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已经完全冲进亚金要塞,疯狂地屠杀着里面的人类。亚金要塞的人类总共只有八十五万,而兽人却还有一百七十多万,悬殊的战力对比让这场防御战变成一场屠杀。无数人在惨嚎中死去,经过一上午的激战,兽人军队损失了十万,但是人类已经死去了四分之一。
托尔萨克愤怒地砸死一个又一个兽人,他实力强悍,自然是不惧怕这些只有蛮力的兽人,但是他无法保护那些拼死作战的人类,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让他近乎发狂。
苏睿和瞳一直坚持着,苏睿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而瞳还是如开始的时候一样,不断腾挪躲闪,一上午下来,又有十几个兽人高手被瞳杀死。
此时整个战场已经完全失控,到了傍晚,守军的数量又削减了三分之一,只剩下近四十万。无数人死去,亚金要塞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
可怕的屠戮还在继续着,阿鲁巴满意地看着前方被破开的城墙,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人类的领地即将落入他的手里,所有居住在那里的人类将变成他的奴隶,兽人们从此不用居住在蛮荒的西大陆,东大陆丰美的大地将成为他们新的家园。
阿鲁巴瞟了一眼还在比蒙背上抗争的两个人类,不由得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估计这一晚过去,亚金要塞中就没有那些弱小的人类了。
阿鲁巴催动座骑,旁边的兽人整齐划一地让开一条道路。
片刻,阿鲁巴就到了比蒙的尸体附近,冷眼看着还在抗争的两人。
“你们停手吧!再抵抗也是死路一条。”阿鲁巴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正是人类的语言。
“野兽都会说人话?”苏睿嘲讽了一句。
阿鲁巴脸上毫无表情,冷冷道:“要塞往东,从此以后是我兽族的地盘,你们若停止抵抗,我可以赏你们做我的奴隶。”
苏睿啐了一口,骂道:“放屁!”
阿鲁巴叹了口气,身形猛然跃起,空中突然加速,一拳往苏睿身上打去。
苏睿运起护盾,挡在身前,但是阿鲁巴那一拳何等威力?护盾在他面前如同砂纸一般。
不好!苏睿心中剧震,但是阿鲁巴的拳头已经击到身前,扑面的劲风让苏睿很宿命地闭上眼睛。
只听锵地一声,苏睿感觉自己被巨石击中一般,倒退了十几步,睁开眼一看,发现瞳已经挡在自己身前,两手握着死月微微颤抖着。
阿鲁巴脸上一片不可思议的神色,从来没有人能挡过他一拳,这个少年竟然完完全全地挡住了。
瞳大口喘着气,这个阿鲁巴实在太强了,仅仅一拳就让他觉得无法忍受,手臂都痉挛了。
阿鲁巴真的动怒了,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权威。阿鲁巴落到了比蒙身上,双眼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忽然,阿鲁巴身形电闪,瞬间就窜到瞳面前,又是一拳击出。
瞳顿时感到莫大的压力,小腿肌肉坟起,旋身一闪,躲开阿鲁巴的铁拳。
阿鲁巴见一拳又被躲开,不禁暴怒,连环几拳击出。谁料瞳实在是敏捷到极点,每次都堪堪躲过阿鲁巴的拳头。
瞳心里也是惊骇,这个兽人居然有这样的速度,自己全力躲闪才能勉强躲开他的拳头。这个兽人简直就是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体!
阿鲁巴彻底发狂了,停住身形,浑身扭曲,上半身急速膨胀,双臂更是涨大,两只巨手变成了铁爪,看上去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狂化之后,阿鲁巴实力急剧上升,这次阿鲁巴一爪划出,毫无声息地出现在瞳面前。瞳知道躲闪不过,下意识举起双月一挡,顿时如同泰山压顶,瞳再也承受不住,狂吐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阿鲁巴不依不饶,身形一闪,又出现在瞳的面前,此时瞳已经昏迷,毫无防御能力,眼看就要被阿鲁巴一爪穿肠破肚!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阿鲁巴冷笑着将爪子抓向失去抵抗能力的少年,脑中全是少年粉身碎骨的画面。忽然,阿鲁巴感到自己的爪子如同撞上铜墙铁壁,再也无法前进半分。阿鲁巴抬头一看,发现爪子已经被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挡住。
“你僭越了。”一个冷得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
阿鲁巴收手站定,仔细打量着眼前那人。
那是个女人,极其美丽但也极其冰冷的女人。
这女人打扮十分特别,一头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浑身只穿了一见黑色丝质长袍,凸显她曼妙的身材。女人赤着脚,两条雪白的玉手从大袖中伸出来,握着一柄和身形不相称的硕大镰刀。
“你是谁?”阿鲁巴发问了。
“你果然是个蠢人,我是谁,这是你有资格问的吗?”女人轻轻挥动手中的黑镰,顿时一道充满死亡气息的光波向下方的兽人飞去,那道光波如同席卷一切的巨浪,所有被光波触碰的兽人统统被砍成两半。
一镰,仅仅一镰,比蒙身边的兽人就空了一片,成千上万兽人死在这一镰之下。
所有人均是惊骇欲死,魔鬼,这是个魔鬼!
阿鲁巴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问道:“黑镰?”
女人还是用那种冷地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道:“西边的平原已经给了你们,你却还带人进攻这里,你会为你的僭妄付出代价。”
阿鲁巴闻言开始瑟瑟发抖,这句话之于他来说,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女人没有再说话。手中巨镰一转,身形已经出现在阿鲁巴面前,只是一瞬,阿鲁巴的头颅就从身上掉了下来。下一个瞬间,女人已经出现在密密麻麻的兽人上空,巨镰翻飞,无数光波从女人的镰刀上涌出,要塞内外,无数兽人化成碎尸。
兽人们畏惧了,主将已死,又多出个杀神来。女人四处翻飞,要塞内的兽人仅一刻钟就被她屠戮干净。要塞外的兽人陷入了无尽的恐惧,渐渐的,女人所到之处,兽人们哭号着拼命奔逃。女人冲杀了一阵,兽人们的恐惧终于冲破了极限,黑压压的兽人们开始向西逃去。
那女人杀戮了无数兽人,身上却没有沾上一点血丝,单薄的丝质黑袍凌空翻,黑镰散发出浓烈的死亡气息,仿如降世的死神。
苏睿已经完全呆住了,望着一地尸山血海,艰难地呼吸着。
女人轻轻飘回了比蒙的尸体上,看了一眼昏迷的瞳和目瞪口呆的苏睿,忽然冰冷的神色融化,嘴角浮上一丝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
苏睿感觉心里狠狠地一抽,仿佛被这女人抓去魂魄。
看出苏睿脸上的惊诧,女人微微一笑,道:“我叫月读,记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