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厉荑在姚黄婚宴上的表现,她很可能跟你大哥已经和离了啊,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花不负道。
“我大哥至今也未娶啊,而且他们二人就算和离也并未对外公开,如果撕掉和离书,他们仍旧是夫妻。”
“所以厉荑才千方百计的讨好你父母?”
“嗯,这几年尤甚,什么好的东西都舍得下本钱孝敬二老。”
“你们成婚之后又如何打算?”花点翠问。
“立即动身去大国岛。”
“新婚燕尔你家二老会同意你们出门?”
“我可以借口去看望大哥,后天大哥是赶不回来了,我成婚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去向大哥知晓一声。”
“嗯,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
此时,关雪院子里的一个丫鬟匆匆的跑了进来。
“三少爷不好了,二小姐她吐血了。”丫鬟脸色刷白。
“什么!姑爷呢?”关杭一边赶往关雪的院子一边问。
“姑爷天一亮就出了门,现在还没回来。”
“他就是这样待我二姐的!”关杭捏紧了拳头。
关雪正躺在床上抱着肚子,倩目微闭,一张原本粉润的脸此时毫无血色。典点和谭糖守在床头一言不发。
“是中毒。”安小尊探了脉,又检查了口鼻。
“你肯定?”关杭一脸忧色。
“当然,毒这种东西可逃不过我的眼睛。”
“对胎儿可有影响?”
“她应该已经呕吐过了,很及时,所以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多喝一些清水,卧床休息一夜明日就可以恢复了。”
关杭让人都退出了关雪的房间,又把关雪院子里的丫头妈子全部叫拢了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小姐怎么会中毒?”关杭怒目巡视。
“我……我们不知道,二小姐她今天没吃过我们做的东西。”
“那个叫典点的好像带来了不少土特产,早上二小姐吃的就是典点带来的米糕,中午吃的是苕酥,我在旁边服侍的二小姐,所以我清楚。二小姐吃完苕酥说太甜了,吃不下别的,喝了几口茶就睡了,谁知道一觉醒来便满头大汗,还开始呕吐,接着……便吐了几口血。”有丫鬟道。
“苕酥和茶还在不在?都给我拿过来。”关杭道。
丫鬟将东西取来,安小尊上去验看,确定苕酥中有毒。
“把典点带出来。”关杭厉喝。
“三少爷,你是怀疑我?”典点看见苕酥便明白了。
“不怀疑你难道怀疑苕酥会自己下毒?”关杭冷笑。
“我无法辩解,如果你怀疑就怀疑好了,不过请等你姐夫回来再发落我。”
“哼,你以为姐夫会包庇你?你别忘了这里是关家!”
“那又如何,虽然是你关家的院子,但这里的主子是谭知亦!”
“你很嚣张。”
“你很蠢!”
“你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如果我要下毒,我会笨到下在自己带来的东西里?何况我真想下毒,我也会下个砒霜鹤顶红之类,我才不会手软下个小毒做做样子。”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三公子,这里是谭知亦的家,你要看你姐姐我不拦着,但是你要发落我,我想你还没这个权利。”
“好,我倒要看看我的好姐夫怎么处置这件事。”关杭坐着便不动了,他要等谭知亦回来。
“典点姑娘,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小蜡站到典点面前。
“我不是姑娘了,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姐。”
“没有出嫁便是姑娘,就算你有个儿子又如何,没有明媒正娶你儿子也不过就是个野种。”
“丫头,你小小年纪,嘴巴这么不干净。”
“我嘴巴不干净,可没你做出的事肮脏。你是什么身份,我不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之所以下个小毒,因为你想给二小姐一点颜色,你不过是想在这院子里能得到一点认可。假若你真下了致命之毒,害死一条人命不说,姑爷失了依靠必定怪罪于你,何况二小姐还怀了姑爷的血肉,你肯定清楚姑爷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之所以在自己的苕酥里下毒,正如你所说没有人会笨到在自己带来的食物中下毒,而姑爷又是一个聪明人,怎会看不出这一点,姑爷便会认为是二小姐自己所为,中一点小毒,又适时的吐了出来,有什么比当事人自己更能把握时机的对吗?你毒量和毒性都把握的恰到好处,那是因为你父亲典一脉就是以制毒出身,做为他的女儿,这一点伎俩相信你还是能自如把握的。”
“典一脉是你父亲!”安小尊吃了一惊。
“你认识?”花不负问。
“我听外婆说过,这世上论制毒她称第一,那么敢称第二的就是这位典一脉了。”
“典点你还有话说吗?”关杭冷笑。
“无话可说,你们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不过我只服谭知亦的处分。”
一直等到天黑,谭知亦才满脸疲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一看满院子的人,问明白了事情,他先是火急火燎的进屋看了一眼关雪,又出来让众人都散去。
“姐夫,你到底怎么处置这个女人?”关杭不依不饶。
“典点,你还是回你的住处吧,我会派人伺候你们母子。”谭知亦颇有些无可奈何。
“我不会回去的,如果你认为是我下的毒,你干脆把我送官,我不埋怨你,反正让我回去是绝对不可能。”
“夫君,算了,不怪典点,是我自己吃坏了东西。三弟,我们自家的事你别管了,后天你就要成婚了,你还有好多事要忙。天黑了,你快回院子吧。”关雪虚弱的扶着门框对众人道。谭知亦立马返身扶住她。
“好好好,不管不管。”关杭一头的苍蝇,甩手而去。
“谭公子,一别数十年,你倒也没有变化,对女人还是如此疼惜。”花点翠朝谭知亦笑了一声。
“点翠姑娘!”谭知亦认出了她。
“亏你还记得我。”花点翠兀自冷笑跟在关杭后头走了出去。
“她又是谁!”花点翠听见身后典点满含醋意的追问声。
“哦,一个故人。”谭知亦淡淡的道。
第二日,大家都在忙着布置喜堂。
花不负大红的嫁衣被连夜赶制了出来,镶金嵌玉,雍容无匹。魏紫看着眼泪唰唰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