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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传法

山顶石洞内,辉光璀璨,美丽非凡,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高亮已非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可还是忍不住赞叹。

那块奇异的石头之上,一人一松鼠盘腿而坐,呼吸吐纳,气息均匀。

不久后,一方精神世界内。

“要是你会说人话就好了,小家伙,那就不用如此麻烦了。”高亮叹了口气,平时只能听得到小家伙吱吱的叫,很难去明白与理解它所要表达的意思,要是小家伙会说人话,或者他能听懂小家伙的语言,那就方便多了。

可是小家伙摇了摇头,说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本来就界限明确。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高亮一听,心下一喜,凑了过去,满怀期待。可是小家伙却又摇了摇头,说道:“除非我能修成人形,但是在这片天地里,不可能修炼得成。”小家伙无奈地叹了口气,脸色很是凝重。

“被天地压制吗?这天地不适合修行?”听到小家伙话语当中提到了“天地”二字,高亮一时想起了很多,之前也听到林艳说过,这天地一直在压制着她们。他心底隐隐觉得这其中必定有着更多的秘辛。

小家伙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这个星球上,修士会遭受到很大的压制,行动受到阻碍。而凡人却如同天地的宝贝,受不得修仙者一点点的欺压。唉,曾经又有多少个无上教派因为强行干扰人间之事,而惨遭屠戮,一夜之间,整个教派无一人能够幸免,上至教主,下至卑微的教众,顷刻间化作了烟云,从世间除名。”小家伙脸色有些黯然,声音有些沉重。

听了这些话,高亮彻底愣了,这对于他来说,信息量巨大,涉及到的秘辛很是深重,一股无形的压抑感袭来,他手心不停在冒汗。他一下子想起了太多,一句句话语从他记忆深处挖起,却如同一道道鸣鼓敲击着。

“我们不能在这天地间动武,不可干预世间之事,不可伤人害物,否则将会给自身乃至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这是祖训,也是血淋淋的教训。”犹记得,当时林妮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是何等的郑重与严肃。

“终有一天,一定能重回到那个属于我们的天地。”林妮当时的表情仍然历历在目,是那么的虔诚与期待。

还有葛青与林家三长老所说的那些话,如今像放电影一般,在他脑海里不断地循环播放着。

这对高亮的触动十分之大,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双眼变得深邃而凝重。

“难道,这天地真有灵?”高亮沉声问道,不由得抬头看去,可如今却处在精神世界内,根本没有星空。

“天地有没有灵我也弄不清楚,但是我隐隐当中觉得,事情并非表面上的这么简单。”小家伙吐露了自己的想法,却令高亮更加震动不已。

“还有更复杂的事情?”高亮惊讶。

“是的。有一件事情,即使已经过了很多年,可我还是不能释怀。”小家伙凝了凝神,交叉着双臂抱于胸前,“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落,伴着雷鸣以及金色的云彩,徐徐压落,让人喘不过气。”说到这,小家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想起了一段往事,心中不能平静。

“一只手掌?”高亮有些不解。

“是的,一只手掌,铺天盖地,把整个星空都遮住了,天地间暗淡无光。”小家伙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当年天宗教乃是这座星球上的顶级大教,声名显赫,高手如云,天宗教教主更是无上的存在,一声怒吼,整座星空都要颤抖。可是天宗教自认天下无敌,不顾历代祖宗的训言,打破了顾忌,插手凡间之事,甚至还屠灭了当时的一座凡人小国。

却不料,当天夜里便降下了天罚。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个恐怖的景象,一夜之间祖宗的训言应验了。一只巨大到无边的手掌,突然从天而降,泛着璀璨的金光。而手掌心正对着天宗教核心地域。

当时天宗教教主依然不信邪,自认为天下第一,无人可以匹敌,便持仙剑想与那只手掌对抗,可是他还未曾临近,便在刹那之间化作了烟尘,连一滴血也未能留存。”说到这里,高亮与小家伙几乎同时倒抽着冷气,全身都有些发颤。

“天宗教教主天质超绝,自修行以来,未曾有过一败,天才人物,可是却在那天晚上,刹那间被绝杀,一点反抗和挣扎的余地也没有。而且更为恐怖的是,那只手掌徐徐压下,天宗教所有人,都落得了那样的下场,整个天宗教一夜之间,化为了一片茫茫的沙漠,生灵绝迹,只留下了一阵阵的腥风在怒号。”小家伙叹了口气。

高亮心头早已波浪起伏,不能平静,问道:“就没有人能逃出来吗?”

“没有。”小家伙郑重的说道,“所有天宗教人,无论身处何方,在那一天夜里,都是这个下场,无可避免。”

高亮心中很是沉重,虽然说那个天宗教屠戮生灵的确罪该万死,可是,这其中也许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却被牵连了进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正是此理。”小家伙叹了口气。

“我怎么觉得,这事倒像是人为的。”一个念头从高亮心中产生。结果小家伙一听,立刻点头肯定,说道:“我也是如此认为的。也许是某一位我们所不知的人物所为,天地何其大,岁月无穷久远,什么样的生灵都有可能存在。当然,天地经过漫长岁月,产生了意识,也并不奇怪。”

高亮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十分震撼,可是在人类的历史上,却并未曾见到过类似的记载,既然是天空出现一只遮天蔽日的手掌,怎么可能会没有类似的传说,便问道:“你说的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家伙仔细想了想,伸出小爪子来,一根根地数着,前肢都数完了,竟抬起一只脚来,继续数着,口中喃喃着。看到这,高亮捂住了自己的脸,实在不忍心看了,表示很无语。可是小家伙数完自己的脚丫,歪着脖子想了想,觉得还不够,然后竟然跑到高亮的脚边,数起他的脚趾来。高亮刚好低头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晕过去。

“还没数完吗?”高亮问道,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可是小家伙抬起头来,看了看他,随之又摇了摇头,一副正经而严肃的模样。高亮看着这一表情,差点想笑出来,可是下一秒,他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因为小家伙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他,双目无神,说道:“忘记数到哪里了?”

高亮彻底跌坐在地上,一手托着受到打击的脑袋,一手用劲的揉眼睛,心道,这小家伙还真是个极品。

“不用数了。”高亮说道。可是小家伙却有些不开心了,顶着肥嘟嘟的肚子,说道:“其实本大爷早就算出来了。”高亮扭过头去看着它,一脸的不相信,“那你说说,算出来是多少?”小家伙叉着腰,昂首挺胸,义正言辞的回答:“很久很久以前。”

高亮一听这个回答,才刚站起来,腿一软又跌了下去。

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便问道:“那你找我来这里是为了何事?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哦。”小家伙一个激灵醒悟过来,一脸的不爽,说道:“你看你,那么鬼问题,搞得我差点忘记了正事。”高亮一脸鄙视,但也不想再争执这些,他觉得小家伙不会无缘无故要他来这里,肯定有其他什么事。

“你不是想学本大爷的身法吗?”小家伙昂首挺胸地说道。

“那又如何?我可不会拜你为师。”高亮坚决地说道。

“大家都是兄弟嘛,说什么拜师不拜师的,伤感情。”小家伙一把跳了上来,翘起二郎腿坐在了高亮的肩头上,很是熟络。可高亮心里却在打鼓,不知这小家伙在打什么主意,直接说道:“有什么条件?”

“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咱们是兄弟。”小家伙突然话锋一转,咧了咧嘴,“我教你我的本领,你呢就带我离开这里。我说的可是离开这个牢笼,而不是这座岛。”

高亮听此愣了愣,问道:“你是说离开这个星球?”他觉得这个想法很是夸张,在人类社会里,想要离开地球前往太空,那所花费的成本对于他来说,简直不敢想象,即使好几辈人辛勤劳作,一分钱也不花,也未必能达到。

小家伙点了点头,感叹道:“我已经在这座岛上待了太久了,修为也到了头,再难寸进,就连龙液对我也没有多大作用了。我要前往更广阔,更璀璨的地域去。”

听了小家伙的话,高亮微微出神,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也许能够借助那个东西离开,可是那个东西却掌握在林家的手里,此时问道:“小家伙,你有没有听说过一门上古传送阵,可以通过这个传送阵离开地球?”结果小家伙一个激灵跃起,足足有好几丈高,眉开眼笑,两颗洁白的门牙闪着光,激动无比,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在哪里?在哪里?上古传送阵在哪里?”

“我不知道在哪里,我是从林家三长老和大鱼葛青的对话里听到的。”高亮说道。

小家伙低沉着脑袋,不断回忆和思索,口中喃喃着,“林家?三长老?”,突然,小家伙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兴奋异常,长尾巴立起不停地摆动着,可却又突然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地道:“这下麻烦了,由林家人掌控着,我们别想靠近了。”

“事在人为,别灰心。”高亮伸出一根手指刮了刮小家伙的肥嘟嘟的肚子,肉乎乎的,很是柔软。

“听你口气,你是答应带我离开了?”小家伙咧着嘴,脸上的神色一下子恢复了过来,说道。

高亮点了点头,在这座孤岛上,小家伙是除了他以外的唯一生灵,让他心底产生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感情,而且小家伙也帮过他不少,所以对于这个请求,他觉得理所当然。更何况,他自身也能得到很大的好处,小家伙的本领,也让他很是期待,尤其是那种身法。

小家伙盘腿而坐,微闭双目,全神贯注,娓娓道来:“我的身法,乃得天地造化而创,只有一套心法,却玄妙无比。”接着,小家伙便念了一遍心法,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勤加练习,才能有成就。

高亮记忆力向来不错,虽然算是记了下来,可是小家伙所念的心法很是艰涩难懂,他还无法理解。

小家伙却说道:“没有什么能一蹴而就,只有你自己理解透彻了,才能更好地掌握它。”高亮点了点,心中默念着这一套晦涩的心法,想要钻研。最终他笑了笑,小家伙说得没错,没有什么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得慢慢来。

小家伙又说道:“还有,龙液每七天成型一次,一个月便会有三次。我目前喝一滴就足够了,另外两滴就留给你。”

“龙液?”高亮很是惊讶,难道那滴水真的跟龙有关系?

“是的,你之前喝的那滴就是龙液。的确跟龙有关系。据说,龙液是从真龙身上渗出来的一种液体,可是却十分的霸道,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传闻,一滴龙液就足以毁灭诸多星辰,其霸道程度也仅次于真龙的精血。”小家伙看着高亮震惊的眼神,脸色平静,说道,“龙液很珍贵,是一种无上的炼体宝药,可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服用,一不小心就得身死道消。”

小家伙一字一句道来,高亮想起当日喝下那滴龙液后的情景,浑身都冒了冷汗。

“你不必再担心,龙液已经与你的身体融为了一体,认可了你。如今你可以放心服用了,不必再担心因药效霸道而死去。”小家伙细细道来,让高亮舒了一口气。

“小家伙,你是怎么在这岛上的?说一说你的来历吧。”高亮心中还有不少问题,想要一次性问清楚,弄明白。可是小家伙却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也不知我到底从何而来,好像失掉了一段记忆。”小家伙告知,它已经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座岛的了,像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座岛上了。

此后,高亮每日不辍地打坐练功,早晚各一次,把那套心法研究来研究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可是毫无感觉,于是他试了试自己的移动速度有没有精进,结果令他很失望,跟一个常人无异。他叹了口气,但是并没有就此放弃,他始终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除了练功,他还把那条鲨鱼皮晒干,再从浅海中拔了不少的海草,晒干之后,利用鲨鱼的软骨跟鲨鱼皮组合起来做成了一件并不好看但勉强可以遮羞的衣服,一下子回到了原始时代,而且他也在浅水处硬是挖了几处小水池,作为陷阱,等海水退潮之后,偶尔能困住一两条小鱼。

但是,高亮依然时刻惦记着那条倒在海中的大鱼,可是那里已经被鲨鱼群给占领了,并不好下手,鲨鱼群也不再单独行动,每当他靠近想要引一条过来,可却总是惹来一大群。他暂时只想单打独斗,只能暂时搁在一边。

他觉得首先要练好水性,那么在海中跟鲨鱼群作战,利用自身逐渐强大的肉身以及神觉,再配合小家伙的身法,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即使实在不行,还可以逃跑,躲开鲨鱼群的攻击。他问过了小家伙,那套身法,在水里也是适用的。小家伙还说,要不是它身形太小,又没有避水的法宝,它早就下海捕鱼去了。

对于大鱼,高亮惦记着的可不仅仅是它身上的肉,还有那利剑般的巨齿,在野外生存,没有一把武器怎么行,而且大鱼葛青修行了数千年,他的利齿怎么可能会是凡品。

大鱼的尸体在逐渐下沉,高亮有些心急了,可是大半个月过去了,无论如何用工,修炼那套心法并没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变化。他开始怀疑,这套心法是否适合自己。他询问小家伙,可是小家伙此时却比他还要着急,看看天,看看地,跳来跳去,心乱如麻。

小家伙被眼前的境况所迫,终于向高亮述说自己修行过程中的一些心得与理解。高亮再次体悟,感触良多,可是依然没有什么改变。他的移动速度依然跟从前一样,没有任何精进的迹象。

高亮不服气,他相信小家伙的话,这套心法适合任何生灵修习,于是又花了半个月。期间他连续服下了两滴龙液,药效依然很是霸道,如同一根根雷管插进血肉之中,接着被引爆,他整个肉身都在爆碎,可是却又迅速的复原。他的肉身得到了一次次的洗礼和重塑,更加强大无比,最后甚至可以轻松举起以及一击打碎巨石。

同时他对以往学过的武术重新有了更深的领悟,有了强大的肉身之后,每一拳每一击,每一个招式,都充满了力量与魅力。他感触颇多,兴奋不已。在修习心法之余,每天就是孜孜不倦地练拳。这让他浑身充满了劲头。

可是同时他又很黯然以及不理解,肉身在不断强大,可是那身法的修行却止步不前,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最近以来,小家伙基本没什么动静,老是托着小脑袋,冥思苦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坐在山顶上,高亮看着海天相接处出现了几只飞鸟,他很想回去,回到文明社会中,回到父母的身边,多想像鸟儿那样,有一双翅膀可以展翅翱翔,离开这座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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