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鲵被石头砸中依旧没有逃跑的意思,它突然一口咬住了地上剖好的那条没尾巴的鱼,安小尊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了鱼的下半截,与大鲵撕扯起来。可无论安小尊怎么用力就是拽不动大鲵嘴里的鱼,他情急之下用匕首砍断了鱼身,力道瞬间消失,大鲵差点翻了过去,嘴里的鱼头滑进了肚子里。
“算你厉害!”安小尊垂头丧气。
大鲵朝安小尊又爬了几步,突然站住不动,哗啦一声,将刚刚吞进去的鱼的上半身给吐了出来,然后无比嫌弃的看了安小尊一眼转身钻进了水里。
“你个脚鱼也气人!”安小尊哇哇大叫,朝水里雨点般投掷小石头。
安小尊又回去剖鱼,旁边一堆大鲵吐出的秽物腥不可闻,他抱着两条半的鱼正要换个地方,突然看见秽物里一小块黑色半透明的蜡状物,一时好奇便走过去用匕首挑了出来,在清水中洗净。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鲵蜡?”安小尊很兴奋。李锦瑟跟他讲过,鲵蜡长在百岁以上大鲵的肚子里,成型的时候会被大鲵吐出来,但不是每条大鲵都有鲵蜡,而且只有大鲵主动吐出的鲵蜡才有价值,可谓千年难得一遇。鲵蜡可用来解百毒,也是各种顽疾的灵丹妙药。
安小尊小心翼翼的将拇指大的鲵蜡放进了贴身的荷包里,对那条大鲵的气也消了大半。
回到石洞的时候,花不负已经架好了架子烤鱼。
“这条鱼怎么只有一半?”花不负问。
“另一半被我扔了,我不喜欢吃鱼头。”安小尊敷衍道,他怕花不负笑话他跟一只大鲵抢鱼。
烤好了,花不负将那半条缺了尾巴的鱼给了安小尊,安小尊接在手里唉声叹气。这半条鱼当然不够他一顿吃的,不过能怪谁呢,大鲵偏偏就选中了他那一条,加上跟花不负求和失败,还真是祸不单行。
“小尊,我跟你换吧。”奇姐将她的鱼递了过来。
“奇姐,你别换,他够吃,真不够的话让他自己去抓,还能饿死他啊。”花不负拦了下来。
“不用了奇姐,我够吃了。”安小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那半条鱼,刚咀嚼了两下又噗噗吐了出来,叫苦不迭。
“怎么了?”奇姐问。
“苦啊,好苦……,花不负,你不是说砍了鱼尾巴鱼就不苦了吗,你又骗我!”
“笨蛋才相信,偏偏你信,你怨我啊!”花不负很想笑,但是黑仔命在旦夕,她不能表现的太过分。
“吃这个吧。”唐开扔给安小尊几颗野果。
“大哥,还是你人好,不像某某人蛇蝎心肠!”安小尊大口嚼着香甜的果子。
“吃着别人摘的果子,还骂人。看来蛇蝎心肠比起忘恩负义还算良善了。”
“文绉绉,听不懂!”安小尊不以为意。
“这丫头,你在山寨也没见你跟谁拌嘴,怎么老跟小尊过不去。小尊,吃这个吧,这么大一条鱼我吃不完。”奇姐因为黑仔的事根本吃不下东西,又怕花不负担心,便拧下了鱼尾巴,将其余的都递给安小尊,花不负知道奇姐没胃口,也不再说什么。
“奇姐也是好人!”安小尊屁颠的赶紧接过去。
“小刀,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捉弄小尊的,那鱼怎么会苦呢?”唐开很好奇。
安小尊不等花不负解释,就将事情说了一遍,唐开和奇姐听完哈哈大笑。
“你们……在笑什么?”黑仔被笑声惊醒,挣扎着探起头来。
“黑仔,想不想吃鱼?”花不负将香喷喷的烤鱼朝黑仔晃了晃。
“好香啊,好想吃!”黑仔道。
“奇姐,你去喂他。我再去抓鱼。”花不负将自己的鱼递给奇姐。
“我明白了,你剁掉那条破了胆的鱼的尾巴是为了便于区分,因为三条鱼大小样子都差不多,而你说你跟奇姐喜欢吃鱼尾巴,也是防止小尊到时候跟你们抢鱼,哈哈,小刀,你真坏!”只有唐开对黑仔的再次清醒毫不在意,他还停留在花不负的恶作剧里。
“大叔,跟我去抓鱼吧。”花不负从安小尊那里拿回了匕首。
“你受伤了不能去,我去抓鱼。”安小尊忧心的拦住花不负。
“你还是吃你的鱼吧,等你抓鱼估计等白了头发都吃不到。”
“白了头发,白头偕老?你改变主意了?”
“臭小子,不准调戏小刀!”唐开拿空了的竹筒狠狠敲了一下安小尊的脑袋。
“大叔,打得好!安小尊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跟你说话了,不要得寸进尺。”
“看不出来你们是一伙的,去吧去吧,别抓鱼的时候被鱼给抓了!”安小尊想起那条肥硕的大鲵。
花不负和唐开都没有理他,唐开拎起几个空了的竹筒,跟着花不负去了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