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十几个汉子拎家伙围攻那个痴和尚,谁知那和尚并不慌张,只见他跳起身来,黑乎乎脏不拉几的打狗棍一个抡圆,就噼里啪啦哭爹喊娘跌倒了一大片儿,众人看时,那和尚竟然半空中落下稳稳坐在原位,又端起了桌子上面的茶杯饮起茶来。众人便呼啦啦又涌上去,斧钺钩叉一顿乱砍乱削,那和尚又是一个纵身,竟然不见了踪影。
再说那薛天宝,见屋子里打起来了,乱糟糟的怕伤了自家性命,他往下一秃噜便往桌子下面钻去,钻进去半个身子,屁股还没钻进去呢,就觉得屁股上一沉,心想,娘呀,坏了,屁股上中招了,奶奶的什么地方不好砍啊,偏偏砍爷爷的屁股,赶紧用手一摸,摸到一只人脚,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气个半死,原来是那个老和尚光着脚站在他的屁股上,那两只脚那个脏啊,黑垢一圈一圈的,简直无法形容,散发出的臭味差点没把他熏死。
薛天宝抽了抽屁股,竟然动弹不得,就一只手捏住鼻子,大声喊道:“大师傅,求求你了,快把你的两只臭脚移开,我都快被熏死了。”。
和尚哈哈一声怪笑,念声阿弥陀佛,拿起桌子上薛天宝的酒壶咕咕咚咚就是一番痛饮。
那边众人听到老和尚声音,便一窝蜂又围了上来。
“你们休得放肆。”,这时候一直默默端坐在那里的少年公子站起身来,一伸手挡住众人去路。
那少年公子向前紧迈两步,向老和尚一抱拳,说道:“长老受惊了,在下鲜于丹见过前辈,这些都是在下家奴,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恕在下管教不严之罪。”。说罢,深深一礼。
那和尚从薛天宝屁股上跳下来,双手合十,哈哈一笑,说道:“阿弥陀佛,莫非施主就是乐善好施,仗义疏财的大善人鲜于仲通的公子,江湖上人称“玉面阎罗”的鲜于丹?”。
少年公子应声说道:“正是不才,敢问长老法号?”。
老和尚说道:“阿弥陀佛,老衲行痴,现在衡山向佛,与你父亲鲜于仲通乃是故交,世事变迁,一别十五载,公子竟已成人。”。
鲜于丹又是一礼,说道:“前辈既是家父故交,不妨坐下一叙。”。
行痴和尚说道:“既然这样,老衲也就不推辞了,鲜于公子,请。”。
这当儿薛天宝一看没什么危险了,就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花花急忙走过来,一边儿搀扶薛天宝起来,一边儿说道:“又不关薛大哥的事,你怕成这样。”。惹得众人硒笑不止。
薛天宝整理整理衣服,哈哈一笑,双手身后一背,仰起下巴大声说道:“我薛天宝天不怕地不怕,刚才只不过是东西落在桌子下面,所以去捡的。”。
行痴和尚呵呵一笑,念一声佛,说道:“多有得罪,老衲有礼了。”。
薛天宝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只是大师傅的两只大脚丫子,那可真是要命啊。”。
行痴和尚哈哈一笑,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见谅,不妨过来一同坐下再饮几杯。”。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还有老和尚臭脚,薛天宝此时还是心有余悸,这时急忙说道:“多谢大师傅盛情,在下已是酒足饭饱。”,回头看一眼花花,说道:“花花,烦请领我到客房歇息。”。
花花赶忙过来扶了薛天宝,自去客房歇息不提。
行痴和尚和鲜于丹重新落座,店小二急忙上好酒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鲜于丹拱手说道:“前辈不知今欲何往?”。
行痴和尚说道:“老衲想去白云寺寻找智深师兄。”。
鲜于丹大惊失色,说道:“前辈有所不知,那白云寺已被官府焚毁,寺内和尚赶杀殆尽。”。
行痴和尚也吃了一惊,说道:“阿弥陀佛,可有白云寺方丈智深师兄消息?”。
鲜于丹说道:“听说智深方丈被一个老尼姑救走了,不知死活。”。
行痴和尚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鲜于丹站起身来,说道:“在下此次欲往京师,事情紧急,不敢耽搁,大师可自去在下府内歇脚,家父自会盛情款待。”。
行痴和尚也站起身来,醉醺醺说道:“如此,公子自去,老衲去寻找师兄,改日定然拜会令尊。”。说完念一声阿弥陀佛,告辞晃晃悠悠的出店门走了。
那鲜于丹和众人又饮了一会儿酒,结了帐,率众家奴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