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这样的昏迷,厌倦自己的无力,谜中谜,她想不通,也解不开。宫兮若不想醒来,可是师傅的后事还需要有人料理。她必须坚强,因为,以后的路,师傅再也不会为她铺好了。
她无人可依了,只能自己慢慢走下去了。
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安流年不禁动容,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人生生抓住了,被拉扯着,想要和她一起痛。
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回来是被那个男人抱着回来的……
她又为什么又要哭?哭的是她的师傅吗?
她睁开眼眸,立起了身子,冲着前面大喊:“不要!不要!”又自顾自呜咽哽咽的哭了起来。
柳家封一直看向窗外,听见她声音。
又立刻转身,几个箭步,就将她拥入怀中。
柔声细语道:“不哭了……不哭了……”
安流年只恨自己的一双腿脚,多有不便,不像他如常人一般,又有武功。只得坐在轮椅上,嫉妒的盯着两个人。
“多谢安少爷好意了,只怕兮若现在身子虚弱,不便有人打扰,还请回去吧。”柳家封冷声道。
虽然这里,他是主人,但是他将来可是以她正夫的身份,即使旁人有什么非分之想,也要过了他这一关。
之前就想要赶他走了,他偏偏非要看一眼,如今人也醒了。看也看了,也该滚了。
“只怕……”她还没有说,他还是不想走。
“我想静一会儿,师兄陪我说会子话。流年你先回去吧。你身体也不好,怕因我有个什么,也不好。”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只不过躺在柳家封怀中,寻了个安心舒服的位置靠着。
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她需要安静一会儿,问师兄关于复仇的事情。
“那好吧,有事差人来报。”
安流年不甘心的转动轮椅,只得离开。
而柳家封胜利式的瞪了他一眼,他成功了,兮若无论如何都是她的。以后,他不想说,至少现在别人抢不走。
“师兄,我想要复仇。”
柳家封的心情将至冰点。无奈的说道:“莫问莫想,莫念遂忘。这是师父留下来的话,他说那是上辈子的恩怨,不想我们牵扯不清。兮若,放下仇恨吧。”
“我也知道,师傅这样安排,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师傅是堂堂凤昭宫宫主,如今这般惨淡下场?我情何以堪!”宫兮若越想越觉得生气,为什么师傅的死会这样……
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师傅会这样决定,而且她不让她知道。
“扣扣……”鸿雁尴尬的敲了敲门,怕打扰两位主子了。
鸿雁慢悠悠的端着药,这药慢火炖了许久,药材珍贵极了。须得这般小心。“药来了。”
“给我吧,你且下去。”
“是。”
鸿雁端过药。
柳家封接过药碗,用钥匙舀了舀乌漆麻黑的汤药水。
又细细的吹了吹。
“你怕苦,我叫人那些蜜饯来。”
“别了,良心苦口利于病。”宫兮若从他手中接过药婉,准备捏住鼻子喝下去的时候。
可是那药婉又烫,一下子没有接住,反而跌落在地了。
她服食了千里香,因为师傅的事情,气血上涌,倒行逆施,气脉逆流,因此二穴不通畅,身体就成了这样。
她自嘲一笑,“我是不是很没用?离了师傅,我就没用了。”
柳家封厉声道:“鸿雁,你再去煮过一碗汤药来。”
他走近她,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颊。
她的脸颊是冰冷的,被风吹冷了。
拿被子想要盖好她,可是她又嫌热。
一把推开了他的好意。
“好热,我想静一会,师兄,你走吧。”好似走完了世纪的炎凉,淡淡的悲哀充斥着整个世界一般。
这样的她,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没有来由的,他靠近她,坐了下来,贴近她的唇……
他的吻技相当生涩,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没有回应,没有反抗,只是麻木的茫然无措。
他想要进一步发索取,大舌拼命的纠缠着小舌,可终究那人没有半点回应。
他只得一点一点的往下,宫兮若惊觉不对头。
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师兄,可他的动作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