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咬着嘴唇,她摇摇头,比起心中的苦楚,木婉柔的安危才是最重要。“对不起,对不起!小姐,碧儿从来都不没敢有这种想法。”
看到木婉柔捶打着自己的心口,痛苦的哀伤凝固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视线瞄到了竹篮中的剪刀时,眼眸微缩了下,碧儿跳下床迅速的包过针线篮。“小姐,你是我们的支柱,如果你要有什么,我跟竹雨怎么办?求你不要再有亲生的念头。”
碧儿下跪在木婉柔的跟前,被她一把拽了起来。“该下跪的人是我!”
说着木婉柔真的朝着碧儿跪了下去,她这一举动吓到了碧儿。双双跪倒在一起,主仆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小姐,不要吓奴婢了,奴婢受不起啊!”碧儿真心的为这一跪给震惊了,从古至今哪有主子跪奴婢的呀,她怎么受得起。
木婉柔被碧儿扶着在床上坐下,她拉住碧儿的手,认真的看向她。“碧儿,我知道你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我不得不说这是你的一次机会,在白家就是母凭子贵,现在你既然怀了的孩子,你的身份自然就是不一样,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碧儿咬住嘴唇,她含泪的注视着木婉柔。这种事实她岂不明白,可是要让她忍受十月生下这个孽种,她做不到!只要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就无法忘记那种苦不堪言的耻辱。
木婉柔知道此时不能在多说什么,私心的讲,碧儿有了身孕确实对自己是有利的,但是她怎么能狠下心来利用她呐!碧儿是为了自己才会跟白允琦同房的,这笔账她迟早是要讨回来的。
“碧儿,你相信我吗?”想到这里,木婉柔说起眼泪,清明的双眸中露出一丝狠戾。
碧儿震了震,她下意识的点点头。“信!小姐说什么我都会信。”
注视着碧儿坚贞的眼神,木婉柔鼻子酸楚起来。“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要坚持回来,坚持留在这个白家吗?我告诉你,我为的就是看到白允琦有朝一日身首异处,为的就是让白家从京都的这片土地上永远消失!”
“天哪,小姐!”碧儿害怕的用手捂住木婉柔的嘴,圆圆的眼睛向外张望起来。“小姐啊,这话不能乱说的呀,要是被她们听了去,你岂不是又要挨罚了。”
木婉柔勾着红唇,在柔和烛光下,显得异常的诡异。“碧儿,你信我就好,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所以不要再伤害自己,从现在起,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你好好看着吧!”
在木婉柔看不见的地方,碧儿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她犹豫了下,望向自己的小姐,也不再多说什么,伺候着她睡下,自己则在外面久久不能入眠。
将自己的痛苦咽回了肚子,她是真的怕小姐做出什么糊涂事,不敢在表现出一点点神伤,有种听天由命感。
次日,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无风!
木婉柔早早的起身,掐指一算进入白家也有一年多,发生的种种都像是过眼云烟。
竹雨打着一碰热水,从外进来,伺候着木婉柔洗漱。
“竹雨,让碧儿再多睡会,今天替我梳个双刀暨。”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木婉柔小声的嘱咐着。
“小姐,双刀暨似乎不合时宜吧!”竹雨心中一惊,这种发髻流行在宫闱之中,虽然白家在京都也算是望族,可身份还没到那个地步。
仿佛知道竹雨会这么说,木婉柔轻声的笑起来。“小妮子,看你怕的,怎么我木婉柔没有这个资格梳吗?我们木家也是名门望族的后人,也算是皇亲,有何梳不得?”
竹雨眨巴着眼,她当然是知道木婉柔身份的,可是……
“让我来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碧儿已经来到竹雨的身边,从她手上接过梳子。“去把小姐的陪嫁过来的首饰箱拿来,既然要梳双刀暨,没有一点点金饰点缀如何才能凸显它的贵气。”
“还是碧儿了解我的心思,竹雨,放心,我心中有数。”
碧儿红肿着双眸,想了整夜,她有了自己的决心和打算。
早膳过后,寿园差来了人,说是让大少奶奶园子里一趟,小丫头看起来极为的面生,竹雨便借着送送的名义,拉着小丫头走断路后才返回园子里。
“小姐,你说奇不奇怪,老夫人那边一直都是李妈妈照应着,刚才那个新来的小丫头却说李妈妈前不久回老家去办事,这临走的时候,把园子里的丫头下人都换成新的,这是为何?”竹雨替木婉柔穿上罗纱裙,系上同色系的腰带,顿时把她的一身贵气逼现出来。
碧儿在边上看得愣神,不自觉的也跟着展开眼眉。“小姐,你早该这样打扮自己了,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像是天仙下凡,是男人都会为你倾心的。”
“是吗?”木婉柔莞尔一笑,想想过去的自己,还真的是太过的软弱,受尽欺瞒和愚弄,被人踩在头上当傻子般欺负,因为这样的自己连累到了碧儿。“哎!都怪我自己,害得你们跟我一起受罪。”
“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还指望你呐!”碧儿与竹雨异口同声的说道。
木婉柔点点头,她懂她们的意思,话不在多,心中了然就好。“走,去寿园。”
一行三人匆匆赶往寿园,途径信园时,木婉柔不由的放缓了脚步,这里曾是兰姨娘住的院落,现在是破败不堪,连她住的荷园都比不上,真是一朝宠姬一朝人,听着远处从觅园传来嬉戏声,木婉柔冷笑起来。
“知道现在兰姨在什么地方?”之前设计陷害她成为弑杀老夫人的罪名,虽然未能将她赶出白家,这让她心中很是不爽,只是让这个贱女人落得个休书一封,真是便宜她了。
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指不定哪天那个幺蛾子又在白允琦面前搔首弄姿,重新回到这里,她岂不是又多了个敌人。
“自从被唐先生带走后,就不知去向。小姐问她做什么?这样的女人死了最好,留着也是祸害。”竹雨轻哼出声,十分不屑的说道。
木婉柔瞪了竹雨一眼。“小妮子,这里可不是荷园,说话也不注意点身份,要是被好事人听去了,我可保不住你。”
训斥着忘情的竹雨,在外这么不懂规矩,早晚是要坏事。木婉柔倒是不怕,可能少一个麻烦总是好的。
站在和煦的阳光下,木婉柔就像是一颗闪亮的水晶,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看得远处的人,心神一荡,顿时摔下了身边的人儿,急急的赶了过来。
“大少爷!”竹雨率先看到了白允琦,出口叫了声。
碧儿浑身一僵,她背对着白允琦,完全忘了主仆之力,动都不敢动一下,竹雨拉了拉碧儿,暗示她不要害怕,免得到时拖累了主子。
木婉柔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她一双被精致修饰过的眼眸顺也不顺的盯着白允琦,浑身散发出冷傲的气息,让白允琦楞了下。
“我刚刚听到银铃办的笑声,出来看看,原来是夫人经过呀,怎么不搬回来,我都差人过去请了好几回,难不成你还在生气?”白允琦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厚着脸皮就想上来牵木婉柔的手。
当初答应木家的婚事,说白了就是为了看上木家是冀州首富,又是皇亲,与皇上还占有点亲的关系,若是没有这点身价,他堂堂白家大少怎么会看上那种平庸的人,但此刻木婉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
“荷园住惯了,不想大动干戈。”木婉柔不留痕迹的躲过了白允琦的手,她挡在了他与碧儿的跟前。“婉柔还要去见娘,就不与夫君多话了,耽误时辰可不好,竹雨,带路。”
“木婉柔,你给我站住!”见木婉柔眼中无他,白允琦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了,他大喝一声,绕道了她们三人跟前。他伸长了脖子,看向木婉柔身后的碧儿,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夫人要去见娘,我自然不敢久留,不过你可别忘了明日之约,我可是天天期待的紧啊!”说完白允琦发出阴阴的笑声。
碧儿听到这笑声,肩膀发硬,蒙着头就往前走,连头也不回一下。这个样子掐好被紧随而来的沐晴看到,心中顿时起了疑惑。
“少爷,玩得好好地,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呢?”沐晴撒娇的靠在了白允琦的身上,一双凤眼勾人似得盯着他。
白允琦轻哼一声,抱起沐晴大步走回觅园,一脚踹开厢门,把人丢在了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下女人治的服服帖帖。
望着沐晴娇羞的神情,白允琦将她与木婉柔妖娆的身姿重叠在一起,不顾沐晴的小小抗议,硬是直接进入她的幽地,任意妄为的池战沙场。
起先还有点抗拒白允琦不够温柔的沐晴,渐渐发出磨人的叫声,最后彻底沦陷在愉悦中。忽然,白允琦叫了声,让她顿时清醒过来。
“木婉柔!”
白允琦不经意间叫出了木婉柔的名字,沐晴盯着他痴迷的表情,眼角掉下一滴泪,很快就被嫉恨给烧成空气,她更加卖力的迎合着白允琦。
感受到沐晴的配合,白允琦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忘情的拥吻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宝贝,我爱你!”
沐晴勾起嘴角,发出耐人寻味的叹息。谎言来的总是这么的不可靠,只是听的时候并未发现它有多真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