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薇薇回来了,一直不见齐鲁和北方的影子,我细细的向她说了事情的始末。
她听了之后大惊失色,全身都不安的颤抖起来,哆嗦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出来话。
就像那天在巷子里刚见到林修德一样,我不知道她那是恐惧还是什么?
但是要说她的异样是来自于林修德,也说不通啊,薇薇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但是自从那天林修德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之后,只要是提到他的名字,薇薇的神色就不同寻常,全身抖得厉害,就像是得了某种奇怪的病一样。
薇薇?我用手推了推还处于僵化状态的她。
薇薇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我,她说南方,你之前对林修德还是于心不忍的是吗?当你听到他要把你卖掉还债的时候,你绝望吗?
我看着她褐色的瞳孔,点点头。
是的,我既失望又绝望。
林修德再次让我尝到被抛弃的痛苦,让我知道自己是个大傻瓜,对这样的人居然还抱有幻想,还对他于心不忍。林南方,你就是真的被他卖掉,也是你活该。
从早上林修德来找我,我跟他去饭店,北方也出现,到现在外面的霓虹闪烁,已经整整一天了。北方和齐鲁,都没有回来,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
我和薇薇在家一直忐忑不安,心马上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可是我们却什么都不能做。
墙上的钟快要走到十二点的时候,齐鲁回来了。我和薇薇躺在沙发上一跃而起,凑到他的面前。
齐鲁,怎么样了?北方呢?薇薇问着,还瞅了瞅他的身后,可是并不见北方的影子。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奔波,没有进水也没有进食,齐鲁的嘴唇上起了一圈儿干皮,裂出几道口子。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疲惫不堪的看我和薇薇一眼,说,我到南方说的那家饭店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店老板说,北方被林修德和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带走了。我想,那应该就是明哥他们吧。明哥是在北方那片夜场里混的人,我去北方的所在的KTV找他,只从他之前女人的口中得知他之前放过高利贷,现在在干买卖人口的生意。我去遍了所有北方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但是都没有见到他们……
齐鲁说完,就一头倒在了沙发上。他红着眼圈看着天花板好像在自言自语,他说,南方啊南方,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鲁,是这样的。林修德本来是打算将南方卖掉,可是北方却发现了,还意外的出现在了饭店。她和南方互换了衣服,拖住林修德他们,让南方先走。齐鲁,你……
齐鲁,你别怪南方。
我知道薇薇是打算这么跟齐鲁说的,可是当她看到齐鲁鬓角潮湿的发际线的时候,她也说不出口了。
如果当初不是我心软,与林修德相认,不顾他们的劝阻还给了他钱,才会让他黏上我们,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竟要拿我来抵债,可是北方却替我受了过,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那么喜欢北方的齐鲁,不舍得伤害北方的齐鲁,薇薇,你要他如何对我不心生责怪,心无隔阂?
我来到齐鲁面前,愧疚的低下头,他有些痛苦的看了我一眼就垂下眸去,用手抚了抚我的发,说,南方,这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完?
南方,这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完?
齐鲁以那天在酒吧告诉我,南方,这是孽,这是孽的语气问我,这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完?
可是那时的我是不明白他的话到底有什么含义的,等后来我恍然大悟的时候,已经是他和我彻底决裂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