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板着脸抬头望向林溪,本想狠狠骂女儿一番,可当她看到眼眶红肿的女儿时,心下又软了。
林爸爸从厨房出来,一手端着杯白开水,一手拿着个药盒,见到林溪,忍不住责骂:“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妈被你气得血压都高了。”
“妈……”林溪带着哭腔来到徐惠面前,蹲到徐惠膝旁,哽咽着说:“对不起,妈,对不起……”
徐惠本想开骂,林爸爸眼尖,忙将水杯递过去:“来,先把降压药吃了。”
刚到嘴边的话,被林爸爸打断,徐惠气愤的一把接过水杯和药。
吃完降压药,徐惠果如林爸爸预期的一样,火气消了一大半,眼看着林溪在面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徐惠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林溪拉到身边坐下。
握着林溪冰凉的手,徐惠满面愁容的问:“人言可谓,医院你估计是待不下去了,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母亲没有一开口就问流产的事,林溪稍微松了口气,点点头答:“我已经辞职了,之后想做点别的。”
徐惠再次叹气道:“也罢,我都替你想好了,你表姐在南环路开了个花店,要不你就去她那里学学插花,将来自己开个店算了。”
林溪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最维护自己的人,还是父母,满心后悔与愧疚,若是早点和父母说明一切,或许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复杂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与面子相比,徐惠自然更心疼女儿,无论林溪做错了什么,她都得保护好女儿。
“你个傻丫头。”徐惠伸手撩开粘在林溪脸上的发丝,心疼的摸着她的脸颊说:“遇到事情,都不和家里说,自己一个人承受,你忘了还有爸妈吗?”
林溪低着头,泪水无声的滚落。
“就是。”林爸爸满脸慈爱的说:“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要和爸妈商量,你没有兄弟姐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爸妈!”
“嗯。”林溪满心感激的直点头。
若说重生后遇到的事太复杂太操心,林溪唯一庆幸的就是还有父母在背后支持着她,也不枉她重活一场。
医院的工作正式交接给新人后,林溪回家收拾了简单的衣物,搬去了表姐店里。
林溪的表姐倪婷婷三十出头,前几年嫁了个开花店的小老板,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由于既要带孩子还得看店,忙不过来,才让林溪到店里打工,顺便学点开花店的经验。
由于南环路离家稍远,回一趟家要耗费很多时间,林溪搬进了表姐安排的住所。说是住所,实际上只是花店后面的小仓库,为了让林溪看店,倪婷婷专门在她来之前叫老公王荣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林溪也看得开,仓库虽小,到底也还是有水有电,就是厕所在店外,不太方便。
店里销量比较好的当然要数玫瑰,每天学着包扎花束,林溪的手指时常被玫瑰花梗的刺扎伤,但经历过种种挫折之后的林溪,已经不再是那个脆弱的花骨朵。
瞧着林溪吃苦耐劳,平日里给客人送花也很积极准时。倪婷婷对林溪很是满意。
林溪骑着电动车送完花回来,将电动车靠在店门口的停车位,王荣叫林溪过去学如何保养鲜花,林溪刚应了一声,准备进店。在王荣身边抱着小儿子墨墨的倪婷婷眼珠一转,忙上前截住林溪:“唉!等一会儿。”
“表姐,什么事?”林溪满面笑容的伸手逗弄才几个月大的小侄儿。
倪婷婷将小儿子递给林溪:“喏,你帮我抱一会儿,大妞刚才说想吃橘子,我去给她买,带着孩子不方便。”
“哦。”林溪老老实实的接过小侄子,望着倪婷婷走出花店。
在一边修剪花枝的王荣望着正在哄孩子的林溪,无奈的摇了摇头。
晚上十点,林溪在店门口打扫花瓣落叶,倪婷婷和王荣在柜台点算一天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