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前,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孩娇滴滴的对着身后两护卫撒娇道:“豹叔、虎叔你们就在门前等着珊儿吧,女儿家的事情,你们就别跟着我了。
听着自家小姐的话语,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握着弯刀的右手紧了紧:“小姐,城主吩咐我们寸步不离,这不太好吧……。”
“没事啦,没事啦,你们两位叔叔就在这里等我就行了,我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喊您们,反正离得这么近不会有事的。”容颜貌美的女孩央求道。
中年男子看着小姐那顽皮的模样,只得妥协道:“小姐既然这样说了,我二人便在门外守候便是。”
看着自己小姐走进眼前的百草堂,两位大汉则是立在门外,双手抱胸在那里等待着,从二人身边走过的路人都会不自觉的绕开,只因两人身上不时散发着丝丝煞气。
其中一位面如重枣身着铁甲的男子道:“虎哥,小姐的性子越来越任性了,唉!”
听着兄弟的抱怨声,名叫张虎的中年人道:“阿豹,这不是咱俩该管的事情,小姐是城主的独女,脾气顽劣也属正常,咱们只要保她安全就行了,其他的东西,不是咱们两个粗汉子能插手的。”
闻言,身着重甲的男子也不再做声了,二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
女孩一进门,便被满脸横肉的胖掌柜给看到了,胖掌柜先是面露惊色,接着连忙谄媚的走下了柜台,卑躬屈膝的来到女孩的身前,恭敬道:“傲珊小姐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小的也是三生有幸啊。”
女孩秀目低垂,看着在自己面前滚来滚去的肉球,加上那一副讨好的模样,顿时一脸厌恶:“狗奴才,我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乱叫的么!”
拍马屁一下拍到马蹄上,胖掌柜仿佛吃了一个大热屁一般,难看的吓人,脸上满是青紫之色。不过想想对方的身份,他内心一颤,依旧一副讨好的模样:“澹台小姐说的对,是小的失礼了。”
寻无忧已经快要进入内厅了,此时看见胖掌柜的狼狈模样,心中不仅有些莞尔,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只听他后面的一位脸色苍白,书生模样的男子小声跟身侧的一人耳语道:“活该这死胖子,平时仗势欺人,现在遭报应了,遇到这位小姑奶奶算他倒霉!”
闻声寻无忧有些好奇,看了那位女孩一眼,女孩生得挺貌美的,为何在这些人的眼里却畏如蛇蝎?!
只听旁边另一人道:“谁让别人有一位权势力量都大的吓人的父亲呢?命好就是没办法?
寻无忧更加好奇了不禁对着身旁的寻父问道:“父亲,那个女孩子是谁呀?”
寻铁柱还没有回答儿子的话语,旁边的人便替他答了出来,那书生模样脸色苍白的男子,听见身边寻无忧的问话,瞬时以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寻无忧,眼中惊奇的很,小声道:“她,你都不知道是谁?他便是别云城城主的独女,名叫澹台傲珊,是一个惹不起的小祖宗。”
听完,寻无忧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位满脸横肉的胖掌柜会是这般模样。
寻父则是拍了拍寻无忧的肩膀,给了一个制止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在关注这些事情了,似乎怕儿子惹是非。寻无忧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所以乖巧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外面的热闹寻无忧没有打算继续看下去了,因为此时刚好已经到他了,直等到里面的病人出来,他就可以进去了。
这时名叫澹台傲珊的女孩从胖掌柜那里取了一枚金色的木牌,向着寻无忧这边走来。这几日城主的夫人,也就是她的母亲,时常会出现困意,应该是体弱导致的,城主府虽然有名医,女孩却想尽一份自己的心意,来为母亲抓一些大补的药材,所以今日特意出门来到了别云城最大的药庄百草堂。
看见女孩走来,寻无忧身边的人立马退后,给女孩让出了位置,寻无忧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时里面看诊的人正好出来了,寻无忧抬脚准备进去。
看见前面竟然有人不给自己让位,女孩双手叉腰娇喝道:“哪里来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没看到本姑娘手中拿的是贵宾牌么?”
澹台傲珊的这句话显然是对着准备进入内厅的寻无忧说的,寻无忧脸色低沉,手掌紧握。这时寻父从一旁将寻无忧拉到身后,脸上赔笑道:“姑娘是贵人,你先请便是。”
“哼,这还差不多……。”澹台傲珊蛮横的说着,目中无人的向着内厅走去,路过时看了一眼寻无忧,少年脸上愤愤地模样自然落入了女孩的眼中。
“狗奴才,还敢瞪人,小心本小姐让人挖了你的眼睛。”说完不再理会寻无忧。
寻铁柱连忙用身躯将寻无忧给挡住,神色有些紧张,寻无忧一个人在后面,内心充斥这一股暴怒,他深深握紧拳头将怒气给压了下来,从小到大的经历,早已将隐忍这一属性深深的刻入了寻无忧的骨子里。
有了澹台傲珊这段插曲,寻无忧父子二人只好继续等在外面。胖掌柜看到父子二人的遭遇,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讥笑:“蝼蚁一般的人,还没点眼力劲!”
听见嘲讽寻父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神情,寻无忧在后面看着父亲的神色,心如刀绞,没有自己的话,父亲又如何会受这般罪,心中默默地对父亲说上了一声:对不起。他将这番待遇默默的记在了心中。
澹台傲珊进入内厅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小半个时辰女孩便从门内走了出来,女孩出来俏脸上兴高采烈,同时手中拿了一张药方,显然是内厅的郎中开出来的。
女孩路过寻无忧身边的时候,再次看了一眼寻无忧,略显稚嫩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寻无忧看见女孩的笑容时,整个心沉了下来,因为她从女孩的笑容中读到了一丝阴险的味道。
终于等到自己二人了,寻铁柱憨厚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期望,正准备进去时,却发现儿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垂着头眼神一直看着地面。
“无忧发什么愣?”说着寻父拍了拍寻无忧的肩膀。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了。”跟随父亲进入内厅,不再去理会女孩那有些阴险味道的笑容。
进入内厅,一股浓浓的药草味扑鼻而来,看来这内厅里摆放了不少的药材。
内厅有些大,数十丈方圆的古朴房间,墙边大大小小整齐地摆放着樟木制成的药柜,柜子之所以使用樟木,是因为这种木材防虫。
厅室的中央则是横列着木质柜台,一位身形有些佝偻,两鬓斑白的老翁坐在柜台内。
察觉到父子二人进来,老翁却看也没看,直接出声道:“你们二人出去吧,你们的病老夫看不了,也不敢看!”
“果然,寻无忧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终于明悟了澹台傲珊那丝莫名的阴险笑容,没想到女孩性子会是这般的卑劣。”寻无忧牙关紧咬,因为力量过大,腮帮内咯咯作响。
寻父,却一下子慌了神:“老先生这是为何?我们虽不是富贵人家,但是付得起诊费啊!”
寻铁柱的语气有些悲切,似乎触动了柜台前的老翁,他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你们还是走吧,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是城主家的女儿澹台小姐的指令,谁敢不从?你们也别让老夫为难啊。”
“啊!我们与那位富贵小姐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做如此绝情之事?”寻父一脸茫然道。
寻铁柱脸上的茫然只是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了,坚毅的眼神执着地盯着那位老翁:“老先生,我们是灵河镇人士,来一次别云城不容易,这一次前来是专门为了小儿的怪症而来。求老先生看上一眼吧?”
“你这人,怎生得这般顽固,说了不治,怎地还要在这里纠缠,非要我叫人来赶你们走么?”那老翁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不过当寻铁柱说到儿子的怪症时,老翁倒是看了一眼寻无忧。
这是能治好无忧不能修炼体质的一次机会,寻铁柱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弃。看见老翁要叫人,寻父连忙委屈求全道:“老先生,你别叫人,我们不医便是,只求你诊断一番,看看是否有治好的可能,如果有我们去别处医治,不为难你老人家……。”
寻无忧站在寻父的身后全身都在颤抖,少年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了,眼前这个为自己三番四次求情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看着父亲的背影,寻无忧心中苦涩地泛起了苦水,面对这样的好父亲,寻无忧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觉得不管他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少年慢慢屈膝,对着父亲跪了下来,嘴上祈求道:“父亲,我们回家吧,无忧不想再看郎中了……。”
听着儿子的话语,寻铁柱的手指在发颤,微微抖动了嘴唇,喉咙间却正声道:“无忧,你起来!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下跪,要错也是父亲的错!”
“哎,这是造什么虐啊!”老翁看着寻铁柱,似乎被这个做父亲的给打动了,叹声道:“说好了,我只负责看,不负责治,这样也不算违背澹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