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再见
白种了一院子的勿忘我,原本乔姜程也只是想和自己打个赌,就赌这一院子的勿忘我到了来年一月会不会开出一朵花,如今海棠不在了,乔姜程也就不需要和自己较气儿了。乔姜程本是舍不得踏上这些芽儿的,他每每过去除草都是挑着缝隙儿走的。海棠走了之后的一周他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很多。以至于手下找到的海棠的尸体,他都没有去看一眼。他不敢去看,也不想去看,既然海棠希望他品尝她所受过的痛苦,那么他就做到。一周之后,乔姜程把所有的芽儿都拔了,亲手一根一根地拔掉了,他也把海棠栖拆了。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答应海棠的发布会也开了,乔姜程转移了部分财产给乔漆漆,自己留了一小部分资金,剩余的他全都捐给了贫困山区。没有了海棠,他活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了。他悄悄地跑去了YN用那笔资金在大理开了一家法式餐厅,叫做蚀乔不识丁。这是丁海棠还是学生时期的愿望,他帮她达成。
海棠,你知道吗?的确如你所想,我们在法国的相遇是我一手安排的,你以为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你错了,很早之前我们就见过了,那时候你只有十四岁,我十七岁。你随你父亲来杭州,我爸爸的手下曾之严带你们去满觉陇赏桂花,我就是在茶室里隔着玻璃望见了你。你从小就落的高挑清冷,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你的模样,以至于我在法国街头看到你的侧影就十分确定,那个人就是你,我想我们的缘分会越走越深的,于是我才安排了一次意外的相遇。海棠,如果咱们俩个人下辈子还见面的话,我希望我不是什么乔氏的姜少,你也不是丁氏的女儿。我们俩人之间没有血海深仇,我们不需要欺瞒与提心吊胆的爱情,我们不相遇在法国,你不学法式料理,我不学金融。咱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大学毕业忙着创业,忙着打工。某一个周六,我坐在西兴老街上的头一家臭豆腐店,我点一份油条,一塔小笼。就远远的看到你刚从菜场回来,手里提着新鲜的蔬菜。然后我们的缘分,从这个瞬间开始。再也没有法国急急忙忙的相撞,再也没有爱情也化解不了的仇恨。我再也不用担心也不用纠结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们没有相互折磨,好吗?
在蚀乔不识丁迈上正轨之后的某一天开始,店员们再也找不到乔姜程了,没有人知道乔姜程去到哪里了。这枚英俊的少年,就这样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是什么集团的儿子,回去继承王位了。有人说,他太帅了,气质太好了,被相中了去当超模了。有人说,他默默地成家去了。有人说他去流浪了,还有人说他死了。
YN有漫山遍野的勿忘我,泛着淡蓝色,并不是海棠爱的紫花儿。乔姜程,你大约是为花除草去了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