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溪送往医院的路上,程方舟心跳加速的声音,他自己都能清晰听到。湿透的衬衣黏贴在身上的紧绷感和心中的焦急,促使他除了加快油门,都不敢多动弹一下。
林溪躺在后座上,一直陷入昏迷,冯兰将她的头搁到自己腿上,也顾不得林溪身上的雨水打湿她的衣裤了。
看着林溪那夹杂着血水的膝盖和手臂,冯兰眉头紧锁,伸手拂去粘贴在林溪面颊上的发丝,见她右脸颊也有擦伤,不免为她的伤势担忧。
见久久不到医院,冯兰忍不住催了句:“开快点!”
当林溪开始有知觉时,只觉得眼皮被扒拉开,明亮刺目的光照射得眼球直想躲开。
“……没伤到骨头,只是擦伤……”耳边隐隐约约回荡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林溪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睁开眼就瞧见头顶上悬挂着几颗人头,她心头一颤,差点吓背气去。
“小溪……”
接到冯兰电话后慌忙赶到医院的徐惠见女儿醒来,一激动,竟哽咽起来。
倒是冯兰兴奋地拽住林溪的手:“太好了溪溪,你终于醒了,你差点吓死阿姨了。”
程方舟默默的看着她,却不说话。
“我这是在哪儿啊?”林溪刚想起身,手脚一用力,膝盖和手臂传至大脑的疼痛感就阻止了她,钻心的疼痛使她忍不住轻嘘一声:“嘶~”
程方舟见林溪想坐起来,忙伸手穿过她的脖子,将她扶起。
火辣辣的疼痛感让林溪回忆起骑车摔倒那一瞬间……
“这是在医院呢!”徐惠抬手撇去眼角的泪花,微笑着说:“要不是你冯兰阿姨和方舟正好路过,把你送到医院来,还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呢!都吓死妈妈了。”
林溪抬起手摸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右脸颊,这不摸还好,一摸顿时感觉针刺般的疼痛随着鹳骨传入脑海。
放下手,林溪尝试着抽动了一下嘴角,视线下角能明显看到鹳骨处浮肿的脸颊。
“我这不是没事嘛!”林溪嘴上安慰着徐惠,心里却在嘀咕:娘的,不会是破相了吧!
她还想触碰脸颊时,手腕被程方舟握住:“刚给你擦了红药水,手上有细菌,别乱碰。”
“什么?!”林溪顿时暴跳如雷的坐直身体瞪着程方舟:“你说我脸上擦了红药水?!!!”
徐惠扯过林溪的肩头:“别大呼小叫的。”
“不是……我……”林溪简直哭笑不得。
大学的时候,她曾因为打羽毛球而摔伤过膝盖,那时候也是擦了红药水,之后伤疤痊愈后,留下好大一块红印,好几年才完全消退。因此她对红药水是避之不及,这下倒好,居然擦脸上了,以后她得顶着张钟无艳的脸见人了……
“你什么你?自个儿骑车不小心点,摔破了相怪谁?”徐惠又好气又好笑的责备:“幸好没伤着骨头,否则有你痛的。”
冯兰拉了徐惠一把,阻止她继续打击林溪,回头安慰林溪:“溪溪别担心,脸上只是擦伤,不会留疤的,阿姨家里有修复伤疤的药,进口的,等你脸上结疤了,就给你用。”
“不是……”林溪带着哭腔说:“红药水啊~会留个红斑的……”
“不会不会。”冯兰温和的笑着说:“万一留了印记,阿姨让方舟哥娶你,咱不愁嫁不出去。”
冯兰的一句玩笑话,弄得林溪和程方舟两人都尴尬不已,林溪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腕还被程方舟握着,忙旋转了两下手腕,欲挣脱开来。程方舟见她面色尴尬,也如触电般慌忙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