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多的叫叫花子,木婉柔并未因此而感到任何的不适应,虽然白弃说过关押她的房间是最安全的,但她并不愿意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询问了几个人后,才在破庙的大殿上找到权爷,询问那就看起来似乎是个禁忌的房间。
权爷支开了身边的人,他蹲在地上拿着烟斗,一言一行间都透入出他是个有着底蕴的人,怎么会成为一个叫花子,实在是叫人无法理解。“大少奶奶对之前京都闹出瘟疫的事,还有印象吧!”
木婉柔点点头,她听楚掌柜说过,当时死了不少人,还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后来不知怎么了这场瘟疫就莫名其妙的销声匿迹了,在京都城里也无人在问津。“瘟疫?官府的人不是说,这只是一般的感染病吗?”
权爷冷笑了下,他抽口旱烟,见木婉柔皱起了眉头,于是把烟斗在鞋底上敲灭才幽幽的说道:“谁敢说是瘟疫,这还不要出了大事?”
“那间房里关着的难道都是当时被传染的人吗?怎么不找大夫来医治?”木婉柔惊讶的望向大殿后的房间,就要往那个方向走去。
权爷一时没有拽住木婉柔,让她一下子就冲到了反锁的门前。“大少奶奶,还是请您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您不能来。”
“把门打开!”木婉柔大喝一声。
权爷被木婉柔的这种不容拒绝的气势吓了一跳,他犹豫的瞅着她一眼,没有动。
“还等什么?这是人命关天的事,难道你们就这么等着看着同伴死掉吗?”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木婉柔沉下声来,她盯着权爷,不进反退的站定在他面前,振振有词的质问道。
因为两人的僵持,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围拢过来,睁着一双双探寻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木婉柔,从这些眼眸中,能看到些许的希望。
踌躇下权爷还是摇摇头,他做不了这个主。一来是木婉柔的身份,二来,他也不敢把里面的人放出来,万一传染开来,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是不是白弃不在,你就做不了主了?”木婉柔盯着权爷,矛盾的心里显而易见。“权爷为很不想想,当初京都传言出瘟疫之后不了了之,说明这场疫病并非是真的那么难以医治,如果你们现在放任着,那就是死路一条。”
“大少奶奶是要拦下这个活吗?”就在权爷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白弃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脸色看起来并不好,隐约见还带着一丝忧虑,褐色的眼眸下有着浓重的疲倦。
“爷!”权爷低垂下头,他不敢去看白弃。
木婉柔挪挪嘴,看得出这些人都怕白爷,不,应该说都很敬畏这个人,是打从心底里的恭敬,而不是那种害怕恐惧下的城府,这些日子跟这些叫花子呆在一起,尽管没有什么交流,但从他们的行为,能感觉到他们并非是那种为非作歹的匪类。
“我的话都不管用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这里?”白弃并不去看木婉柔,甚至也没有去责怪过她一句,而是将怒气指向了自己的手下。
“喂,你不要怪他们,是我自己闯过来的,你不让他们对我动手,他们自然也就不敢拦着我了。”木婉柔见一个个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低着头的人,于是为他们挺身而出。
白弃忍下心中的怒火,对着权爷大声喝道:“把大少奶奶带回她该去的地方。”
权爷对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叫花子一边一个架起木婉柔就离开了大殿。
木婉柔还在争执,可是没有人会去管她的意愿。
权爷跟在白弃的身边,看得出自己老大的心情并不好,几度想要开口都犹豫的吞回了肚子。
“怎么,你也觉得我这么做不对?”白弃来到后山,他站在他常去的山头望着远方忽然开口问道。
“爷的决定没有错,不过那个女人有句话我觉得可疑试试,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同伴就这样死掉,如果怕官府的人知道而赶尽杀绝,不如找人来看看,是否能医治,倘若真的是瘟疫,我亲手送他们上路,免得受痛苦折磨,如果并非如此,岂不是能救回他们一条命?”
权爷被木婉柔的话所打动,打从心底他是希望可以救活那些一直跟着自己的兄弟,当初如果不是遇上白弃,或许他与他的这些兄弟在就落入了官府的手中,现在虽然是沦为乞丐,日子过得也算是平平稳稳,银子也没有少赚。
然而白弃是个冷酷的人,当有人感染上怪病后,这些人在他的眼里就已经归属于没有用的人了。
“木婉柔不是一般人,她现在对我还有用处,还不能死!”白弃丝毫没有留恋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爷,为何不让这个女人试试,如果她能治好那些人,你到时再杀她,我们不会有何损失,但如果她也得了这种怪病,到时候病死了,跟您也没有关系,何乐而不为?”权爷尝试着做最后的争取,他有自己的私心,横竖木婉柔到最后都是要死的,但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想放弃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
白弃冷冷的注视着权爷,一双鹰鹫的眼眸像是要把他的脸望出两个洞来。
权爷哆嗦的跪倒在地上。“属下知错了!”
“就按你说的办!”
啊?权爷没有想到白弃会答应,他愣在那里很久才反应过来,转身跟着白弃回到了破庙。
木婉柔赌气的坐在干草堆上,她在生自己的气,揽下了麻烦,却无法解决麻烦,不是自找苦吃吗?
心里虽庆幸着白弃的拒绝,但也为那些关着的人担忧。记得早前唐跃曾经说过,流传在京都的怪病并非什么瘟疫,所以刚才她才敢夸下海口,可因为当时自己并不愿意去记,所以真的让她资,她还真的没有方法。
咯吱声响起,白弃从外面跳入房间,跟在他身后的是权爷,还有几个胆大的花子。
“你要做什么?”木婉柔挑起眉,以为白弃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想要对她不利,于是慌乱中拿起身边的一根树枝挡在了身前。
“大少奶奶刚才的意思是能医治京都流传的怪病?”白弃旧事重提的问道。
“白爷不是否认了吗?还来问我什么意思?”刚刚放下心来,现在又被提及,木婉柔不悦的皱起眉。“我并未说自己有能力医治,只是不相信这种怪病是瘟疫,如果只是单纯的病因,而就这么弃之不顾,我觉得可惜。”
“好,权爷,从明天起,你就跟着大少奶奶,无论她需要什么,你都照做,只要能救活得了人,我就放你回去。”
“真的?”木婉柔不相信的问道。
白弃冷哼一声。“我白允肆从来不说空话,但你若救不活,那也别怪我不守信诺。”
木婉柔挑起眉,白弃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嘴里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早已认定她会失败似得。不服输的她,一口承诺下来,不管如何她都要去尝试。
白弃接到飞鸽传书后,就匆匆下了山,刚要进入白家总号,就发现一直躲在不远处的黑影,他交代了门口的家丁几句后,折转身向黑影走去。
躲在巷子里观望着白家总号的黑影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人靠近,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吓到了黑影,她整个人一惊,立刻缩起了脖子,想要逃走,但还是慢了一步。
白弃揪住黑影的衣领,将她推到了墙角边,嘴里发出阴冷的笑声。“兰姨娘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就不怕被白家的人发现,活剥了你的皮?”
黑影发现是白弃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她靠在墙上轻哼一声,双眸中露出一丝怒火。“白爷出尔反尔,木婉柔人在哪里?当初我们说好了的,你把人交给我的,现在人呢?”
白弃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是为了木婉柔啊,现在唐跃到处都在打听木婉柔的下落,我把人交给你,还不是等于还给了白家,我花那么多心思可不是做无用功的事。”
兰儿眨眨眼,发出唏嘘声。“白家会担心木婉柔,笑死人了,白允琦被那个木婉清迷得死去活来,现在白家没有了木婉柔撑腰,都落在了碧儿的手里,谁还管木婉柔的死活,只有那个唐跃还在到处寻找,我担心什么?”
“真的如此吗?”白弃眯起眼,就在他隐身与巷子里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兰儿的身后跟着一个人,当他出现的时候,这个人就像是鬼魅般消失不见,身法之诡异,不像是一般人。“兰姨娘,我劝你一句,能早点离开京都,就早点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兰儿想要去抓住白弃问清楚,手指却擦过他的袖口,让人给跑了。“哼,白允肆,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我会让你知道小看我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