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的这一斧不但将张野劈成了两半,就连地面也劈出了一个大坑,看的两边的这些降卒浑身发怵,心中均是暗想,若是这一斧劈在自己的身上,估计就和张野一样了,于是再也无人敢生出反叛之心。
徐晃上前一步,一斧割下张野的人头,挂在腰间,然后扫视一遍这些降卒,每一个被徐晃凌厉的眼神扫过的士兵都是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但是却无法退动,因为他们都是背靠着山壁。
徐晃心下甚是满意,效果达到了,于是徐晃收起那张冰冷的脸,挂上了一丝笑容,但是看在这些降兵眼里,这张带着微笑的脸比刚才那张冷冰冰的脸更让人觉得害怕。徐晃缓声道:“大家不用担心,我主乃仁慈之主,只要真心投降,概不论罪。”
魏延这时候也带着士兵来到徐晃身边,徐晃一边命令手下将士整编这些降卒,一边走到一旁轻声对魏延道:“文长,此间战事已了,你挑选一百降卒,这一百降卒一定要保证其不会复反,然后再从军中跳出数百兵士,化装成户县的败兵向槐里城逃去。我带领大军去何主公汇合,当你们进入城中的时候,我便让人将张野的人头高高挂起,张扬心痛其弟之死,必然会心神大乱,不会再对你们详加盘查,到了晚间你们便偷偷打开城门,来个里应外合,如此一来,文长大功可成也。”
魏延心中万分感激,在荆州的时候,魏延虽然并没有受到重用,但却因为持才自傲,素不与众军士合群,养成了高傲孤僻的性格。所以,在西蜀的后期,魏延几乎没有一个朋友,这才导致了他最终的悲剧。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魏延刚刚投奔,甘宁便将偷袭户县的功劳让给他,徐晃又准备将攻取槐里的功劳让给他。因为徐晃和甘宁都是英雄惜英雄,看到了魏延的才能,所以便想以功劳使得魏延受到杨奉的重用。
魏延双眼饱含泪花,慨然接令,转身便开始从降兵中选人去了。
户县失守,四万守军非死即降,就连张野也是身首异处,化作冤魂去了地府。也许是张野死的不甘心,竟然给张扬托了一个梦,将户县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张扬,当然,张野并不知道贾诩的计策,否则魏延此次诈降,必死无疑。
当张扬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张扬心中奇怪,自己数十年来都从未一觉睡到天色大亮才醒来,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梦中之事是真的,户县已经失守,二弟已经遇难。
想到这里,张扬急忙起床,来到城头遥望户县的方向,但相距这么远,张扬又能看到什么呢。于是,心急如焚的张扬一面派了两个亲信从西门而出,前往户县打探消息,一面命令士兵加强槐里城东门和北门的城防。
张扬久经沙场多年,心中也明白,如果户县真的失守了,杨奉的军队必然会从从户县来到槐里的北门,所以张扬才让这两个亲信从西门绕路而行,以避过可能出现的杨奉的军队。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槐里必然会面临杨奉大军的两面攻击,望着两个亲信绝尘而去,张扬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向东门而去。
就在张扬派出的两个亲信刚刚走了半个时辰的时候,北门突然来了大约五百人的队形散乱的败兵,从服饰上看,是张扬的军队。大敌当前,把守北门的副将不敢擅自做主,便派人将此事禀告了张扬。
张扬闻讯大惊,户县果然失守了,于是,在接到报告之后,张扬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北门。
这五百人中的领头之人张扬还算是有点印象,是张野手下的亲兵中的一个什长。看到这五百人的模样,张扬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张野是凶多吉少了。还没等张扬来得及开口,只见北面尘土飞扬,似有大队人马朝这个方向而来。
城下的五百人立即慌乱起来,那个领头的什长更是高声喊道:“主公,快开城门,后面追兵马上就到了。”
张扬急于知道张野的下落,加之只有五百人,即便有几个奸细,只要详加盘查,谅也闹不出什么风波,于是张扬便下令打开城门放这五百人进来。这五百人刚刚进城,后面的追兵便已经到了城下,领军大将正是张扬军队只有陈到可与之抗衡的甘宁,甘宁见这些败兵已经进了城,于是也不做任何停留,拨马便再回户县了。
张扬急急忙忙下了城头,将那个什长喊到身边问话:“你们将军呢?”
那什长哭丧着一张马脸道:“主公,我们将军他...他被一个拿着大斧的人给劈死了,死的好惨。”
张扬听了,顿觉犹如晴天霹雳,眼前尽是星光点点,摇摇晃晃就要摔倒。这什长急忙一伸手,扶住张扬的胳膊,张扬才没有摔在地上。好半天,张扬才缓过神来,想到数十年相依为命的弟弟就这么没了,心中是一阵大恸,咬牙切齿道:“徐晃,我一定要你为我弟弟偿命。”
张扬的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士兵的声音在他的身后拉得老长:“报,主公,东门敌军大营处竖起了一根长杆,杆上挂了一个人头,好象是...好象是...”
张扬猛一转身,疾走两步,来到这个士兵的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道:“好象是什么,快说。”
那士兵似乎别吓呆了,愣了一下,然后便结结巴巴道:“好象是二将军...二将军的首级。”张扬的亲兵向来都是称呼张野为二将军。
好在张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异常的震惊,只是一把将那个士兵推开,飞一般地向东门而去。那个什长见状,得意的眼神一闪而没,也是急急忙忙跟着张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