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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根的距离

李华伟

盘旋在高空中的孤鹰,熠熠的双眼不断收寻着沙漠中的任何生物,哪怕瞬时的为伴,最好可以充饥。那是什么?一个庞大的肉团,那分明就是都市的统治者呀!怎么闯进我的领域?那肉团看起来很是艰难,缓慢地挪动着两跟肉柱。孤鹰猛地一个俯冲,直朝那个肉团。但是,在即将到达的时候,他怕了,曾经的刻骨铭心和耳闻目睹,胸部的烙印还清晰可见。

那时,年轻气盛的孤鹰,满怀远大的理想与美好的憧憬,飞越千山万水,来到繁华的都市,尽情欣赏自己排除万难获得的风景,寻找理想的归宿。梦寐的都市,远比想象中更具乐观:丰厚的食物、光鲜的着妆……特别是未来生活的选择!

孤鹰停滞了飞翔,开始融入另一种生活。换上了与都市乡衬的衣装,改变了模样。

会滑翔的本领,掩饰了娇小的身躯和平凡的面孔,吸引了不少异性的眼球。在都市的一个偏僻角落,孤鹰发现了目标——一只离群失散双翅折段了的小鸟。

无处安身的他们,开始不断游离在都市的角落,带着疲惫奔忙,收捡残渣度日。都市严格的等级制度,和高度压迫让孤鹰无所适从。寄人篱下的窝局,风雨飘摇,孤鹰监守着,蜷缩着,警惕着,担忧着……家人,还顾得了家人,节俭至极的生活还要盘算在盘算,何况还有太多的掠夺者,还有……

翅膀,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化了,连起码的滑翔也不能了,还怎么飞?不再有眼球正视,奢望别人给些余光。

平淡的日子,小鸟也成了空壳。那晚,孤鹰不经意间发现,小鸟的和往常不一样,心没跳动了。仔细一看,哦,心变成了一块烙铁,自己的胸部不知什么时候被重重了烙了,还不断地在伤口烙着,血还在流。

孤鹰,走了,带着遗失,带着美好,走了。

比来时更艰难,没了翅膀,没了脸面,低着头朝着迷茫的方向大步的走,躲避着根本不会注意的目光,远离了都市。

翅膀慢慢长了出来。一次次摔疼,一次次受伤,孤鹰却无比高兴,皮肉的伤远不及胸部的伤。空气从没那么新鲜,风景从没那么优美,居然沙漠中也会这样。

那肉团,还在不断潜行。孤鹰知道,那肉团分明背离了绿洲,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很清楚,也许,肉团的根就在沙漠的深处,肉团也许就是刻意背离绿洲。

孤鹰默默地盘旋在属于自己的领空,双眼不在收寻,惬意地深呼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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