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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石基本上相当于五百斤,能拉开五石强弓,在这隋末实是算得上“好汉”的标准了。王应乾将弓在手上拈了拈,弓身不重,甚至他还嫌稍轻。他捻上箭枝,慢慢拉开,只使了七分力,便将弓拉满了,一松手,箭矢疾出,将院边的箭靶射个对穿。
罗总管看了箭靶,目瞪口呆,有些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只是他刚到门口,马彪便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声喊道:“大当家,大当家,快去救救二爷!”
王应乾心道:“莫不是打秋风遇到硬手了吧!”只是他并不多言,带了弓箭和画戟,随之出门。但马彪从山脚跑到寨子,已是迈不开脚步了,只是喘着粗气请罗总管帮忙带路。
带什么路?下山仅有一条路,难道还会走错不成?王应乾很是干脆地拒绝。想了想,弃了画戟,只带了几壶箭和弓。
悄悄来到上次打斗的地方,躲在一棵大树后,果见平地上数十人,不过,站立的仅有一位童发鹤颜的老道士,其余众人歪七倒八地倒在地上,还在呻吟,不知李如圭和齐国远在哪儿,料想既是一同出来剪径,应是在人群之中了。
那道士身着白色八卦道袍,身负长剑,左手拿着一拂尘,面色红润,须发皆白,面带微笑,一派仙风道骨模样。王应乾刚到,道士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向他藏身处看来,提高音量道:“既然不识好歹,今天就让我送你们上路吧!”他抽出背负的长剑,慢慢向身旁一人剌去。
王应乾吃了一惊,急忙挽弓搭箭,也不招呼,嗖嗖嗖连珠箭法向那道士射去。
道士却是早有准备,长剑一舞,只听得叮叮声响,已悉数将箭矢挡下,只是箭上的力道不弱,震得道士手腕微麻。
道士暗赞声好,对这射箭之人有几分好奇。要知道他身负绝学,是当世高人,这种密集如雨力道强悍的箭技,云游天下的他亦是多年未见。
王应乾却是暗自叫苦,以他的射箭频率,两壶箭转瞬即空,却是奈何对方不得。山寨本以抢劫过往行商为生,箭技也是剪径而来,数量不多,他带来的三壶箭矢,已是将他的所有存货全部用了。平素练习,射了几枝后便会拔回再用。更可恼的是,箭枝长短不一,轻重各异,倘是单枝射击,影响倒也不大,但是用作连珠,则是极耗心神。这道理简单,每次射出几枝箭,却长短轻重各不相同,对射击的力道、角度、距离的把握定是不同了。
这不,他抽出壶内的最后一枝箭,却是没有箭簇的木箭,令他哭笑不得。将这“蜡箭头”搭在弦上,用劲一拉,只听“啪”地声响,那把所谓的五石强弓已是断为两截。
道士听风辩器,明白王应乾的长弓已拆,他随手将长剑往后背一甩,长剑吱地一声,稳稳地落入剑鞘,甚是潇洒。脚步一错,闪电般窜到王应乾面前,却是瞪大了双眼,面带诧异和惊凛。
王应乾还算镇定,随手扔了断弓,身子微沉,左手虚晃,右手自下而上击出,这一式,正是八极拳中的闭地肘。
道士微微一笑,右手变爪抓向王应乾左手,左肘一横,竟是硬接。
王应乾闷哼一声,心道这道士的臂膊好硬,震得他心口发闷,手臂发麻。道士眼中惊异之色更浓,却不进攻,只是虚晃手脚,静待王应乾攻击。
王应乾心下发狠,献胯冲天炮、闭地肘、合子手、勒肘揣裆、反拦捶、五殳出洞、提踹托枪式、推窗朝阳手、提打担山等八极拳接连使出,围着对方一阵狂轰。他见那道士只是防守,并不进攻,便知道士并无什么恶意,否则何必收了宝剑,任凭对手抢攻?王应乾见八极拳耐何对方不得,击出的右捋手微撤,变为八封掌搬拦锤,夹着咏春寸劲,围着道士猛打。
殊不知道士心头更惊,这黑面小子不仅箭法超群,拳脚功夫更是了得,其招式已到了化繁为简、大巧若拙的境界,其劲道又到了举重若轻、收发自如的阶段,更有些拳法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打得仙风道骨的他有些吃力。若不是对方不善发力,拳法生涩,怕自己也要手忙脚乱了。这不,对方的身子斜靠上来,只是腰身一扭肩头一送,便让自己有些吃不消,若不是内力深湛,早是为其所伤了。
他心中早起了爱才之念,只是喜于对方拳脚的怪异而不忍罢手,特别是对方肩、跨、腰、背等日常让人只作弱点保护的地方,这黑面小子也能用着拳头一般,发力攻击。
两人斗得盏茶功夫,王应乾有些焦急,气喘呼呼,有些力不从心了。远处的李如圭齐国远等人仍只是呻吟,却无人过来帮手。他已用尽了全身功夫,连泰拳和空手道都使上,却是奈何道士不得,每次与道士接触,拥有寸劲的他反倒被震得全身酸麻。
“是哪里来的老妖怪?”他暗中叫骂,借着两人腿脚互击之机,跳出圈外,反身就往地上的人堆中跑。
道士甩了甩手臂,暗呼变态,却也不急,只是心头惊异,存了猎奇之意,于是缓步跟着王应乾到了人堆。地上除了横七竖八地躲着李如圭等人,最显目的便是刚才道士斥挡箭技的地方了,乱七八糟的箭技围成一个半圆,就似有人用尺寸丈量好后精心搁置而成。
又见李如圭等人个个给绳索帮成一团,倒在地上哼哼,身上却连血迹也不见,知是那道士手下留情。当下给李如圭齐国远解了绳子。李如圭见了王应乾,青靛的脸刷地成了褐色,嗫嗫地说不出话来,倒是齐国远大声嚷道:“大当家的,这臭道士要单人挑了我们的山寨,你可不要放过他!”
王应乾只有苦笑。
道士不言不语在旁见那些喽罗也解了绳子,才笑眯眯道:“大当家的,话也说过了,你的兄弟们毫发无伤,现在,能否将掳上山的女子放了?”
什么女子?王应乾看向李如圭,见他头颅微低,才猛然想起在演义中,这王伯当是个风liu好色的人物,似乎为了个女人差点与瓦岗寨的某位拼命,怪不得丫头萍儿每次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惊诧和怪异。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问道:“如圭,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