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把林溪送到家了,冯兰还是比较识趣的,笑呵呵的说:“溪溪啊!阿姨和方舟哥哥就先回去了,之后有空再来看你,你这伤虽说没动到骨头,但也得休息几天,明儿你打个电话到医院请个假。”
“好。”林溪微微一笑,抬眸瞟了一眼程方舟,从躺到床上后,林溪就一直被程方舟灼灼的目光包围着,那目光中有七分担忧,还有三分是什么,林溪理解不透。
冯兰母子离开时,程方舟什么都没说,只在走出卧室门之前回头望了她一眼,说了句:“好好休息。”
望着卧室门被带上,肖沫坐到林溪身边神秘兮兮的说:“你俩有猫腻!”
“别胡说了。”林溪白了她一眼,抬起自己的手臂给肖沫看那裹紧的纱布:“你都不先关心关心我的伤势。”
“唉呀。”肖沫按住林溪没受伤的臂弯:“你呀,受伤了就好好在家躺几天。”
“天天躺床上多难受啊!我才不要。”林溪撅起嘴,满脸不悦。
“这人嘛!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也在床上。请个假,好好养伤才最要紧。”
“唉~”
想起前世住院那段时间,她身边没有人陪伴,度日如年,母亲虽然每天下班都会给她送饭,但她总觉得自己像坐吃等死的人。如今又要她躺床上不动,不免心有余悸。
肖沫的工作林溪没能为她落实好,所以肖沫白天得出去找工作,不能一直陪着林溪。
“叮咚~叮咚~”
徐惠和林爸爸已经去上班了,肖沫正守在微波炉前给林溪热牛奶,就听到门铃响起,不由得抱怨:“这一大早的,谁啊!”
站在门口的是身穿草绿色T恤配深蓝色牛仔长裤的程方舟。平时他穿衬衣西裤的样子林溪见多了,突然看他穿得那么随意,不免觉得有点怪异,特别是他脚上的人字拖,给人一种流浪汉的错觉。
程方舟如进自己房间那般随意,顺手将一袋药物搁到林溪床头柜上说:“昨晚匆忙,忘了把药给你拿上来。”
“哦!”林溪机械性的应了一声。
程方舟刚进门时,她还差点误会程方舟的来意,以为他是专程来看自己的,原来是为了把药送回来,林溪不禁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脸红。
程方舟却完全没有留意到林溪的想法,回头问:“对了,你吃早饭没?我给你买了干贝粥。”
瞟了一眼正在解开包装袋的程方舟,林溪撇了撇嘴,想着送药也不用这么早来吧!还带了早餐,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随口说:“肖沫在给我热牛奶呢。”
趴在门外偷听的肖沫立马机警的跳出来说:“溪溪啊!我今天约了面试,该出门了。”说着又将视线移至程方舟脸上:“既然方舟哥来了,那就麻烦方舟哥帮忙照看一下我家溪溪了。”
“好啊!”程方舟欣然接受了肖沫丢给他的任务。
肖沫无视林溪挤眉弄眼扭曲的脸上那无声的抗议,迅速从贴在墙上的挂物架取下自己的手提包,对两人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就开溜了。
程方舟将粥碗递到林溪手上后,毫不客气的拉过书桌前的木椅坐到床前,看着林溪一口一口吃粥。
吃着吃着,林溪就觉着不对劲儿了。望着那晶莹润滑的粥,眼角余光瞥见程方舟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林溪勉强咽下一口粥,随意挑起话题:“嗯……冯兰阿姨还好吧?昨天她衣服都湿透了,有没有感冒?”
“没事,我妈身体好着呢。一大早就起来上班去了。”
程方舟毫不经意的提到上班,林溪心里就不舒坦了。
“冯阿姨在医院里几十年了,一辈子的铁饭碗,眼看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如果不是之前那个事,没准你也能像冯兰阿姨那样,在医院一直工作下去。”
从林溪的话语里,程方舟明显听出沮丧之意,微微一笑:“铁饭碗的真正含义不是一辈子在一个地方有饭吃,而是一辈子到哪里都有饭吃。所以你根本无需担忧。”
“那如果不能回医院工作了,你会放弃从医吗?”林溪捧紧粥碗,满脸期待的望着程方舟,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