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夕阳下眷恋
“哎呦,我的宝贝啊。”这时,一个小老头跑出来连忙扑在那具铁人和机械兽的上面大声的哭泣。看那样子如自己的儿子出事一般心疼。
“部诺,你下手也太黑了吧。”老人擦去了眼泪和鼻涕,泪眼汪汪恶狠狠的看着她。估计这眼神比刚才部诺望过来的眼神还要恶狠。
“谁叫你放出你这些破铜烂铁来偷袭我?”那老头听到她这样说有些理亏,但是又听到说他的宝贝是破铜烂铁非常生气,想上前和她理论,可是嘴又说不过人,打就更别提了。只能哭他那堆宝贝儿了。部诺懒得理会近直走出练功厅。
当她从我们身边经过时,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少有的几滴汗水沁了出来。“她怎么了?”我的心顿时紧了一下,可她再尽量克制痛苦的表情。脸部那冷峻的线条变得异常别扭起来。
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不好,部姐姐受伤了。”萧竹连忙跑过去查看伤口。她的伤在后背的左肩上,一个圆圆的大洞豁然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她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从那里走过来,并且还有理智刻意摆出那种无情无绪的表情,这个人的意志要多么的坚韧才能办得到。我突然对她肃然起敬。
“洛寒,别光站在那,快搭把手。”萧竹的声音很急切,我也不敢怠慢连忙按萧竹的意思把部诺抱起放在长椅上。把她的衣服褪到左肩的伤口处。那伤口的样子更加触目惊心。我看了都感觉非常的疼。看那个样子,这个应该是被利器扎伤的。伤口外面大而圆,里面小。有点像一个圆锥体。倒很像那个机械兽的尾部扎伤的,正好和它的形状差不多。一定是刚才他们搏斗的时候弄伤的。可是,最终的胜利者还是部诺,她是可以傲视这些东西,因为她有这个实力。
在萧竹为部诺诊治的时候,那个小老头也走了过来,他也就不到1。5米的身高吧,圆圆的肚子除了腿和头以外还真像一个皮球。说他走还不如说轱辘过来的贴切。那小老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用豆粒大的怪眼惴惴地看着躺在长椅上已昏迷的部诺。
然后他有些忐忑的问道:“她,没事吧?”
“大伯,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知深浅呢。你看怎么向爷爷交代吧。部姐姐的伤很重。”大伯?天哪他长得也太成熟了吧,我看比爷爷都要老,怎么居然是萧竹的大伯。
部诺伤成这样她当然是心情不好,也懒得理这个长辈了。忙和我说:
“洛寒,还需要你的帮忙,能帮我把部姐姐抱回她的卧室吗?我还要再给她好好的治疗,这里的条件不适合。”我点点头,这种事当然不能推脱。
我抱起部诺还是第一次与这个倔强的女子亲密的接触,即使她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还是那么美丽。她的芳华是无法被这平庸的打扮所掩盖住。部诺的美和萧竹的不一样,萧竹是一种阴柔是女子清水一般的纯洁美丽,而部诺的美接近一种冷傲的冰霜美。一个是夏季清凉的微风带着清雅的花香味道,一个则是冬季里飘雪带着严寒的冰霜气势。她们迥然不同却又相遇成了姐妹。这样算不算是命运的安排。
“怎么样?”我把部诺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萧竹诊治完以后,才敢问她。
“伤不是很重,但……”她还没有说完,就昏倒在部诺的床边。我连忙扶住她,把她抱到卧室的沙发上。我这急得真想去找爷爷,要不是他老人家说不准所有人打扰,我现在就会夺门而出的。
在我左右犯难时,萧竹的手碰到了我的手,她的手很冰凉。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告诉我自从那次在火车上为我治疗时,把所有的能力都用尽了才把我的伤治好,现在就是虚脱没有太多的能力医治部诺。
我这才放心,原来是能力耗尽才这样虚脱的。不过,也不由的为部诺担心起来。萧竹好像看出我的担心,然后,说道:
“部姐姐,没有事的。我给她治疗也差不多了,她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没关系的。”我这次可终于放下心来了。但又觉得好奇便问道:
“那为什么你刚才对那个你的大伯说伤的很重呢?”
“嘻嘻,我不那么说,他是不会长记性的。以后,还指不定惹出什么事呢。”听萧竹的话,她的这个大伯很不让人省心。
“我们先出去吧,让部姐姐好好的休息下。”其实我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仍让这个昏迷的女子听到了,她眉毛微颦,眼毛轻跳,来了一个转身,是动作太大这样又牵动了她的伤口吗?她的嘴角往后抽动了一下,便很快的恢复了原貌。这样伤重的她还是不肯安心的睡去,一时间感觉她好累啊。
为了让她好好的休息,我们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这个房间。萧竹无意中看到我身上染了血,便说:
“你身上的衣服脏了脱下来,让我洗洗吧。”说着她就要帮我脱掉,我连忙后退了下说:
“不用,谢谢。我自己可以的。”她看到我这样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再就不说什么了。
又到了晚上,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撩开衣服时,那一道触目的缝合伤口跳入了我的眼帘,我不想把这让的东西与人分享,它留给我自己去看就好了。所以在萧竹要帮我脱衣的时候,我才反应那么的强烈。
“当当。”这时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我连忙把衣服放下。去开门,进来的是萧竹。她从部诺的房间刚出来,告诉我那里一切都正常,她还再睡着。然后,萧竹再次邀我去看星星。我当然乐意与她分享这片刻的宁静。
当我们再次坐上房顶的时候,那颗颗明亮的宝石在我们的头顶璀璨照耀。这一份的惬意让我感觉来的是那么的不易。在我们偷闲的时候,世界里的某个角落有人在意外中不幸遇难,每天都如此。不去想那些问题了,因为越想越让我不安。
我们就坐在屋顶默默的看星星,谁也没说话,晚风带着一丝清凉扶上我的身体,感觉到空气中的清爽。
“其实,我感觉部姐姐很孤单。”她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我才把头转向她,如霜的月华洒在她的透玉的脸上,更显那般美丽动人。
“她有你们怎么孤单了?”我想到那个女人虽然,她给我最初印象不怎么好,可是,看到昨天的她那般坚强让我从心底中升腾的佩服。
“那只是表面上的,她的心里我们都没有进入过,部姐姐一直都在封闭自己的心。”我脑海中想到了那个冷漠的表情,那是一个伪装吗?就如刺猬一般,怕受到伤害就竖起尖刺隔绝外部一切,殊不知那里面包裹着一颗柔软滚热的心。
几天的平静日子,因爷爷出关而告终。该来的终究会来到,不被人的意识所左右。爷爷那双能洞悉世界所有事情的深眸,直直的望向我。我明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应该再退缩。
“爷爷,你现在有十足的把握开启禁术吗?”萧竹走上前问他。爷爷摇摇头,依然是那样的结果,萧竹脸上失望的神情比我更甚。我有种错觉当事人不是我而是她。
“洛寒,我依旧没有找到稳妥的方法,你是否还希望试试,如果失败你可知道那后果。”他没有说完,显然是了解我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嗯。”我只轻轻的点点头,然后,给大家一个安慰的笑容,郑重的对在场的人说道:“多谢大家的关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这句不仅仅是安慰的话,也包含了对自己的鼓励。我现在不是孤军奋战,这样可爱的一群人我一个也不想抛下,我以后还要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呢。
“嗯。”爷爷欣慰的点点头,从他的眼中好像看到了沧桑蜕变后对未来的憧憬,这是一种新生,是所有人为之奋斗心之向往的希望。
“好的,洛寒,爷爷以自己的性命承诺你会平安的。”爷爷坚定的说出他的承诺。这个座在轮椅上的老人只刚到我的胸的高度,但是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高过我所见过的每一座山。如果说信任,我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他。那种担当那种气魄只有他老人才拥有。
“爷爷?”萧竹不免的有些担心起来。他和蔼地拍拍萧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担心。突然,老人好像意识到什么?
转过头问向箫竹:“部诺那丫头呢?”箫竹没有回答,只是拿眼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大伯。爷爷是何等的人物,顺着箫竹的视线望去,那个畏缩的小老头就出现在爷爷的眼中。
“梓上,这是怎么回事啊?”爷爷的脸立刻沉了下来,那不怒而威的气势确实把大伯给吓坏了。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都有绿豆那般大小。
大伯见已逃不过去,便低着头对爷爷说道:“父亲,您不在的这几天,只是出了一点点小事件。”
“小事件?什么小事件?”爷爷有些着急并向大伯投去怀疑,连忙问他。
大伯心虚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说下去。爷爷只能转过头来问箫竹,箫竹自然不能隐瞒对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对谁也没有偏袒,只说实情。
爷爷知道前因后果之后,登时气得脸都变色微紫,再也没有那时沉重冷静的样子。我看到这样的爷爷倒有几分人气,也有常人的七情六欲,心中更是产生想与他亲近的友好感觉。
我们随着爷爷来到了部诺的房间里,刚进来一股清香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缓缓的充斥着我的鼻腔,让紧绷的神经瞬间舒展开来。好像整个人置身于优美的音乐中身体里的细胞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舒缓。
爷爷对着萧竹满意的点头微笑,我明白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对病人有治愈的作用,这些都是萧竹的功劳。不经意间看到萧竹的脸色有些许的苍白,便明白她做出这些已费劲很多的心力。
箫竹已经是超出了能力范围,她本身的体质就很羸弱,这样持续的治疗会让她元气大伤的。我更加心痛她。
不过也不枉她的辛苦,部诺终于醒了过来,看她的样子一点不像刚刚受过重伤的人。面色红润,她和萧竹真应该调换一下。
爷爷,看到部诺没有事心也放下了,否则,大伯这个“罪魁祸首”就难逃其咎。
走出房间爷爷向大伯投来狠厉的目光,大伯顿时冷汗直流。
“等我忙完了找你算账。”爷爷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看那可怜的大伯,没有人理会他。现在我才懂那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道理。他不考虑后果做出的鲁莽之事,直接和间接的害了两个人。
这事暂时搁置,爷爷不得不为今天的大事——禁术,做好一切准备。我们便不再打扰。我和萧竹慢慢的退出来。此时,天色已慢慢的渐暗,色彩也已渐浓。
黄昏,金色的阳光给大地镀上一层金碧辉煌。这看似平凡的一天要在庄严与辉煌中结束。每天都如此,但是今日我却感觉这些弥足珍贵。不知道我是否还能拥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子,可能这会是我平生最后一次举目观看。
萧竹陪在我身边,依旧一句话也不说。她陪我看着、陪我活着、陪我一起呼吸这清新的空气。许久,我们都站在那里,但是夕阳却不会停下脚步。夜幕降临,慢慢的天边最后一抹淡红也随之消失。我仍然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晚风送来她的墨发,轻轻的滑动到我的脸上。我终于在发香中醒来。
“天黑了,我们走吧。”我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她握住了我的手。然后,那柔柔的如一片羽毛落进了我的怀里。泣声伴随她清爽如流水的声音流进我的耳朵里:
“洛寒,对不起,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你就不会背负这么重的担子。你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这些全都是我的错。”她越说越伤心,泪水打湿我的衣服,我感觉到它们的温度,每一颗都包含着那种眷恋与不舍的情愫。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不要想太多。我明天不会有事的,我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办,怎么可能会有事呢。要相信你的爷爷。”我擦干她的眼泪,其实我心里也很复杂,要是说冷静,我现在内心波澜起伏,明天的到来有关于我的生死,我怎么可能平静下来呢,只是不想让其他人为我担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