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队的速度还是相当快的,从羊肠小道出来后,就直接进入了官道。
进入官道以后,大部队立马分散成很多小队,融入难民中,彼此眼神交流,伪装成逃亡的难民。
这也是为什么吴昊天派来的人很快就找不到他们踪迹的原因。
刘都尉背着甘甜甜带着另一队伍沿着另一条山路将吴昊天的兵马引走。他们事先已经和先行部队约好,最终会合的地方是靠近南边的一个乡镇——永安镇,这个镇是个江南小镇,还是刘都尉的家乡,地理位置熟悉有助于他们隐蔽。
兰儿那一队扮成难民走官道,甘甜甜这一队则是为了引开吴昊天派来的人,走的是绵延曲折的山路,便于隐藏和伏击。
相比较兰儿他们,甘甜甜跟着刘都尉过得要相当的辛苦。
本来就是大病初愈,还要日夜赶路,风餐露宿不说,还要防着那些追杀的人。精神长时间的紧绷让甘甜甜产生一种神经衰弱的错觉,不过长时间的紧绷感让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体不适。
这一去路途遥远,甘甜甜整天跟着这群汉子赶路,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本来就是大夏天,越往南方越热,一队伍人为了躲避追杀的人都没时间洗澡。
这下好了,长途跋涉弄得一身臭汗不说,连鞋都是臭气熏天。
甘甜甜甚至察觉到最近他们周围多了不少苍蝇。以致于有时她在想,敌人完全不必担心找不到他们,只要顺着他们身上的臭味就能寻着他们。
这一天,他们行进一片山林中。
因为是正午,太阳很毒辣,所以大家躲在山林里避暑。
这不停下来还好,一停下来,大家一聚在一起,身上散发的一股股馊味着实熏得甘甜甜直翻白眼。
连忙小跑了出去,再待下去,非得熏成一块儿臭豆腐不可。
“刘大哥,我们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了,也有好几天没有遇到那些追杀的人了,今天我们就在这儿安营扎寨休息一下吧?”甘甜甜在这段逃亡中,与刘都尉相处的也不错,觉着总是都尉都尉地叫很生分,现在改口直接喊大哥了。
刘都尉考虑到甘甜甜是女流之辈,体力不如他们这群大老爷们,何况她大病初愈身体还是很虚弱,思来想去也就答应了。
刘都尉安排了一些人安营扎寨,另一部分人去打猎。
丛林行进还好,这一休息,神经一放松,身体的所有感官突然都回来了。一阵头晕目眩让甘甜甜直想反胃,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身体的不适让甘甜甜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中暑了,挣扎着起身想拿着竹筒去找水源。
“甜妃娘娘,让属下去找水吧!”影卫连忙接过甘甜甜手里的竹筒,关心地说。
“嗯!谢谢你啊飞毛腿!”甘甜甜煞白着脸,勉强着笑了笑。
为什么叫他飞毛腿呢,全是甘甜甜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的那一双腿跑得特别快,所以她就叫他飞毛腿。
这个飞毛腿自从跟了甘甜甜后,对她这个新主子很是忠心,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每每都将甘甜甜感动的要死。
不过,每一次感动的同时,她的心都会狠狠地痛一次,如果不是宫琉璃自己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影卫呢?
甘甜甜也曾想过将宫琉璃散落在各地的影卫都给召集过来,奈何飞毛腿告诉她,他们每个影卫都有独特的联系暗号,只有他们的主子才知道。
飞毛腿拿着竹筒看着身旁消瘦面色憔悴的甜妃,虽然她偶尔也会和自己开开玩笑,就像那些伤心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但是每次看见她独自落寞地望着日落发呆时,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强颜欢笑。
暗自叹了一口气,拿着竹筒找水源去了。
丛林里过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容易!
正值三伏天,大家都是白天休息夜晚赶路。这古代也没个防蚊喷雾,夜里赶路时,那扑面而来的蚊虫多如牛毛。
面对这些成千上万只蚊子甘甜甜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它们吸进了肺里。
其中的辛酸可想而知,虽然很艰苦,但是甘甜甜每次都会告诫自己,越是苦自己就要越坚强,要为宫琉璃复仇的决心也亦坚定。
大家都耐着性子,忍着这些前进中遇到的不速之客,有好几次甘甜甜都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可是一想到宫琉璃的惨死她就咬牙生生地忍了下来。
不过好在经过几天连夜的赶路,他们终于甩掉了吴昊天派来追杀的人。
后面没有追杀部队,前面没有荆棘丛生的山林,日子自然就好过了很多。
又赶了将近半个多月的路程,他们终于到了永安镇与兰儿一行人在目的地会合。
这里是一个偏僻的山野小镇,起初他们因为担心自己的人太多会暴露行迹,所以只有兰儿和她的娘亲以及哥哥先行回到镇里去,而他们人则躲在山里。
这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相比较之前的那个地方,这里的气候相对来说更为湿润一些。
兰儿和她娘亲自刘都尉参军升职后就赶往京都与他相聚,至今已经有五六载没回过家乡了。这次回乡本以为可以和原来的街坊邻居好好聊聊,哪曾想这个镇子因为战争几近废墟。
一个镇子走下来只能零星地见到几个人,这让三人不禁感慨万千,因为战争他们从小长到大的家园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待甘甜甜进村已是傍晚时分,浩浩荡荡一群人。
“嗳!飞毛腿,我怎么感觉有种鬼子进村的即视感?”甘甜甜边走边歪着脑袋打趣儿地说。
经过这几天的修养,甘甜甜的气色好了许多。
“鬼子?”对于自家新主子时不时地冒出新词儿,飞毛腿总要质疑一下自己是不是与这个时代脱轨了。
对于手下的疑惑,甘甜甜也不给予理睬,只是望着牌坊发呆。
永安,永安,也不知何时才能永久平安?甘甜甜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