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修德带到楼上,我进了厨房,切了块儿牛排,给他煮了一碗泡面。等我端着碗出来的时候,我原本买来要给薇薇过生日用的蛋糕,已经被林修德吃掉了大半,奶油满桌子滴得都是。
南方,你做好饭了啊?来来来,快给我尝尝……他说着就抢过我手上的泡面,“哧溜哧溜”地吃起来。又从碗里抬起头说,不过啊,你那个蛋糕,还真的不太好吃,奶油太多了……
这要是换了北方,她肯定会跳起来,指着林修德的鼻子大骂,怎么还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吃完了赶紧滚!
我虽然不如北方脾气大,但我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吃完了赶紧让他走。
半个蛋糕,一锅泡面下肚之后,林修德终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他挺在沙发山,边用牙签剔牙,边说,南方啊,你这个房子得不少钱吧?家电还一应俱全……
我跟别人合租的!我把纸条“啪”地拍在他面前。
租的就租的呗,我又没说什么……他也感觉到了我对他的不满,哼哼唧唧的不再说什么。
我接着写道,你吃完了饭,就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南方,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啊,你难道真的要弃老爸于不顾,看着老爸惨死在那些人的手下吗?
你当初都弃我和妈妈不顾了,我为什么就非得管你呢?你现在不走的话,等北方和齐鲁回来了,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的!
我咬咬牙,以我认为最有威胁力的北方和齐鲁吓他。
哟,你就说上次那个跟我拍桌子瞪眼的小丫头片子啊?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跟她计较那么多的,她要是再敢对我不礼貌,你看我不把她卖山里给人家当媳妇去……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阴险的林修德,抓起面前的水杯朝他泼去,他被热水烫得大叫起来,南方,你干什么,干什么啊?
林南方,北方说得一点儿也没错,你脑子里长草了吧?这样的人,你还奢求他能回心转意,重新做人?
我边在心里暗暗的骂自己,边把林修德从沙发上拉起来,轰也似的把他轰到门口。
这样不上进的父亲,根本就是我的耻辱,我像初二那年在意别人看我和北方那样,在意齐鲁他们看我和林修德的眼光,我又虚荣起来了,我巴不得林修德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哪怕去死也无妨!
就在林修德被我推出家门的一刻,我的眼前一黑,硬生生的就倒了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灯火璀璨,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晚上七点半,北方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
可是,我是怎么到房间里来的?林修德呢?
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我慌忙下了床朝客厅奔去,生怕我们家会被林修德趁机给搬空。看他下午那一脸垂涎的样子,似乎很想从这里捞点钱去。
当我冲到客厅的时候,林修德正在端着一碗泡面从厨房出来,他见我起来了,甩着筷子对我说,南方,你醒了啊?我都做好饭了,厨房里还有,你要不要吃点?
我看了一眼他碗里的牛肉丝,那是我要拿来做牛排的……
我真的有种要再被气晕倒的感觉,这个人到底还想赖在这里多久啊?
就在我想把他再次轰出去的时候,北方和齐鲁突然回来了。
北方站在玄关边换鞋边冲我喊,南方啊,刚才薇薇打电话来说她今晚有台手术,不回来了……
当她看到碗口还冒着热气的林修德的时候,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南方,这是怎么回事啊?齐鲁来到我们身边问。
我还没回答,林修德就抢先说,你们回来了啊?是这样的,今天我在路上遇到南方,她晕倒了,我就把她送回来了。你们都没在家,我也不敢离开,她刚刚才醒的。
我吃惊的看着说谎不打草稿的林修德,他说完有又往嘴巴里塞了两口泡面。
南方,你又晕倒了?有没有事?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齐鲁关切的问我,我摇摇头,鄙夷的看了一眼林修德。
喂,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南方晕倒了,你还在这儿敞开肚皮吃个没完!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你都不知道要把她送医院去吗?
北方两步并作三步的走过来,怒不可遏的指着林修德大叫。
和南方在路上遇到,我才不相信有那么巧?是你一路跟过来的吧?走,赶紧给我走!
北方拿起椅子上林修德脱下来的破袄,就要把他推出门。齐鲁本来想制止的,但看我也只是把脸别到一边去,也任由北方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