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尚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在明白了这一切之后也坦然面对了这个事实,跟林诺雨告别之后就离开了,只是林诺雨不知道原来这一切站在门外的孙邦彦已经知道。
林诺雨最近心情很低落,之前林兆康一直在施加有形无形的压力,可最近几天他的旧病复发,住进了郊外的别墅养病。少了人在一旁逼婚固然是好,可她也担心他的身体。
林雄光没想到带着妻子去了一趟欧洲回来,就听闻父亲生病去郊外养病的消息,刚进门,就急急地问:“诺雨,听说爷爷病了,情况怎么样了?”
林诺雨见他们回来,一愣,之前还有爷爷在中间调停,可现在爷爷也不在这个宅子里面了,估计林夫人又要发作了。想起就头就一阵犯疼。
“前几天有些不舒服,医生建议到郊外去养养身体。爷爷精神比之前差了,可没什么大碍,您不要那么担心。”她赶快将情况说清楚,就怕他们会过分担忧。
“哼,当然就是最不担心的那一个了,你恨不得赶快分一杯羹了。”她眼神睥睨,好像尽看准了她回来就是为了谋夺财产那般。
“够了,少说几句吧,才刚进门呢,爸身体又不好。”林雄光呵责妻子,看了几眼她们俩,接着交代说:“今天晚上,我们全家一起去探望爷爷。”
晚上,他们去了之后,林兆康也只是跟他们聊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就让他们回去了。在林诺雨看来,这个比较像是上司要下属汇报工作进程。她对家这个概念真的不清楚,也不明白什么是家人,或许从她亲生母亲决定放弃她的时候,她早就失去了明白这个的机会。
上车时,林夫人首先坐上了后座。
“诺雨,赶快上车吧。”林雄光催促着说,林夫人却瞥了她一眼,“我不想跟她同座一辆车,这边宅子不是还有一个司机和汽车,就让她坐另外的回去好了。”这次林兆康来这边是为了静养,所以只带了管家和司机。
林雄光实在很无语,可妻子在家里几乎是有绝对的权威,他也明白她心中始终都有一根刺,也不好去刺激她。面对这样的处境,他也很为难。
林诺雨也不想这样僵着让佣人看笑话,更不希望父亲难为,就主动说:“爸,我还有事情要回去公司一趟,也不顺路,你跟大妈就先回去吧。”
她回头交代了司机送她一程,她的车子就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
车子没开多远,她忽而觉得后面一片火红的光亮,她回头,看到宅子那边一片光亮,觉得不对劲,猛然出声,“停车。”
司机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可一转头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光亮,不经失声惊叫,“该不会是着火了吧?”
“失火?”林诺雨的脸一下子也白了,心中乱成一团,可马上也坚定是说:“马上开车回去。爷爷还在那边。”
他们驱车回到门前,已经看到屋内一片火光,果然不是看错,林诺雨立马下车,“你赶快报警。”
“糟了,爷爷有没有逃出来?”她在这边踱步,环望着四周,希望看到林兆康的身影,可却怎么也没有看到。可管家却出现了,她快步上前,捉住了他的手,“你出来了,那爷爷呢,他也出来了吗?”她语气着急,眼神还四处飘荡着。
管家显然也被眼前所见到的吓住了,“小姐,我,我不知道,刚刚老爷吩咐我去买些饺子回来,没想到回来就见到这个状况,怎么办?老爷逃出来了吗?”
林诺雨眉头紧蹙,不行,这边是郊外,消防车可能不会那么快就赶过来,她绝对不可以继续在这边坐以待毙了,每多一分钟,爷爷就会更加危险。
她咬了咬嘴唇,将外衣用花园的水管给淋湿了之后直接就往里面跑,丝毫不管管家和司机在后面的呼喊声。
里面被火烧的狼藉一片,胡兆康昏倒在一边,她连忙将他给拉起,往外面带。
走到门口,管家和司机马上上前来,可就在那时,屋檐上的木头倒下来,砸在了她的肩上,她看到将胡兆康一推,木头直直地砸中了她头部右侧,她也昏过去了。
救护车赶来将他们都送到了医院。
她缓缓醒来,见到林兆康坐在她的床前,她紧张地起来,“爷爷,你还好吧?”
胡兆康轻咳了两下,“我就是吸了一点浓烟,没事的,倒是你,医生说你有一点脑震荡,你还是先将自个儿顾好先把?”语气里面少了平日里的冷漠,倒是在看似责备的话语里带了几分关切。
林诺雨不禁嘴角维扬,“是,爷爷。”
这几天,林兆康不知是因为吸入了浓烟的缘故,还是为了其他,竟然将养病的地点改在了医院里,还经常陪着林诺雨,让她不时说说之前在美国求学时候的趣事,感觉改变了很多。这是头一次,她觉得爷爷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人。
在她出院的那一天,孙邦彦竟然来了,“家父家母听闻了林老养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很担忧,让我特地来问候。”
林兆康笑了笑,“有心了,我一会儿约了个朋友,可以麻烦你送诺雨回家吗?她刚脑震荡,我就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一路上,两人还是如那次那样沉默,那天在宴会的休息室里面听到的话一直都盘旋在孙邦彦的脑海里面,他不时看她几眼,可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他很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的,还是只是为了搪塞那天告白的塞尚。
他之前也听说过塞尚,也是华人圈里面富有才华的富二代,除了比林诺雨小一年,其实两家的背景也是很相配的。
“谢谢你送我回来。要不要进去坐坐。”她礼貌地回问,孙邦彦用一会儿还有事情来回绝了。
在她准备往屋里走时,他忽然又从车上下来了,“等等,这张邀请函是我妈让我交给你的。”
林诺雨看了一眼,那是他的生日宴会邀请函,她心里起了一些波澜,可注意到他说的,是他母亲的要求,她眸光暗淡了下去。“好,到时候我会跟爷爷一起去的。”
晚会当天,林兆康特地吩咐了造型师带了很多礼服来家里给林诺雨挑选,“你看看这个,看起来应该会很有精神。”
林兆康今天好像对帮她挑选衣服这件事特别感兴趣那样,转到林诺雨的眼睛都花了,“爷爷,我已经试了好几套了,估计去选华裔小姐都没有那么麻烦。
他这段时间没有继续提起那些利益不利益了,还不时开玩笑,好像换了一副面貌那般。
“这个可是比华裔小姐选美还要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全场瞩目的。”林兆康很有信心地说。
林诺雨却不以为然,上流社会的漂亮小姐多的去了,世界上,钱可以做很多事情,当然就包括了华服和….整容。更何况,孙邦彦是上流社会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那些千金小姐还不卵足了气力,只为了拿下他。
会场布置得极为精美,却不显得奢华庸俗,只是在细节处显得极有质感,干这行的林诺雨都不禁对心底默默地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