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哈木终于放心的呼呼大睡。他今天从附近的村子里抢了一个良家妇女,现在折腾累了,倒在床上就睡死了。
但,睡到半夜的时候,他觉得脖子间凉凉的,本来还以为是那个女人的手,可是想想觉得不对劲,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一看,他顿时吓了一跳,一个俊俏的少年笑眯眯的拿剑抵在自己的脖子,打招呼道:“哈喽。”
惊吓之下,哈木立刻想拔出旁边的刀,可是少年的剑却很不巧的一划。血珠从剑端滴落,他哎呀一声道:“你别吓我啊!我经不过吓的,万一要是再划上一刀,你的脑袋也许就要分家了。”
哈木立刻不敢动了,他眯起本来就不打的小眼睛,眼里精光四射。瞬间明白自己中计了,北晋军多天以来一直故意耍弄他们,就是为了趁他们疲惫不堪,放松警惕的时候偷袭!
心中恼怒,他们真是大意了。现在竟然被一个瘦弱少年拿刀劫持,心里别提多窝囊了,他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道:“这位少侠,你千万不要伤害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杀我!还有女人,我有很多漂亮女人,你要的话我可以都给你。”
哈木一脸谄媚的样子,小眼睛却是精光四射毫不含糊。在沙场征战多年,能够苟活到现在,他也不会是省油的灯。
“真的?你有多少钱,多少女人?”少年闻言眼睛一亮,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紧紧盯着哈木,脸上露出想入非非的表情。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她的话,估计又会说一句:看,凤小厮又在演戏了!
可惜,哈木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凤瑾,他以为自己利诱的目的达到了,心中暗自冷笑。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只要有一点好处,立刻就找不到北了。
“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信的话我现在立刻就拿给你。”
少年闻言犹豫了,他皱起眉头半信半疑的道:“不行,都说胖子奸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万一我放开你,你就放声大叫,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你的意思是?”
“这样吧,你自己去拿。不要耍花样,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少年摸着下巴想了想,刀子一转抵在哈木的后心,让他去拿金银财宝。
哈木奸计得逞,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乖乖的站起身来朝桌案走去。哈木缓缓走着,抓起桌案上的镇纸朝凤瑾一丢。
凤瑾闪身躲避,就这样一眨眼的功夫,哈木一个打滚躲开了。跳落在地上之后,他立刻拿起武器抵挡凤瑾的攻击。一边反击一边朝门外走去,难为他那一身肥肉,逃跑起来竟然很是利落迅速。
凤瑾吹了声口哨,笑道:“哟,满身肥肉竟然也跑得蛮快,我看你不要用跑的,干脆用滚的吧!”
话说完,她轻轻一跃,衣抉翩飞,踢了哈木后背一脚。
哈木没料到她轻功竟然如此不错,嗷的一声整个人朝前滚去,果真滚出了帐篷。
门外此时也是一片混乱,夜袭的人在凤瑾发动攻击之后,也开始攻击。很多在睡梦中的士兵,都被他们偷偷的解决了。而正想来解决的吴星,见到哈木突然跑出来,身后的凤瑾翩然飞出,还跟他打了个招呼,继续追赶哈木去了。
深夜的军营里乱成一团,因为凤瑾和沈印残他们的突然袭击,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直到行动前那一刻才通知下去,带了五千精兵去突袭,杀的哈木他们措手不及。
此次偷袭非常成功,哈木军营里三万士兵,两万投降成为俘虏。五千抵抗被杀,五千被暗中解决,而哈木已经被凤瑾抓获,恢复武功的她开心不已,说要找人练刀,第一个下手的便是哈木。
翌日,空旷的校场中,哈木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底下是浩浩荡荡的北晋士兵。士兵们全都一脸愤怒,鄙夷,不满,恨不得能够扑上去把哈木咬死,或者用口水淹死。
“将士们,昨夜本将军率领五千精兵夜袭西厥军队,在大家的配合下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果。现在,西厥的大将军哈木就在这里,你们说要如何处置他?”沈印残站在高台上振臂一呼,目光灼灼的看着众士兵。
“杀了他……”
“烧死他……”
“万箭穿心……”
“把他的头砍下来当凳子坐!”
哈木醒来,看到下面北晋士兵群情奋勇,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在战场上杀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不怕,但成为俘虏却是极为恐怖的事情。因为,那些痛恨他们到极点的士兵,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方法来折磨他!
“哈木将军,看来你很受我们北晋士兵欢迎。说吧,你想怎么死?”
哈木立刻就想跪下来,他冷汗连连的高声道:“沈将军,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可以归顺你们北晋,我会绝对忠心的服从你的命令。”
沈印残缓缓的看向他,若有所思的考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放了你,也要看我的将士们答不答应!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你看,我们的士兵不想放过你,怎么办呢?”沈印残微笑着看他。
“不……沈将军,我错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给你们做牛做马,我可以告诉你奸细是谁,告诉你死神的事。”
“如此说来,本将军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不过,本将军有个要求,只要你能够做到本将军的条件,我立刻下令放了你!”
此话一出,全场士兵都轰动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能轻易就饶了这个恶贼呢?他们不同意!
吴星见众将士神情愤慨,也想上去跟大将军说说,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了哈木。但凤瑾却一指戳在他的心头上,笑眯眯的道:“蛋定,等着看好戏。”
哈木已经迫不及待的猛点头答应,“将军,奴才什么都听你的,就算将军要让奴才去做狗,奴才也愿意。”
沈印残笑得一副无害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寒毛直竖,“如果你能够熬得过‘片刑’还不死的话,本将军就饶你一命。”
哈木一愣,随即哭爹喊娘的求道:“大将军,你说过要饶了小人一命的。可是现在却要小人受‘片刑’之刑,小人如何受得了啊。大将军饶了小人吧。”
“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能在自己的部下面前食言。何况,古语说过,祸害遗千年。看你这副尊容,想必阎王爷看到了也不肯收你,你还担心什么呢。”沈印残这番毒舌的话语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心里痛快之极。
说完,他不再去理会嗷嗷叫着的哈木,命令士兵用渔网套在他身上,执行‘片刑’之刑。
底下的吴星脸色一变,转眸看向凤瑾道:“你果然很了解沈将军。”
“必须的!”
片刑便是清朝时代的凌迟,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原来指山陵的坡度是慢慢降低的,凌迟本意为:“缓缓的山丘”。
用于死刑名称,则是指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
凌迟刑最早出现在五代时期,正式定为刑名是在辽,此后,金、元、明、清都规定为法定刑,是最残忍的一种死刑。
也有人在未受完‘片刑’之刑前就死的,咬牙自尽死的。所以沈印残点了哈木的穴道,目的就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刑,可是却无力自救。其实也有受过‘片刑’之刑而未死的,不过那比死还可怕。
凌迟其实最大的痛苦,还是来自于内心的痛苦。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片的割去,然后感觉自己的血慢慢的流干,接着受够了身体的痛苦和精神上的痛之后,才死去。
这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极为重大的打击。可是沈印残的本意并不是要让哈木死,所以他减少了‘片刑’的刀数,目的就是在哈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让文大夫给他救活,然后将他‘打包’后送给耶律和硕,他是存心想气死耶律和硕。
行刑开始,底下的北晋士兵全都目不转睛,连眨不眨一下,看着哈木在高台上惨叫,看着他的鲜血缓缓流到地面,渗入到每一丝一寸。
他们心中没有报仇的快感,只有为兄弟默哀的心情。说到底,他们都是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谁也不愿意打打杀杀,可是逼到无奈的时候,总无法再沉默下去。
哈木的惨叫一直接连不断的响起,那样惨厉的叫声,让人联想到了地狱恶鬼的叫声。此时的他披头散发,浑身血肉横飞,脸色狰狞无比,看起来不正是恶鬼吗?
哈木被处以‘片刑’之刑后,沈印残在最后关头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所以让文大夫医治他,一定要确保他‘安然无恙’的回到西厥。
凤瑾看着全身上下的皮肉都被削光了的哈木,对于他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也沈印残的‘黑心’佩服得五体投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