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溪的坚持下,程方舟只为她包扎手臂,程方舟看起来人高马大,做起事情来倒还算贴心,一边用消炎药水清洁伤处,一边轻轻对着红肿的创面吹着凉气,让林溪不那么疼。
缠绕纱布条时,程方舟还细心的跟林溪询问了松紧度,生怕自己力度不准,弄疼她。
清洁脸部创面时,林溪让程方舟帮她取来小圆镜,看到镜中肿起的鹳骨和那褐红色伤疤,林溪眉头紧簇,担忧不已。虽说她算不得什么美女,但若真就这么留了疤痕,以后真就没法见人了。
程方舟递过棉签和药膏,戏谑的笑:“看那么仔细,你是打算牢牢记住这伤痕吗?怕它消失之后会忘了它?”
林溪知道程方舟这是变相安慰自己,撅起嘴嘀咕:“要是真能消失就好了。”
“放心吧!不会留疤痕的,只是擦破皮而已,复原很快的。”
程方舟温和的笑意感染了林溪,纠结的情绪松缓了些,微微一笑,接过棉签,开始清洁创面擦膏药。
脸部上好药,并没有包扎,林溪急切的把程方舟轰出了房间,她可不想给腿上换药的时候,身边有个男人杵着。
林溪手臂和脸部的擦伤都比较轻微,膝盖和小腿最为严重,整个皮都启开一层,涂消炎药水时,针刺般的疼痛,使林溪拧紧了眉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程方舟背靠着林溪房门等待,时不时还问一句:“你会弄吗?”
“会。”林溪带着哭腔应道。
发觉林溪语气不对,程方舟微微侧目,担忧的问:“怎么了?”
“没事。”拿着棉签清洁伤口的林溪疼得手直发颤,嘴上却还是要强。
程方舟右手握紧门把,刚拧了半圈,屋里就传来林溪微怒的声音:“你不准进来。”
“可你……”程方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手。转身背靠房门,努力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因为担忧而冲进屋里,林溪毕竟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这点小事应该能处理。“那你换好药就喊我一声。”
“嗯。”林溪呜咽着应声。
待她将最后一圈纱布缠好,林溪轻轻将睡裤裤脚拉至小腿,七分裤不能完全将纱布掩盖,林溪撇了撇嘴,抹去眼角泪花才开口喊:“我换好了。”
进屋见林溪眼眶泛红,程方舟坐到床边,满脸温柔的望着她问:“怎么哭了?”
林溪忙揉了揉疲倦的双眼,扯出笑脸说:“没事,就有点疼。”
见她那个傻样儿,程方舟不由得心头一软,伸手拽过林溪的后脑勺,将她的额头按进自己的胸膛,语气略带责备的说:“傻丫头,让我帮你不就好了,也不至于自己一个人换药疼到哭。”
第一次被男人用这么柔软的声音称呼“傻丫头”,林溪莫名的觉得亲切,程方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烟草香,竟让人心里有种踏实的感觉。
林溪微微抬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问:“你抽烟吗?”
“嗯。”程方舟轻声应道:“不过抽得少。”
和程方舟认识这么久,林溪都没见他抽过烟,原来并不是他不抽,而是自己没有看到他的另一面而已。
“你知不知道,疼痛的时候,多一个人在身边,能减缓疼痛程度,所以以后换药,我必须在场。”
程方舟话语里的命令口气,逗乐了林溪,噗嗤笑出声来,推开程方舟说:“这什么逻辑啊?你又不能天天在我家。”
“那我以后天天来不就好了。”程方舟态度极为认真。
见他不像说着玩儿,林溪的笑容逐渐散去,尴尬的低下头,手指绞缠着睡衣下摆,找寻着推辞的借口,敞开的卧室门外却突然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