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我只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还要爬起来去上课。大一新生是被学校盯住的对象,不允许有缺席的。所以再累只要活着就得去上课。哪怕是在课堂上睡觉也总比在寝室睡觉让学生会的逮到的好。
拖住疲惫的身体,我就差走路要睡过去了。这是一堂大课,我们考古历史系一部分新生一起上。偌大的阶梯教室里瞬间被五百多人占据。
正好箫竹、部诺也和我们一起上课,我还没有发现却让马行第一个先看到了。自然我们就座在一起,四人一排的一小列。我和马行分别在过道的边缘,本来马行那家伙是跟我在一起的可是看到部诺后,屁颠屁颠的过去。我就感觉我这个兄弟有一张超级厚实的脸,上回在部诺那里吃到的苦头不够,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难不成还想碰钉子。
因为昨夜的劳累,我几乎不能认真的听课。大概只听到这节课讲的历史是唐朝的。我偷眼看身边的箫竹,发现她依然是那么精神百倍的样子,一点疲倦之色在她的脸上都不曾表现出来,她正专心听着老师讲课,在教课书上圈圈点点的画着重点内容。
“喂,你怎么不累呢?”我小声的问道。箫竹双目含笑的看着我,要说话。
这时,听到老师叫道:
“八排,第四位男同学。请问‘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最早是谁说给说听的。”
八排正好是我的位子,他不会是叫我吧,我刚才的声音可是很小,他也能听到?真是不能做贼,做贼必被抓。我刚要起来,可马行比我起来的要快一些。看到这样,顿时我心里感觉暖暖的,即使被罚他也要护着我吗?
“你来说说吧。”我看到老师的严厉的目光正盯着他看,原来刚才老师不是在说我。说的是马行,白感动了一把。不过这个问题也太小儿科了吧,我们是正经高中毕业的优等生这样的问题要是回答不出来,还不让笑掉大牙啊。这句话最早出处在《荀子?哀公篇》里‘孔子曰:“丘闻之:‘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魏征常拿此话教育唐玄宗。
马行站起来在那杵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他不会真的不知道吧?我是干着急想告诉他,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相信部诺一定知道,可她不会告诉,我可以笃定。
“你答不上来吗?那么说说这句话的意思吧。”看来老师也很惊讶居然他不知道,为了给大一新生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不会排斥他的课,第一次他尽量不为难学生,捡了一个小孩都能答出来的问题问道。
也不知道是马行太紧张还是别的原因,他仍旧杵在那里,好久没说话。这时的教室气氛不是很好,座上的同学开始议论起来,不过没有热心的想要帮助他。我也着急了在身后拽住马行的衣角一用力。马行差点被扯倒,一下身子靠近部诺,可没多长时间,就见马行倒在了过道的地上,不用问一定是部诺把他打飞出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下,还是马行被打伤到了脑袋,马行这个人彻底的荤菜了。他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几乎全系的学生和老师都记住了他。
“水能载舟,亦能煮粥意思是……”他还没有意识到错误,可是教室里开始有一个同学笑道,然后是一部分,再之后就是全部包括老师在内。我憋不住了,笑得我们整个教室里的人前仰后合。
以后所有的人看到马行之后,都美其名曰煮粥哥。也不见他有一丝的不好意思,我就对他的厚颜无敌的能力叹为观止。他还和我美滋滋的说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想到那天和部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情景。把耻辱变成了光荣。无敌啊,无敌我只能对他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可是再上大课时,部诺任可不和箫竹坐在一起,也要离开马行远远的,马行的行为也让我们感觉很尴尬,可是身为兄弟的我是不会抛弃他的。很快我在这个学校中也成为“煮粥哥”同样的热点人物。注定我在这个学校中不可能平静的渡过,一浪不平,一浪又起,按倒葫芦起来瓢。
不过马行这个人有一个优点,认准了一个人便撞到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这个算是优点要是在别的地方还是不错,可他的对象是部诺,真是一个冷艳一个死缠烂打,可能爱神会让这样的人相遇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我一直都信奉一种道理,就是世间万物都有它们遵循的规律,便是一物降一物。冷艳的女神就要有一个百屈不挠的男神相配。
马行被拒绝的次数感觉比我头上的黑丝都多,从一开始的暗示到稍微暧昧的问候,再到小小的礼物然后就是一些贴心的东西。有人谈恋爱的时候都是送一些花、毛绒玩具、衣服之类浪漫的东西,而这位神人对这些东西从来都没送过,他说要走一些常人没有经历过的求爱之路。
那么他送什么呢?大概没人会想到,居然是卫生巾。他用自己的观点说这样更贴心,更独特。是啊,谁也想不到会这样大胆送这个东西。不用去看我都知道部诺接到这个特别的礼物会是什么表情动作。我的猜想应验了,看着马行兴高采烈的去,没精打采的回来,并且身上还有些瘀伤就知道这事又搞砸了。
“兄弟,没有事吧。”我上前安慰着他,可是他一改往日的嬉皮样子,表情严肃甚至有些痛苦。他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看他这样子不可能不严重。不由得怪起部诺来,知道是我的朋友下手也这样重,也真是的。
我安排好他后,就急着回去找部诺评理。我越来越搞不懂这些女人居然把追求自己的人当做仇人吗?我真希望她永远都嫁不出去。
我来到她们住的寝室,在窗外就喊着部诺的名字。这几声吼叫也真是太惹眼了,在女生寝室底下徘徊的一些人都向我这边看过来。由于太过气愤所以没注意到这里是公共场合,顿时有些尴尬。便感觉现在要是有一个地缝我可能都会钻进去。
不过我这一嗓子还真把部诺叫了出来,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面孔,所有的面目情绪赋予她都是浪费的,几千年都是一种永远不变的表情。
“找我什么事?”她懒懒的向我走过来,我感觉生活中的部诺都没有一起出生入死战场中的她可爱。
“当然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兄弟来的。我说部诺你就不能对爱慕你的人好一点点吗?就是不好也尽量不要那么恶劣。”我直截了当的把话点明。
“我不喜欢弄虚作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喜欢不来。你倒是劝下你的朋友,告诉他以后别来找我了。”部诺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什么人她都不会给一丝面子。我来之前还以为她会特别相待于我,毕竟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次的生死关头,并且我和她的好姐妹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弄了半天我才是那个一厢情愿的人,面对她我感觉很无力,这样的人从不考虑所有的人际往来,她也是一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