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柔在碧儿大声喊叫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拼命挣扎起来,却不料她抱得更紧。
听到呼叫,白家的家丁纷纷跑来把两人从树丛中拉出,但是身上都已经被荆棘刺的满身都是商,碧儿看上去更糟糕了些,不仅仅是身上,就连脸上都被刺出了一个个红点子,又痒又痛,被她一抓就划出了血痕,流满了鲜血。
本在觅园商谈议事的白允琦与唐炎听到外面的骚动,立即跟了出来。
碧儿一下子扑到了白允琦的怀里,看到她满身是血的白允琦愣在了哪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伤了你?”
唐炎也不由的被眼前的这番光景给震楞了下,他望向一边沉默的木婉柔,虽然她身上也是布满荆棘,但她的表情是一片的阴霾,这无疑是让人联想翩翩。
碧儿摇着头,哽咽的哭泣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白允琦一边安慰着碧儿,眼角瞥向就站在那里的木婉柔。
“你过来!”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白允琦不分青红皂白的朝着木婉柔大喝一声。
碧儿躲藏在白允琦的怀抱中,偷眼看向木婉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木婉柔没有动,她一只脚深陷在泥土中,被一根钢钉刺穿了脚掌,疼的早就麻木。
“过来!”白允琦大叫一声。他可是堂堂的白家大少,尽然连一个女人都叫不动吗?在所有人的瞩目下,他放开碧儿,摆出一副当家之主的样子。
木婉柔叹了口气,她右脚动了下,那股子锥心的痛立刻蔓延在全身。走不出一步就摔倒在地上。
白允琦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的冷笑起来。“怎么,现在开始装可怜了吗?身为家主动手打人是你该有的样子吗?”
唐炎看着木婉柔的样子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好像木管事受伤了。”
“唐少,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请您回房休息。”白允琦一声令下,让人请唐炎会觅园后,漫步走道木婉柔的跟前。“卖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想勾引谁?现在是连当少都不肯放过了吗?”一手捏住木婉柔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木婉柔冷笑出声,她转向碧儿。“是我伤了你吗?”
“姐姐,我只是想请你帮助相公一起来度过这个难关,你不答应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陷害我,你想报复白家的事被我知道,你也不用杀我灭口吧!”碧儿在旁边哭泣着,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报复白家?”白允琦眯起眼,他鼻息中喘着粗气,嘴里发出咯咯的阴笑声。“木婉柔,你真是好大胆,我白家对你不薄,你却变着法子想要害我。”
不顾木婉柔身上的伤,白允琦对着她就是一顿拳脚,无法动弹的木婉柔只能承受着白允琦无情的拳脚,倔强的她是一声不吭。
碧儿吓得躲在了边上,看着白允琦想疯子一般的欺凌着木婉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住手!”
一声大喝响起,一道劲风擦着白允琦的头顶袭来。白允琦顿时倒退了两步,抬头看到黑影闪动,落在了他与木婉柔的中间。
“唐跃!”白允琦咬牙切齿的叫出面前的人名字,但也不敢再贸然出手。、
“白少,这是在做什么?”唐跃邪气的扯着嘴角。“难道你看不出大少奶奶的脚受伤了吗?一个受伤的人怎么能杀人呢?”
白允琦楞了下,他站起身盯着唐跃。“什么意思?”
唐跃没有搭理白允琦,他走道木婉柔的跟前蹲下身,仔细的查看着右脚的伤势。“我先抱你回荷园。”
“站住!”
“白少还有事的话就到荷园来,我刚好在林子中目睹了一切,二奶奶如何受伤的事,你当可以直接问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碧儿大吃一惊,眼波流转发出一声痛呼,歪倒了下去。
白允琦连忙冲了过去,抱起不省人事的碧儿就往觅园跑去。
唐跃生气的把木婉柔扔在了床上,脸色极为不好看的瞅着已经被血沾污的右脚。泥土中怎么会卖着钢钉,这已经不用问,他小心翼翼的剪开鞋袜,露出一根黑色的长钉。
“痛不痛?”木婉柔咬着嘴唇摇摇头。“胡扯!”轻轻的摆动着脚掌,来确定是非有伤及骨头。
“比起心痛,这个算不了什么。”木婉柔说的是实话。
唐跃呵呵一笑。“被自己的好姐妹陷害的味道是不是很难受,所以宁可什么都不说,也不愿意求饶?知道这样,我看着会有多痛苦,你做任何事之前,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木婉柔咬住嘴唇,她看着唐跃低垂着头,乌黑疯发生上还沾着枯叶。
“木婉柔,你记得,如果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我一定会亲手杀了白允琦,听到没?”
啊!
木婉柔尖叫出声,她的眼泪随着钢钉被用力一瞬间拔出而流满了双颊。
唐跃呼出一口气,快速洒上金疮药包扎起来后,才扶着木婉柔躺下,用拇指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说的话不假,他若在再这么伤你,我不会再听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他。”
木婉柔测过身,赌气的不去看唐跃。
望着颤动背影,唐跃叹了口气。“我先出去了。”
别走,两个字始终都无法叫出口,听到身后的关门声,木婉柔放生的哭了出来。
唐跃站在门前,双手握拳听着里面的哭声,硬是让自己离开了荷园。
一座犹如世外桃源般的院子中,摆着一桌的酒席。
唐炎悠然自得的喝着小酒,仿佛预料到唐跃会来似得,对着站在门口犹如幽灵般的人影招招手。“来了,就过来喝一杯,要不要让怜姨给你找个姑娘,解解你的火?”不怕死的唐炎调侃着一脸阴沉的唐跃。
“我等不了了,计划立刻启动,我要再一个月内铲平白家。”唐跃坐在了唐炎的面前,一口喝干了酒。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浮躁了?以我看木婉柔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唐炎嘿嘿一笑。“你跟白允琦对着干,对她有什么好处,你杀了白允琦,木婉柔就会开心了吗?我看没有这么简单吧!”
唐跃看了唐炎一眼,自顾自的喝着酒,没有几杯已经是一壶见了底。
“哥,按你这个喝法,我这里藏酒哪够你喝的,说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除了杀掉白允琦外,其他我都答应你。”
“不需要!既然你们都不想他死,我就偏要他死。”唐跃面对唐炎那张欠扁的笑脸,冷酷闭紧嘴。
“这次关外的粮食是你的主意吧,一万斤是不是少了点,木婉柔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了白允琦,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你一心一意的想要白允琦死,但木婉柔却时不时的救他一把,这出戏,我是看不透彻。”唐炎舒适的端着酒壶躺倒在一边的雕花床上。
“不过,我要是你,就撒手不管。”
“因为碧儿?”
唐炎摇摇头!“我们打个赌,白允琦这次不会输。”
“好!一件事!”唐跃爽快的答应下来,无论谁输谁赢,输的那方必须无条件为对方做一件事。
这一晚唐跃留在了唐炎这里没有回到荷园。
把酒言欢到天明,唐跃就像是喝不醉的人,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坐在了荷园的墙头上,呆呆的望着天边泛起的白肚。
一声号角响起,木婉柔一瘸一拐的被竹雨扶着出了荷园。今日是白老夫人回归的日子,但也不至于需要如此庄重的仪式吧!
站在墙头上的唐跃看着各园子的人都已经来到了大门,而木婉柔却只是刚刚走出园子,唐炎一再的告诫着她不要多管木婉柔的事,这样的忠告并非没有搭理,他管的越多,白允琦就会越狠木婉柔,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守在她的身边。
哎,一声叹息后,唐跃翻身下了墙头,进入屋子中。
白老妇人从轿子中走出,一眼扫过门口的人后沉下脸来。“怎么不见大少奶奶,不知道今天有贵客吗?”
在白老妇人所乘坐的轿子后面,停下三部轿子,奶妈抱着宝宝从轿子里出来,沐晴见状后,就要冲上去,被白允琦挡在了前头,而一边的兰儿是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臂。
从另外两部轿子中走出的是白子墨母女,她们来到白老夫人身边,瞅着面前的人,脸上挂着自傲的神情。
“姐姐,受了伤,所以......”
“婉柔来迟了!”碧儿话还没有说完,木婉柔已经拨开其他人,走道白老妇人的跟前。满头是汗的她,右脚上印出了红色的血迹。
“好大的架子啊!”说着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轿子上下来的白子墨,她挑动起双眉,不悦的瞅着木婉柔。“坐上白家的家主位置,就不知道礼数了吗?嫂子,你平日里就是如此教导这些孩儿的吗?”
木婉柔楞了下,她总共就见过这个白子墨两三次,真正说的上话的也就几句,当时也没有发现她是如此尖酸刻薄的人。
“大姑姑息怒,婉柔并飞目无尊长,只是......”
哼!白子墨冷哼出声,扶着白老夫人走进白家大门,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木婉柔。
随着她们的进入,等在门口的人也都退散了开来。
木婉柔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竹雨,扶我过去。”
“小姐!”竹雨心中有些抱不平,她叫了起来。
“扶我去大堂,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木婉柔望着所有人进入大堂中,她大喝一声。
白老夫人落座后,其余的人也跟着坐在了酒席上,等木婉柔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并没有自己的位置,她尴尬的站在那里,隐隐约约中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大少奶奶既然受伤,就无需参加宴席,好好回园子里歇着吧!”
木婉柔淡淡的笑了下。“谢过娘的体贴,婉柔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