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唐跃早有准备,才一会功夫就有人把木婉柔带到了僻静之处才的小院子里,这里倒是有着世外桃源般的与世隔绝感。
“主子,这种地方还有这么个淡雅之处,真是稀奇嘞!”小云子惊叹道。
木婉柔虽然心中也有疑惑,不过还是推门而入。
屋子里空燃无物,除了常规的摆设家居外,一片静雅。桌上已经备好的酒菜,两副碗筷,说明只有两人。
“该死的,唐跃又骗我。”没有多想,木婉柔就要转身离开,低着头撞上了一个宽口的怀抱。“对不起,我……”
木婉柔自知是自己的错,于是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见唐炎真笑意盈盈的盯着她。“木管事要去哪里?”
“你?唐跃呢?”唐炎,木婉柔自然是认识的,四大家族在南方的管事,也是之前救出她与碧儿的唐家人。“难道你就是唐跃说的那个人?”
唐炎望着一身男装的木婉柔哈哈一下。“风华挡不住绝美,即使男儿样也无法遮住木管事的惊艳。”
被这么露骨的夸张,木婉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跟着唐炎落座在圆桌旁。
“时间不多,我就开直接说了,关于这次月初十五的日子,我给木管事一些建议,这次你的目的是什么?”
被这么一问,木婉柔愣住了。看着她的这个表情,唐炎无奈的笑了笑,果然被唐跃猜中。“万事不可操之过急,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木管事要出售在白家的这百分之三十产业,虽然与木家本身的家业无关,但是在白家,你的身份就有点尴尬,所以你召集这些掌柜是没有意义的。”
“唐管事有什么好建议?唐跃希望我能找个合伙人,来接下这个盘子。”木婉柔知道唐跃跟唐炎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也不遮蔽。
“这个主意是不错,我也是为了这事请你来商讨细节,不过唐跃与木管事的关系跟我又是另一回事,我是个生意人,不做无偿买卖,木管事在这件事中能给我多大利润空间?”唐炎嘿嘿的笑声,听得木婉柔头皮发麻。
漂亮的眼眸流转,顿时明白了唐炎的心思。“唐管事也是冲着这百分之三十的产业而来吗?”
唐炎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面前这个木婉柔也不是那么不经事。“好像没有人不想得到此产业的吧,不瞒你说,我确实为了这百分之三十产业而来。”在木婉柔想要提出疑问的时候,唐炎忽然抢在她前面开口。“木管事现在不必问我理由,只要你点头答应,在月初十五之日,你自然会知道。”
离那天还有五天,木婉柔心中万分的纠结,虽然知道唐炎碍于唐跃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也不会算计自己,但这百分之三十落在了此人手里,是否会与白家联手?
“我就问唐管事一个问题,你将如何帮我?你也知道我出售这百分之三十的条件,你可否做到?”
“我们可以立字为据。”
“好!”
木婉柔也干脆,在心中衡量甚久后,宁可卖给别人也不会把此送给白允琦的主意允诺了唐炎。
五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可以说是眨眼间的事。仿佛整个白家也知道这一天的特殊,所以在这段期间彼此之间过的极为的平和,就连一向喜欢挑事了沐晴,也乖乖呆在自己的园子里。
账房上,按照木婉柔的吩咐,着实的扣除了沐晴的每月份额,即使如此,沐晴也没有再来找上门,让木婉柔清净了不少,唯一让她有点记挂的倒是兰儿的反应。
“竹雨,最近觅园内没有发生什么吗?”想到兰儿,木婉柔叫过来竹雨问道。
“太平无事,不过那个兰儿好像住进了‘玄禾楼’,一厢分成两人住,少爷倒是常往兰儿的房里去,二夫人也没有为此争风吃醋,挺奇怪的。”竹雨梳理着木婉柔的头发说道。
听起来确实怪异,不过这个没有超乎木婉柔的意料,被人推下河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我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人已经打发回去了,银两也收了,临走的时候还一感谢您来着呢。”
“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第一次出面与这么大的场合,木婉柔难免会有些胆怯,盛装下能给自己增加点气场,在下人的陪同下,她步入白家总号中。
老管家出来迎接,他看起来是满面春风,对木婉柔有恭敬有加,但也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违和感,当然她不会因此而觉得他的叛变,这这样的场合下,这样的距离感是需要的。
白家虽然已经进入下坡期,但是在各地的分号,各地铺子也是不少,今日受邀的都是各地总号的掌柜,还有几个特别出声的铺面掌柜。让木婉柔吃惊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女人。
在老管家一一介绍后,木婉柔落座在上座,白允琦还没有来,这个时候,她注意到站在角落的一个人,目光尖锐,阴气十足。
两个人的视线交融下,对方朝着木婉柔笑了下。老管家察觉到后,在木婉柔的耳边小声的介绍起来。原来这个人就是白家在京都总号的掌柜,白弃。
近距离观察下,木婉柔终于能够明白点唐跃的担心,这个人即使不说话站在那,也会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寻思着以什么态度来应付,白弃已经朝着木婉柔走了过来,在老管家的引荐下,木婉柔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
不亢不卑的样子,与白允琦有着截然相反的态度,更加衬托出木婉柔的高傲。
老管家看了白弃一眼,他退到了一边,操持着这次聚头的事宜。
“大少奶奶,不知道这次让我们聚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要知道做买卖的对时间的紧迫感,每一秒钟的停摆都是浪费。”白弃等老管家走后,冲着木婉柔说道,他的声音足够在做的所有掌柜都能听见。
这是率先发难的意思吗?木婉柔呵呵一笑,她美丽的眼眸扫过所有人,倚在椅子中。“时间确实宝贵,我对各位掌柜的能力十分的有信心,失去的可以从他出弥补回来,如果各位连这短短的几个时辰的差异都无法赢回,那么是我们白家的不幸了。”
白弃听后挑起眉,他能感受到身后的视线,盯着木婉柔的眼眸暗沉了下来,沉默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白弃定为少奶奶赢回这短暂的缺失。”
木婉柔也是楞了下,她以为这个叫白弃的人还会再继续为难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会当成做出这样的承诺。从唐跃那里了解,白弃在白家掌管间的分量,他的一句话可以带动一大部分的人。
木婉柔冲着白弃笑了笑,这个时候,白允琦从外面走了进来,白弃立刻迎了上去,就像是把白允琦捧在手心里似得,小心翼翼。
越是这样的恭敬,木婉柔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觉得这个白弃为人有些奇怪,甚至觉得这个白弃的名字都有些假。把心中的疑惑放在肚子里,在白允琦过来的时候,站了起来。
“娘子,请坐。”白允琦坐在了木婉柔的身边,他一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大腿上。
所有人都在等木婉柔开口,可偏偏这个时候,当事人却开始悠闲的喝着茶来,也不看底下人一眼,这让当下的掌柜,不由的躁动起来。
白允琦虽然有看好戏的准备,但是也装出疑惑的神情,在边上小声的催促着木婉柔。“娘子,可以开始了。”
木婉柔才喝了一口茶,顿时,亮起眼眸,好像刚刚如梦初醒一般。“呀!不好意思各位,把你们聚集在这里,其实就是想认识下大家,另外呢,主要是想了解下木家在白家这边的产业业绩如何,能不能请相关的管事跟我说说。”
这份话一出口,坐在边上的白允琦干咳了声,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么点小事,只要把相关的人叫来就好了,或者看账目也能一目了然,木婉柔这么做,不是耍着人玩吗?还是不把这些人当回事?总之不管是哪点,她在这些人心目中自然是没有好的影响了。
“账目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少奶奶有何处不明了的地方,请指出!”
果然有人是不爽了,这些人可都是大爷,得罪不起。白允琦看了眼说话的人,冲着他,嘿嘿一笑,瞪着木婉柔如何回答了。
以为木婉柔会吃瘪,想不到,她一本账本甩了过去,力量不大,刚过落在了说华人的脚跟前。
“看了,才问。”忽然冷下来的声音,让所有人为之吃了一惊,他们面面相窥,最后落在了最先发话人的身上。
“我给你们机会说实话,你们不要,那么好,我就一笔账一笔账的清算,就从你开始。”木婉柔站了起来,走道这个人的面前。“米行的掌柜,白鹿。上个月月中至月底,向后一共进了两批大米,一批糙米,入宫三百担,没错吧!”
被称之为白鹿的人吃惊的望着木婉柔,她说的一分不差。“是!”
“这个月才初,怎么账本上又多出一批大米,在库存上却只剩下陈米,那些新米去了哪里?如果不是你做了手脚,就是账房的问题,一个连账务都管理不好的管事,要了做什么?”
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顿时把白鹿说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硬是说不出一个道理来。
白弃始终都站在白允琦身后,一双鹰眼在木婉柔的身上打转。白允琦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要站起来,被白弃用手按住肩头,对着他摇摇头。
白鹿噗通跪倒在地上。“是小的失误,立刻彻查此事,如果是柜台账房上的失误,我定回去不轻饶。”
木婉柔嘿嘿一下,她眼眸扫过其余的人。“好,我给你半天的时间。”
白鹿匆匆离开,下一个会轮到谁,没有人再敢吱声。
回到原位上,木婉柔叹了口气。
“各位继续!”
这下子那些相关的掌柜倒是乖巧了起来,有了前车之鉴,也不敢再轻视这个木婉柔,一一汇报后,等着她发话。
“谢谢各位,请回吧,白总管、老管家、账房先生,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