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劝不动冯兰,另一个女同学开玩笑道:“没事儿,你在这儿等着我们,我们上山露营,看完夜景明天再下来跟你汇合。不过嘛……”女同学略微停顿了一下,四处张望一圈说:“听说这山上夜里有野猪,貌似野猪会咬人,至于吃不吃人,我还真不知道。”
冯兰这一听,心里寒碜了。她也没见过野猪,这会儿下山的话,就看不成夜景了,白白耗费半天时间不说,心里多少也会有点遗憾。
“唐姝艳,你就给我吹吧!”冯兰心里有点怕,嘴上却倔强得很。
“随你信不信咯!我们走了,来不来你就看着办吧!”唐姝艳撇了撇嘴,扯了下登山背包的肩带,真就扭头往山上去了。
眼见队友都离自己而去,冯兰开始担忧,怕万一离了队友,晚上独自一人,真遇到啥事,也没个准儿。
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撑起身体,背上的背包沉甸甸的。一路上,荆棘遍地,不留神就会挂伤。冯兰没有爬山的经验,手背在遮挡荆棘时,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手背的疼痛红肿,已经让她心浮气躁,双腿又因负重而酸软得厉害。
其他同伴已经走远,眼看就要跟不上了,冯兰又急又委屈,忍不住哭泣起来,边哭边用刺痛的手背抹泪,咸湿的泪水接触到伤口,疼痛加剧,冯兰竟嚎啕大哭起来。
前行一段后,扒开小路边凌乱的芦苇,几个同伴垫着背包坐在小路边的草地上说笑,同伴中还多了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就是程向乾。
年轻时的程向乾不苟言笑,与冯兰她们上山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看夜景。偶然与冯兰她们相遇,便相邀一同上山。
冯兰走得慢,程向乾本来和其他几个同伴走在前头,见她跟不上,又返回来陪她。
“你哭过?”程向乾见冯兰眼圈有点红肿,直言不讳的问冯兰。
“没有!”冯兰死鸭子嘴壳硬,在男人面前,她从来都不愿示弱。
见冯兰一瘸一拐的,还满脸倔强,程向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把抓住冯兰的背包说:“我帮你背吧!”
“不用。”冯兰将背包往旁边挪了挪,却没能挣开程向乾的手。
冯兰的心眼向来比较多,这才跟程向乾认识,程向乾就主动提出要给她背包,她心中不免怀疑这个人到底是想骗财还是骗色,恼火的问:“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你给我就是了。”程向乾严肃的说。
无论多强悍的女人在力量方面始终很难与男人相抗衡,冯兰扭了好几下,都没能挣脱。程向乾见她倔得跟头牛似的,硬是把她的包给卸了下来,挂在肩上就闷头往前走。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经人同意就拿人家的包……”
没了背包的负重,冯兰脚步轻松了很多,一路追着程向乾骂。然而不知不觉就骂到了山顶。
几个伙伴早已抵达山顶,开始架起绿色帆布帐篷。
程向乾见冯兰已经跟上来,才将背包递给她,扭头就往自己的同伴那边去了。
冯兰一开始还怕程向乾会把自己的背包据为己有,在接过背包那一刻,她才发觉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个男人虽然话不多,现在看来倒也是老实人。
冯兰头一回搭帆布帐篷,根本弄不来,恼得直用脚踢背包撒气。在不远处草地上整理东西的程向乾见她站在一边发脾气,无奈的摇摇头,闷声不响的过去帮冯兰撑起帐篷。
夜里大家一起看完夜景,都有些困了,各自钻进自己的帐篷睡觉。山上蚊子多,冯兰翻来覆去睡不着,啪啪啪的不停打蚊子。她在家里,可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唉呀……死蚊子……”
“烦死了……”
在冯兰不停的抱怨声和打蚊子的巴掌声中,睡在旁边帐篷里的唐姝艳受不了了,开口嚷道:“冯兰,你有完没完了?还让人睡不?”
“我也睡不着嘛!蚊子太多了!”冯兰叫苦连连。
帐篷外突然闪现一条黑色长影,吓得冯兰大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