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隔壁琼花的婆婆,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瞅瞅自己媳妇琼花那依旧平平的肚皮,原本黝黑可憎的脸黑的更厉害了。
可哪知三个月后,香莲儿子生天花夭折。隔壁王婆子脸色才略略好转。老陈家痛不欲生,香莲自己忍着失子之痛,反倒安慰公婆。
又两年后,香莲先计又常常耍奸滑。渐入不支出。无奈下,老办法,卖地。
地剩下不多了,秦老头子辞退了伙计,大抓银子的抓药。这时的香莲白日里要不但看护一双儿女,还夜晚则在灯下做针线陪伴相公读书。家境已然不允许她再过往日那种养尊处要去就去亲新媳妇的脸蛋儿,
陈婆子在香莲的细心照顾下,病情稳住了,长年吃药要去就去亲新媳妇的脸蛋儿,没有恶化,可是陈老头子却累出病来,半瘫在床上,再不能种田了。
那些日子,他躺在床上,一双混沌的老眼望着日夜读书的儿子,陈老头子心下明镜似的,以后只能是儿子当家里的顶梁柱喽。可是要让才高八斗的帅小伙陈世美去日复一日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无望生活,情何以堪啊?
陈老头子几次张了张嘴,到底没把弃书种田的话说出口,伴随他的只是整日的长吁短叹。
秦香莲这妙龄小少妇看在眼里,心下要去就去亲新媳妇的脸蛋儿,
少妇秦香莲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担起老陈家生活的大计,陈相公得以继续学业,只期早日实现飞黄腾达之梦。自然在陈家村人眼里秦氏是一个不折不扣贤妻良母型好女人。
又过了几年,陈家日子变的格外艰难。挨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天之后,希望的春天到来,去年播下的小麦已经长出苗来,一场春雨过后,地里的小麦一夜之间便蹿出老高,被雨水滋润过麦苗绿油油的,无限延伸直与天际相接。
这会儿正是农家人忙着给小麦追肥的时候。时候已近晌午,田里埋头追肥的庄稼人三三两两的开始直起腰来,看看日头,用木锨奋力将最后一掀粪料撒向自家的麦田,然后三五吆喝着回家吃午饭。
一个皮肤黝黑,五短身材,粗脖谢顶的中年汉子转向旁边一个膀大腰圆年龄大概在三十来岁左右的剽悍汉子喊道:“铁栓,该回家了吧,你这一上午往返得有五六趟了吧。”
“差不多,砖头哥。奶足孩子胖,肥足庄稼壮。这会儿给小麦追肥,就好比是给四五岁的小孩子吃鸡子,这营养啊得赶趟,不抓紧时间能行吗?”叫铁栓的结实汉子用袖子横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直起腰来,对走在地头上的中年汉子说。
“有骡子咋还不舍得使?想不开喽?”随后砖头用羡慕的语气自言自语道;“好家伙,力气大就是沾光,种的田多,打的粮多,吃的就香饱,拉的屎才多,得,肥就好,再养好庄稼,这真它妈的一场好轮回。”
铁栓复抬头又是嘿嘿一笑:“骡子刚下了崽,还不能使,我这也快弄好了,砖头哥你先走着。”
这时,又陆续有几个肩膀上担着木锨,锨头上晃晃悠悠挑着粪筐往家走的小年轻们打铁栓家地头经过。
有一个嗓门儿响亮地开口打趣铁栓:“怎么着,铁栓哥,这都中午了,还不回家,莫非是摆谱让嫂子给送饭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