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州李都蔚就是这样待客的吗?”这时,一道身影从房顶翻身跃下。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私宅?”众人大吃一惊。
“我乃幽州节度使慕容复帐下王安是也。”朝众人拱李拱手“今夜冒昧来访,还请李将军恕罪”李铁军只是一名都尉,并非真的将军。王安在这里称其为将军只是一种尊称。
“既然如此,为何不走正门而偷偷摸摸混进府中,意欲何为?!”一名校蔚质问道
“哈哈哈,某也曾府门外求见,怎奈将军拒不见客,无奈只好出此下策。”王安无奈的耸了耸肩。
“听说今天乃府上老夫人寿辰,某未及到贺,还请将军见谅。今略备些薄礼,还请将军笑纳。”王安看了一眼李铁军,说道:“不知将军可否将我随从放进府中?”因没赶上李夫人寿宴,来的时候王安特意备李份礼品,此时就在门外猴子处。
这就是王安高明之处,有了这寿礼一说,无形中就淡化了闯进人家府邸一事。
“王兄有心了,来人,请客人进府。”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事已至此,李铁军也不能再把人拒之门外了。
“王兄里面请。来人,看茶。”
“日间之事,我等也听说了。不知将军作何打算?”待宾主重新坐定,奉茶完毕,王安索性就单刀直入。
“呃,这个……”李都蔚不由愣在那里。心想:“我和你很熟吗?这种事有必要告诉你一个外人?”
“韦、章二贼如此明目张胆,完全没有把本地势力放在眼里。那韦贼今日之举,猖狂之至。”见李氏不说话,王安干脆摆开了架势明说。
“刺史王聪,勾结契丹,意欲献出新州换取富贵,如今更是盯上了武州。据可靠消息,契丹已封其为节度使。倘若任其发展下去,新、武两州必为契丹所得。不知各位可愿成为契丹顺民?!”
王安一说这话,下面那些军官们一下炸开了锅。
“新州绝不予契丹贼寇”
“胆敢出卖新州,我等定杀了那狗官”
“此事不知尚不知真假,还需从长计议。”
“倘若事情闹大,朝廷出兵我等又该如何抵挡?”
一时间大伙你一句我一句,乱轰轰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军官都主张杀了再说,只有少数几个比较冷静,尚能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主幽州节度使慕容复,为人豪爽,胸怀大志。意欲收复燕云一十六州,北拒契丹,南进中原,解民于倒悬。各位如不愿做契丹顺奴,可否与我家主公共谋大业?”王安见大伙情绪激动,知道士气可用:“相信大伙都听说过我早先曾幽州大败契丹铁骑,如今更是兵精粮足,坚如磐石。契丹虽恨我入骨却无计可施。”
众人对幽州闻名已久,因此听王安这么一说,大伙心里都寻思开了,不约而同都看向李铁军。上文说了这些人相互间都有着各种关系,当然都以李铁军马首是瞻。
“事成后由大伙共推新州之主,届时各位钧论功行赏。”王安趁热打铁:“此番我家主公对新州志在必得,我幽州大军早已整装待发。何去何从,还望各位将军早做决断”
既给甜枣又亮大棒,王安对众人又打又拉。归附我必能升官发财,否则,大军一到后悔可就晚了。特别是由大伙推举新州之主,这句话对李铁军这样的人颇有杀伤力的。是啊,但凡自认在本地有点影响力的,一听这话,谁不动心?
李铁军心里早已活动开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环顾四周,和众人一一交换李下眼神:“此事干系重大,一不小心,我等項上人头不保,容我等与下属商议后再答复先生。”
虽然心里已经同意加入幽州,可也不能一下就答应了来着。开玩笑,这么大的事情,人家一说,你随口就答应了。换你你会这样啊!那岂不如同儿戏?!说不定你越答应的痛快,人越不相信你。当然这其中也有待价而沽之意,撑一撑看看对方还能不能给出更好的条件。
“那某就静候佳音了,希望各位早做决断。告辞。”王安拱手与众人作别。
“据我方掌握可靠情报,近期王聪或将领军前往武州,其此行必大败,将军应早作安排,争取留守,届时新州必唾手可得。”趁李铁军出门送自己的机会,王安又低声嘱咐了几句。
且不说王安走后众人如何商议此事。对李铁军等人的打算王安心知肚明,况且眼下也没到图穷匕现之时。因此,王安一边安排人手盯紧刺史府衙,一面四处拜访本地豪强富商,军政要员。一时间也取得了不少人支持。
同时,武州赵鲲鹏也传来消息,同意举族加入幽州,并请示下一步行动。王安只回复四字:待机而动
王安每日里依旧朝出晚归,猴子他们也不断收集各方情报。而李铁军他们自从那晚之后,再无音讯。王安也不着急,既不派人追问,也不再次拜访,仿佛从来没去过李府似的。把个猴子急的不行,每天都要追问王安好几次:要不要派人去探探口风。王安每次钧笑而不答。
话说王聪那边正紧锣密鼓,加紧对武州的渗透。由于双方军力对等,王聪也不敢贸然起兵。左右为难之际,韦、章二人献上一计:引曹出城……
王聪不由得大喜,一边派人联系武州细作依计而行,一边悄悄调拨军队,亲自带队往武州开拔…..
此时,李铁军家却遭遇李变故。那日老夫人寿宴,李夫人遭受侮辱后一直羞愤难当。每日里以泪洗面,寝食不安。家里怕出意外,每日里也有丫鬟守护。不料那日守夜丫鬟不小心睡了过去,没想到夫人就乘人不备投井自杀了。
李都蔚不由得大怒,当即带人杀了韦雍、章宗厚二人,并且砍下二人头颅祭奠夫人。百姓得知无不拍手称快。王安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往李府拜祭。同时建议李都蔚立即封锁城门,以防泄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