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的请宴如果没有撞见那两个黑衣人的话,可以说是过的风平浪静,并未发生犹如竹雨预料的什么鸿门宴。
木婉柔走在回荷园的石板路上,宝宝在白老夫人的要求下带往了寿园,虽然心中有些个不情愿,但在人情下,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哎!一丝悠长的叹息声发出,吸引了木婉柔,她停下脚步诧异的望向身边的竹林,再往前走上几步路就是荷园,这片竹林其实也就是中装饰性的植被,一眼就能望穿。
壮大起胆子就要进入这片林子看个究竟,想要知道刚刚的那身叹息是谁发出。
“唔!”一个蛮劲把木婉柔拉离了林子,撞近了宽阔的怀抱中,木婉柔皱起眉就要大叫。
唐跃一直紧跟在木婉柔的身后,见她又要往黑布隆冬的地方钻,当下不管有没有危险就上前把人给拽了出来。“没有听过好奇心会害死猫吗?今天你到底想要闯多少祸,才能停止你的好奇。”
本来觉得今天差点送命的木婉柔,此时又被人训斥,糟糕的情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挣扎在唐跃的怀里。
因为是你,所以才会更无法接受。
无法挣脱开铁石般的手臂,木婉柔只好瞪着双眸凝视着唐跃,愤恨的眼里只有无法容忍的哀怨。
唐跃回避了木婉柔的这双眸子,他深吸了口气。“我这是为你好!”
“那我谢谢你了,唐少。”木婉柔尖酸的答道
唐跃皱了下鼻子,放开了木婉柔,大步往荷园方向走去。
得不到回应的木婉柔再次望向竹林,刚才真的有听到叹息声,想要一窥究竟的她再望向唐跃,跺跺脚只好尾随而去。
进入荷园,唐跃往自己所住的阁楼方向走去,木婉柔紧跟了两步,在后面叫道:“你站住,我有话说。”
唐跃听话的停下脚步,漆黑的眼眸注视着木婉柔。
呃!木婉柔干咳了声后,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些人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走了?”
良久,木婉柔听到一声嗤笑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唐跃已经是近在几尺了,她惊觉之下,就已经被他一下子擒住,双手牢牢的拽着她的肩头,下一秒,就感到自己被带飞起来,眨眼就来到了屋顶上。
“你,你带我上来做什么?”木婉柔结巴的问道。
“这里比较安全,视野宽广。”唐跃指着地下连绵成片的院子和植被,意味深长的说道。
木婉柔叹了口气,没有在说话。
“我找到那个做假手的人,不过他已经死了,有人比我先一步到了那里。”唐跃望着远处,幽深的眼底闪动着忧郁。“小心白紫诺,一个小女孩就能在不知不觉中找出潜藏在觅园附近的监视者,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
木婉柔侧过头望向唐跃,呼之欲出的话吞回了肚子。“我知道了!后林子的事也是她故意而为之,我心里明白。”
听到木婉柔轻描淡写的回到,唐跃不悦的沉下脸。“不,你不明白!在后林子我与一个高手交过手。我觉得白子墨这对母女有古怪,在我查清楚前,你最好不要擅自行动。”
木婉柔有些不服气,唐跃说的好像自己就是个碍事的人,她嘴上虽然不与反驳,但是心里早就有了其他的打算。“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第一在后林子遇到的那个?”
把话题扯开了!唐跃心里泛起苦笑,如果他相信木婉柔是这么听话的人,也就不会这么伤身了。“嗯!这个人一直都在白府。走,院子里来人了。”
咦?木婉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唐跃抱着离开了房顶,眨眼下,人就已经在自己的厢房中呆着了。
天哪,这是怎么做到的?木婉柔还在为唐跃这种身法感到吃惊时,就听到门外竹雨的声音。“小姐睡下了,有事明个再来吧!”
听这口气来的人并非是什么院子中的主子,木婉柔也就没有搭理,褪下衣物就准备上床。
“我有重要的事见大少奶奶,误了时机,你可担当的起?”
听着这声音像是兰儿的,木婉柔重新穿上衣服,来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果然是她,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难道是想起来了吗?“竹雨让兰姨娘进来吧!”思及至此,木婉柔快步躺回床上,冲着外面叫道。
竹雨撇了撇嘴,让兰儿进入。片刻后,她就端着茶进入。
在竹雨的服侍下,木婉柔打着哈气做到桌子边,端起热茶喝了口才转向兰儿。“兰姨娘这深夜来我这里为了什么事?”
“是不是你?”兰儿冷若冰霜的脸在烛光下泛着异样的苍白。
木婉柔挑了下眉,心中敲响了警钟,盘算着如果兰儿响起了那天的事该如何是好。“兰姨娘这话问的我有些莫名,我怎么了?”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木婉柔换了个姿势坐着。
“木婉柔,你不要跟我装傻了,在寺院中,是不是你把我推下阶梯的,是不是你把我孩子害死的,我一直都觉得有那么个人,你说是不是你。”兰儿显得情绪有些激动,言语中也是词不达意。
木婉柔扯起嘴角,她砰的放下杯子,阴沉下脸来。“兰姨娘,我现在在这里再跟你说一遍,不是我。”
兰儿楞了下,她漂亮的双眸中倒影着木婉柔的身影,良久才站起身,不发一语的走出了木婉柔的厢房。
这叫什么事?大半夜的跑来试探的吗?
兰儿走了,木婉柔却没有那么轻松了,她越发觉得这事奇怪。碧儿大费周章的在觅园请宴,戏班子开锣唱大戏。在厨房,她听到了一场阴谋;本是锁着的门,忽然被打开,半夜兰儿到访。
这些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木婉柔忽然了无睡意起来,她走出厢房坐在庭院中,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个黑影,即使相隔甚远,她仿佛也能看清那双漆黑的眼眸。
唐跃,你分明就是记得我的,为什么要装出拒人千里之外的陌生人?
想不透了,木婉柔叹了口气,也不再去看对面屋顶上的人,转身进入厢房中。
唐跃在厢房熄灯后,折身往白府外掠去。
两日后,木婉柔早早的来到了寿园,她的突然出现,让白老夫人十分的意外,在整个院子里,也就只有木婉柔一个人不会每日过来请安。
“娘,这是母亲托人从外面带来江南水分和消食蜜饯,我拿来了些过来,给您尝尝和使用。”木婉柔把锦盒放在了桌上,她自然不会忘记那晚在厨房中撞上的预谋。
白老夫人更为的诧异了,她笑笑的手下了礼物后,让人奉茶。见木婉柔总是坐立不安的样子,于是说道:“坐有坐相,你这东倒西歪的像什么样子?”
木婉柔尴尬的笑了笑。见桌上准备的早膳还没有动过筷子,于是拔下头上的银簪,毫不犹豫的就往膳食中插去。
白老夫人瞪大了双目,她就知道这木婉柔没有按什么好心,当下就发怒了。她一掌拍她的手,打翻了白粥,洒了一地。“木婉柔,你是越发的没了规矩了是不?”
木婉柔一时情急做出了逾越礼数的事,但这事要她怎么解释呢?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信,可万一这膳食中掺入了毒物的话,岂是让后悔。
“请娘息怒,婉柔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最近白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受害其中,您可是白家的大家长,如果您也跟我一样遭遇的什么事,白家岂不是无主了!”木婉柔深情并茂的说道,她委屈的望向白老夫人,眼角不由的挂上了泪珠。
这样的解释,相信没人会当面再呵斥,即使心中千百个不信,白老夫人还是命人重新端来清粥。“你说的也有道理,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木婉柔赔笑了下,她记得那个人说是午后,于是问道:“娘,可有习惯饮用点心?”白老夫人皱了下眉,点点头。“那过了午后,我带着宝宝过来陪您一起吧。”
本想拒绝的,听到木婉柔要带宝宝过来,白老夫人离开改变了主意。“嗯,你就带着宝宝过来,我让人多准备份。”
木婉柔从寿园告退出来,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刚想要走出院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绕道了寿园的小厨房,里面的人都在忙碌着,见到大少奶奶亲临,都停下手里的活行礼。“你们的管事呢?”
话音刚落,就有走出个女厨子,生的是虎背熊腰,初看之下,还当是个男子,只是这声音却与她的外貌截然相反。“大少奶奶,老奴姓张,是这里的管事。”
木婉柔上下打量着这个人,点点头。“张妈妈,借一步说话。”
这平日里都不出现的大少奶奶忽然来到了厨房,这一进门啥话都不说就把管事的带走,无意是在人心中丢下了块石头,引起了猜忌。
半柱香的时间,张妈妈回到了厨房,这次木婉柔并没有跟着进入,她一出现就立刻招呼起来,显得十分紧张,对老夫人午膳更是亲自操持起来,不敢有丝毫的差池。
她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其他人的兴趣,但是久问之下,都被张妈妈打发了过去,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