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啸,我的剑迎上了紫魔灵。在暗紫与亮白之间相互舞动,交替相变。没有多大的功夫,紫魔灵已经出现了颓败之势,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与黑魔灵打斗已经消耗了太多的能力,现在只是仗着有神剑在手,略微的胜他一筹。
白剑沾染上我的鲜血,剑体又变成了赤红色,我一跃而起,跳到紫魔灵的身上,单手抓住紫魔灵的一支翅膀,一手举剑正好插进魔灵的腹部,赤红的剑身整个没入他的腹腔内从他的背面穿出。
紫魔灵嚎叫地瘫倒在地上,那是生命慢慢消失的过程,痛苦至极。我看着他,想起那些无辜的人,在死前流露出同样的表情。生命其实对于每个享有它的生灵都是一样的,从生到死都在痛苦的挣扎中完结。
他的声音变得飘渺,身影在空气中变淡,直至空气中布满点点的荧光,而我又一次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我身上如火烧般蚀骨的疼痛,让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几分钟的过程,我已停止了思考,甚至呼吸都忘记。身上的图腾又一次被点亮起来,整幅宇宙的图绘都已经完成。
我身体中的力量又多了几分。可仍旧是没有达到神的状态,这完全和箫梓善说的不一致,他曾说过我如果完成了这图腾便会重新获得神的力量,我是得到了一些新的力量,可离成神还有一段距离。并不是我真的痴迷于神的能力,只是我想拥有那种力量去救一个我珍重的女人。
究竟问题出在哪里,这时空中飞来一个紫色的身影,恍惚间,我把它当成了紫魔灵的羽毛,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紫蝶,它飞到哪里去了?小东西。
看到它安然无恙我也安心不少,小东西围着我来回的转着,它似乎也很喜悦再次找到我。在刚才与黑龙的打斗中,还得谢谢它,因为它的出现把我从黑龙中的幻境中带出来,才有了知觉对抗黑龙,否则我现在早成龙腹中的食物了。
这小东西是不是狄飞留下来保护我的,想到狄飞,心头又是一痛,无法挽回。太多的人死去离开,却不曾把痛苦的回忆带走,死人留给活人的只有无尽的伤痛。
狄飞?我想到他曾和我说过他们三个人命运的事情,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我完成了图腾却没有开启神力的原因,因为我还缺少一个灵魂。一个带给我知道世间最痛苦经历的灵魂。梅佐让我知道挚爱,狄飞让我懂得兄弟之义,雷蒙让我体会到世间所有的痛与恨。这正是灵魂让我感觉到自我的感情世界。
是时候,我该要回自己的灵魂。一个完整的自我、一个能把所有的痛完结的自我。
花海就在我踩到的这片地面上,它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百花斗艳。我以为再也看不到它们了,幸好它又回来了。
“谁也无法破坏这里。”无情无绪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转回头却看到白夜走过来,他身上依然披着清淡的光晕。
“白夜?”一刹那我的心变得平静下来,像印照在无痕水面上的浮影,看似飘渺实则真切。
“它,在我的心中。”似乎白夜像没有看见我一般,自顾自的边走边说。
“白夜,我想问你,是你指使伊兰家让我和伊兰家后人成婚吗?”我一直都想问他这个问题,只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白夜这才看向我,但眼中没有一丝的光彩。黯淡,感觉他的眼中印不上任何的景物,也包括站在他身前的我。
“是与不是又如何?”他说出这样的话依旧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曾经他的心。
“那么就是了?”我用高声而带有恨意的语气说道。
他看着我,默不作声,一脸的不屑,样子表明了不愿意与我说话。
“你就那么讨厌我?”我望向他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再问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会让他那么讨厌。
他仍旧没有说话,表情依旧,无喜无悲。
“你在利用我吗?你的目的是什么?”当我再问下去的时候,他把目光别过去,看向了身边的花,竟真的把我当成了空气。
“为什么不说话,你在逃避,还是不屑?”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寒冷一些,这样不会让他听出话语中流露出的伤感,说到利用与不屑,后者对于我来说伤害更大,证明我在他的眼里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基本上是没有存在的意义。这就是我怕从他嘴里听到肯定回答,也怕从他嘴里听到否定回答,左右不是。
“你想听什么答案,我说给你听啊?”他半调笑的说道,但语气还是那么冰冷。
他彻底的激怒我,紧握白剑的手关节都已泛白,白剑感应我的心意低低的吟鸣。
“你想用它,杀了我?”白夜望着剑,似乎他对这柄剑有特殊的感情。他的眼波流转,在无情无绪的目光中霍然出现了一层涟漪。这轻描淡写的情绪并没有张扬太大,就及早收敛,把所有的情绪控制住。原来他不是无情的人,而是用冷漠无情武装自己。厚厚坚硬的茧壳里包裹着易碎、柔弱的心。
“你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我直视他的眼睛说道。
“那你可以看看,我可以杀你一次,放过你。但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白夜冷言道。
“你曾救过我,也杀过我,但你都没有真的要我的命。如果说你无情,我今天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与你说话的。”
“那能说明什么?也许你只能成为一枚棋子,有利用价值罢了。”他坦然说道,只有这句话很符合他的逻辑。
“是啊,至少你还需要我。”我也很平静的说道,可内心早已五味俱全、翻江倒海的把这些又在心上狠狠的扎一次。压制,再压制。原来要保持表情上的平静,却是那般的不易。
“既然这样,你能送我回地球人类的世界吗?”再一次,我向他做出了请求。
“可以,但你必须留下,你和伊兰家的血脉,在这个世界里。”他坚定的目光,咄咄逼人。而这句话的回答,让我感到出奇,为什么他要有这样的条件?用意何为?
“这就是你利用的原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想离开,必须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回到人间。”
我默默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条件我能接受吗?让我再去伤害cat吗?或者是跟一个不认识的伊兰家某个女人发生关系,而把自己的骨肉留在这里?这怎么可能,先说第一步我就不会同意,更别提把自己亲生的骨肉遗弃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