怪了,怎么皇室这一次来的人难道见不得光?不然的话凭借皇家的实力还需要你父亲出力?”
曹操晃了晃杯中的酒“不错,据说这次皇室来的人,似乎是个年轻人,不过本事倒是很厉害。”
“连这个都知道,厉害了,我的姐夫。”
曹操苦笑道“说出来你别不相信,其实这个人你也见过。”卞秉笑道“难不成是韩嵩不成。”
“虽然不是也差不多了,其实就是那天那个司马徽。”卞秉凝神说道“是他?怎么会,他怎么会和皇室走在一起。”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曹操说道“”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个人的名字我的确在信件里见到过,不过想不到的是此人在这里这么多年了,除了有一个博学多才的名声之外,并没有听说过他和皇室有什么联系,所以一般的人并不知道。“”
“对了,姐夫,这院长之争究竟怎么个争法呢。”“这个嘛我想不外乎是从个人的品德学识出发,不然难道还比谁官做的大么,另外一点,其实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没怎么关注这个,不过从今天韩嵩那里听来的消息,我觉得很有可能跟令牌有关。”
卞秉点头“也是,既然这个令牌吹的这么厉害,想必这次争夺与他脱不了干系,不过司马徽不是已经拿到了天字令牌么。”
吩咐小二上菜之后,曹操继续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恩,既然天字早已经确定了,想来很有可能是黄字令牌,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另外半块令牌至今没有下落。”
两人互相交流着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楼梯上走来一对夫妻,他们用小心谨慎的眼神看了看周围的人,随即男子一抱拳,向众人解释了一下,原来是小两口卖唱的,卞秉不禁感叹自己的运气不错,能够在这么早的时候就遇到了曹操,不用继续流浪卖唱为生。
当下决定走过去打赏几个钱,只听旁边一个青年,砰的一声把手里的碗摔碎了,随即伸手去摸腰间的剑,众人大惊,不知道这人为何要对一个唱戏的人大打出手。
随即众人便释然了,那人并未拔出剑,却是连剑鞘一起挥了过去,那个男子看到青年一剑鞘挥过来,连忙抓过身边的椅子,抬手挡过去,乒乒乓乓的打的好不精彩,连曹仁一众都觉得两人的武艺不错,一旁的乐进发现了一点端倪,嘱咐众人看过去,原来那个男子手里力道非凡眼见,木质的椅子已经快被他握段了,说时迟那时快,男子一挥手中的木椅,迎向了剑鞘,木椅也适时的折断了,男子一脸沮丧的低下头,眼看剑鞘要打在男子身上。
青年却一收力道,反而怒气冲冲的对着男子说道:你堂堂七尺男儿,又有一身好武艺,如何沦落到了陪妻子卖艺的地步,须知大丈夫在世,如果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能保护周全,然而依靠妻室来维持生活,如何对得起自己家人。
男子唯唯诺诺,不敢说什么,倒是旁边的女子,主动站了出来:这位公子,希望你不要为难我家夫君,我们夫妻两身无长物,他空有一身力气,在家乡得罪了人,却没人愿意招他做工,家里也已经没有什么田地了,是以我们便出来谋生,夫君原也是不愿意我抛头露面的,只因为实在没了办法,我夫君随我出来,也是为了护我周全,还望公子见谅。说罢一躬身随即站到自己夫君身边。
青年听了,心下气消了一半,不过嘴巴上仍然不饶人:我看你一身武艺,又不似平常人家面黄肌瘦,想来你原来家中必然家境殷实,如实说来,是不是你这汉子在外面好赌成性!
男子听了眼神暗淡,也不说话,只是摇头,青年心下十分着急,但又不能催他,就在这时,那个妇人却说道:回公子,夫君原本是纪家的嫡子,不过由于平时喜好武艺,为人又比较老实,所以被侧室所生的一个庶子陷害,如今已经被赶出家门,我们本身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这一路行来,吃了不少苦,我们虽然贫困但却不愿意以乞讨为生,是以妾便提议夫君出来卖唱,妾自幼有一副好嗓子,他也不放心我一人出来,便一直跟在我身边。
周围的人听了,都纷纷赞叹女子的贤惠,卞秉听到在这里倒是挺惊讶的,不过随即想了想,那人的武艺连乐进都大为赞叹,又姓纪,一个人便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纪灵,袁术手下的第一大将,能和关羽大战不分胜负的人。
随即卞秉便问乐进,那个青年武艺如何,乐进想了想答道“那人的武艺也是不错,大致与子廉在伯仲之间。”“哦,那此人武艺挺厉害”,曹洪在一旁不满的说道“喂喂,什么叫挺厉害,和我在伯仲之间,自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卞秉没有理会曹洪的吐槽,脑海中想了一下,武艺比二流武将稍差,在仔细看了看他手中的宝剑,虽然没有出鞘,但是,一看就不是凡品,应该是富家子弟,很难想象,东汉末年的富家子弟,能有这样的身手。卞秉一时之间,想不到有这样一个人。也忘记了让曹操上前去招揽一下那个男子。
这时,青年听了这对夫妻的故事,一下子神情就变了,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既然你们没有去处,那便跟着我吧,你丈夫既然有一身力气,那便在我身边做一个护卫,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袁名术字公路,乃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