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汉子抬头一看,见一少年怒目瞪视着自己。来者正是燕惊来。
“休得伤人性命。”燕惊来一抬脚,胡须汉子站立不稳,噔噔噔的往后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惹得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
胡须汉子立刻恼羞成怒:“小子,你找死。”爬起来吼叫着向燕惊来冲过来,双手成爪状,袭向他的头部。
燕惊来看准其攻势,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痛的胡须汉子嗷嗷直叫。又趁机将他双臂向外一分,一拳直击他的面门。顿时打的他鼻孔流血,眼冒金星,牙齿也掉了好几颗。
“以后再惩恶,照打不误。”燕惊来见好就收,不再动手。
黄队的人感激着燕惊来,抬着那伤者离开了。其余三队的人见到黑队的人被打心里暗叫痛快。铁星等人拍手叫好,带的周围的人也群起起哄,而看台上的人也注意到了燕惊来。
黄裳少女吃了一惊:“原来是他。好俊的功夫。”她正是昨日船头的那位女子,名叫岳琳琅。这时那群黑衣的人已把燕惊来团团围住,岳琳琅暗暗为他担心。
场中再无人抢球,大家正看着这位出手救人的少年如何脱困。只见他突然动了起来,出拳快绝无伦,左冲右突,忽前忽后,等到停下不动时,那群黑衣人已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爹,你看那少年多厉害,几下就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岳琳琅看到燕惊来轻松摆平那些人,心里甚是高兴。
“女孩子家懂什么,安静点。”其父呵斥道。这位岳老板名叫岳坤,这次的大赛正是他举办的。看到被燕惊来破坏,已觉得很挂不住面子。见旁边的白发老者也是一脸不悦,内心很是不安。
燕惊来盘算着想结束这场闹剧,准备弄下绣球。于是功聚右脚,将球踢向了风流眼。在球快要撞到绣球时,忽然一道银光飞来击穿了球,而绣球还是稳稳的挂在上面。
燕惊来看清了那道银光的来处,他望向看台,发现那位白发老者手中已少了一枚铁胆。刚想移步,眼前一黑,一位身材高大,秃头虬髯的男子挡在了他面前。
“小子,你打我黑狮赌坊的人,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里。不过我可以陪你玩两手再慢慢弄死你。”虬髯男子正是黑狮赌坊的大当家,他认定燕惊来不是自己对手,“你不是想要那绣球吗。我们比划比划。赢了归你,输了你的命留下。”
燕惊来清楚打从救人开始,自己已深陷这滩浑水。若不彻底击垮他们是不可能活着离开的。竟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大杀他们的气焰。
大当家率先出招,腿爪齐出攻燕惊来中下盘二路。燕惊来一跃而起,躲过腿爪,双拳推出轰向他的面门。哪知大当家不闪避,直接用头撞过来。燕惊来直觉着打在钢板上,震得他后退两步,双拳微微发麻。
“铁头功。”燕惊来吃过亏,运功消去手上的麻痹感,抢身又与大当家都在一处。这次沉着应战,全面发挥所学的太祖拳法,见招拆招,避重就轻,以柔劲制住其铁头功,以刚拳直砸他的软处。
大当家见讨不了好,还处处受制,不免急躁起来,杀招连连,誓要拿下他。燕惊来知他开始心烦气躁,招式繁乱,破绽百出。寻得空隙一拳击中大当家的右眼。疼得他后退几步,挥舞双爪,深怕燕惊来趁机来犯。哪知燕惊来不攻他上路,改攻下盘,用巧劲勾他双脚。这下大当家退势更猛,噔噔噔直撞向后面的竹竿。“啪”竹竿应声而断,他也顺势摔倒在地,周围的人见状哄堂大笑。大当家闻得嘲笑声,挂不住脸,杀气大盛,猛地一跃而起,快速旋转身体,像只离弦劲箭向着燕惊来射去,其势凶猛不可挡。燕惊来知他使出压箱底杀招,硬挡自己也得受伤。于是双掌护于胸前,慢慢后退接住了大当家旋转的铁头。借着他旋转的力道自己也转了两圈,再借力用力将大当家的整个人推向了另一根竹竿上的挂网。众人只见他向着风流眼飞去,那头正好把绣球顶了出去,而自己的头却套了进去,还越绞越紧,眼看就要窒息而死。“嗖”一道白光,划断了竹竿上的网绳,大当家掉了下去。而他的手下早已在下面接住,忙解绳网,翻转身来一看,脖颈已勒得发紫,命虽没丢却已晕死过去。
燕惊来手拿绣球,是个袋子,甚是沉淀,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碎银子,暗道:“果然大出手,恐怕我是有命拿没命花。今天那白发老者两次出手尽显高深武功,我根本不是他对手。”见看台上那白发老者眼露杀机,又看着周围人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绣球,果断将这一袋碎银洒向天空,人群顿时哄涌过来,深怕晚了抢不到银子。
看台上的白发老者本想出手擒拿燕惊来,难知他竟然不要银子,还抛洒任由他人哄抢。人群一乱便失去了他的身影,苦于无法出手,暗道:“此子果然智勇双全。普普通通的一套太祖拳竟让他使得如此精妙。若收为己用真是如虎贴翼,将来若是敌人,实在后患无穷。但愿今次是个巧合。”
岳琳琅望着混乱的人群,再也找不到燕惊来,闷闷不乐,满脸失望。她看着燕惊来出场救人,以一人之力抵挡数人,又以高超武艺击败黑狮赌坊的大当家。她的心已被燕惊来深深折服,只想着多看几眼。谁知时光如此短暂,转眼他已消失不见,苦留自己暗自神伤。
***
燕惊来带着铁星等四人奔出城,跑到小树林才停下来歇息。
单杰喘顺了气:“惊来哥,你抢到了绣球。为什么又不要啊?”
“对啊!对啊!”铁星,游小刀也附和着。
燕惊来一五一十告知他们原委,听的他们心惊胆跳。
“原来还有人武功比你高。这么厉害,都看不出来,果然深藏不露。”铁星甚是吃惊,又暗暗佩服燕惊来的眼力。
游小刀故做正经,拍着铁星的肩,道:“这叫姜还是老的辣。可能武功比师父还高。”
“没了银子就没了呗。我们今天的收获还是很多的。”杨明似乎很不在意那袋绣球。
铁星觉着杨明样子古怪,问道:“你不心疼?那可是好多银子啊。”
杨明不以为意:“今天惊来哥大显身手,勇挫恶霸,实乃我辈侠义所为。师父不是说过,习武之人理当视金钱如粪土,还有过眼云烟。对吧。区区银子,没了就没了。我们就当磨练自身的气节。对吧……”
单杰,游小刀,铁星三人听着杨明的话,奇怪着他怎么转了性,心想这小子平时就爱钻钱眼里,虽然不会为钱失节,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捞钱的机会。只能呵呵冷笑,想,他心里一定有鬼。
燕惊来见大家围着银子讲个不停,便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刚扔的时候,我偷偷留了一把。”
众人看到银子,直夸燕惊来聪明。杨明更是两眼放光:“不过嘛,有总比没有好。这回发了。”
铁星看着杨明那贪财样,甚是不屑,拉着燕惊来、单杰,游小刀转身离开,留下杨明独自一人。
杨明见众人不顾自己就走,便跑着追过去:“喂!喂!你们等等我啊。你们看,这时什么。”说毕也从怀里掏出样东西,高举着。
燕惊来回头一看,见是一枚铁胆和一块铁饼。从杨明手里接来仔细端详。这不正是那白发老者手上的把玩的那枚铁胆吗。似乎还是纯银的,拿铁饼竟也是纯银的,上面还有指痕。燕惊来一惊,终于看出这银饼是被捏扁的铁胆,不禁夸道:“好厉害的功夫。”
原来白发老者第一次出手用铁胆击落球,第二次出手用铁胆捏扁割断了绳网,结果都被杨明捡了去。
“我刚查看了下这两东西。嘿,那不知哪位土财主扔了不要,被我给捡着了。看看,全纯银的啊!”杨明解说着此物的来历,洋洋得意。
单杰,游小刀,铁星看着羡慕不已,齐声道:“原来得了宝贝。难怪!难怪!”
燕惊来见是如此,看着杨明坏笑道:“你说的收获便是这两样东西吧。也罢,不算白跑一趟。今天这两样东西没要我性命,那就收着吧。”
于是,一行五人回了星火门。燕惊来运劲想将铁胆也捏成饼状,奈何只是让它微微变了形,任再如何运劲就是无法捏成饼状。心里由衷佩服起那白发老者,自叹不如。便把东西给了杨明他们,让他们用铁锤敲做碎块,自己先进屋休息了,留下他们四人在院子里呲牙咧嘴的折腾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