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你真是好脸、好手段!不是说切磋吗?干嘛对兆师弟下如此狠手?”一个与桑德年纪相仿的乙级弟子见状怒道。
桑德闻言正要喝斥,发现对方正是常爱与他拆台且实力、境界并不输于他的阮弘弦,只好强忍了下去,道:“打飞兆师弟非我本意,失手而已。”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如离弦之箭径朝桑德射来,搞得他不禁一跳。
“桑德!我敬你为师兄,答应与你切磋,没料到你竟下此狠手!我兆子伦今天不扔你进湖里出此恶气我就不姓兆!”
“好!我就看你今天有何本事扔我进湖里!”桑德何曾受过这等言语威胁,亦恶言回到。同时却也打起精神,严加防范。
只是如今兆子伦的凌波微步也算是小成,桑德举目四顾,却只见到一串串忽远忽近、飘忽不定的模糊身影。偶尔轰出几拳,却都全部落空。一时间不免有些焦虑起来。
兆子伦借着刚才的怒意,其实也是想检视下自己最近修炼的成果。放开神识时刻锁定对方,同时凌波微步使到自己的极致,时不时射出一招真气剑指,干扰对方;伺机下手,务要把对方一举拿下。
在此情况下,桑德也是全神贯注。偶尔感应到对方身形,一拳击出或是迅猛前扑,却都沾不到对方分毫。真是又急又气,不禁哇哇乱叫。
“就在此时!”当看到对方再次扑空,兆子伦一个飞掠,鬼魅般地出现在对方身后。迅即使出沾衣十八跌的手法,往对方右肩斜斜一拍。随即在对方前扑瞬间再使出太极混元球,双手灌足真气对准对方身形一旋、一掷——
桑德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身体就已不由自主地一阵旋转,同时凌空向七星湖面直射而去;然后“呯!”的一声,一头栽进了湖里,溅起一大片丈许高的水花。
“啊——”这结果完全出乎围观众人的意料!没想到兆子伦真把桑德扔进了湖里。这下恶气是出了,只是以桑德眦睚必报的性格,以后……麻烦了。兆子伦的实力让众人为之侧目,但大家也不禁摇了摇头。象桑德这种人,能不惹就最好不惹啊,一量惹上,就有可能面对他无休无止的报复。
“无妨!他有本事尽管来。”兆子伦倒不在乎。
这个时候,桑德才从水里重新站了起来。只见他满头污泥,脸上、身上无一处干净,简直狼狈不堪。
“兆子伦——”桑德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声喊到:“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桑德!你好胆!都这样了还只想着报仇。我问你:仇从何来?我兆子伦来到宗门后,自问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在这之前,连你是何人我都全然不知。无缘无故你让人去找我茬,是何道理?我把别人解决了,你今天又亲自找来。我应允了你的所谓切磋,也就算了。没想到你嘴上说得漂亮,实际却那般下狠手。如果我今天稍弱一点,那么栽进水里的就是我了。
我兆子伦从来不喜惹事欺人,但也不怕事!你之所以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你说,是不是你自找的?无故找茬、欺人,就要有被人反欺的觉悟。你要报仇是吗?尽管来!小爷我全都接着!”
“你……你……”,兆子伦一顿抢白,直让桑德哑口无言。
“何况,你要想报仇,得先看你今天出不出得了这个湖、上不上得了这个岸!”兆子伦继续盯着桑德狠声道。
“没想到啊!这兆师弟平常斯斯文文,对谁都和声和气,却原来也是个狠茬子呀!”旁观的师兄弟们顿时议论开了,象才认识兆子伦一般。“这下有得玩了,看桑德这家伙怎么收这个场。”
桑德听到兆子伦那样一说,还真不禁心里一跳。一咬牙,抬脚往岸边走去,心里想,兆子伦未必就敢真的阻止他上岸。却不料刚走了两步,兆子伦真的遥遥一拳狠狠击出,直击在他面前的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再次糊了他一脸。
再走。迎面又是一拳击来。想要直接跃起,却因湖底全是淤泥,根本就使不上劲儿,还没跃出水面就又掉了下去。“啊——”桑德简直出离了愤怒,要抓狂了。
“兆师弟,我看今天就算了,让桑德先上来吧?”旁边有师兄道。
“不行!他这种人从来只有他欺人,何曾知道被人无故欺凌的滋味?今天他不低这个头、认这个错,想要上来,没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桑德的兄弟好友也赶了过来,想要对兆子伦出手。却没料到其实大多数人平常都早已不忿桑德的为人,今天正乐见他吃瘪哩。所以更多的人站在了兆子伦的旁边。他们想要出手都没法出手。
如此僵持了近半刻钟,桑德终究还是服软了,咬牙道:“兆师弟,是我不对,不该找你的茬。”
“诶!注意语气!注意眼神!认错就要有个认错的态度和样子!”
“……”桑德心里的那个恨呀!憋了半天才再次道:“兆师弟,是我错了。请让我上来吧!我保证以后绝不再对你起半点报复之心。”
唉,还真是难为他了。
“好啦,上来吧。你的眼神我看着哩。以后若还食言胆敢报复,定当严惩不怠!”
“是!是!”
……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而兆子伦的名声却也自此不胫而走。连高他一个大境界的桑德都在他手里如此吃瘪,早先初进宗门之时那些曾经轻视、非议过他的弟子们,自然早早收起了轻视之心,甚至见面还时常恭维一番。
这天,黄勉师兄得到澹台长老召见。在进见之后,澹台长老示意黄勉一旁坐下。
“不知长老召见弟子,有何吩咐?”
“无他。就想问问兆子伦在你那做丹童,情况怎样?”
黄勉突然记起,原来兆子伦是澹台长老举荐入门的。遂恭敬答到:“兆师弟嘛,做事倒也勤勉、认真。最近他可是名声鹊起哩!不得不说,他在武道上还真有天赋。只是……”
“只是怎样?”
“本来吧,最初我是看重他神识上的天赋异禀,应该更适合炼丹之道吧。然而这段时间以来,仅以作为丹童而言,他也算是做得不错的。只是我觉得似乎他更多的心思还是在武道上面。”
“也就是说,你认为他志不在丹道?”
“弟子正是这样认为。觉得未免可惜。”
“原来这样。不过可惜倒也未必。这样吧,先还是让他继续在你那磨炼一段时间再说。”
“那好。长老若无其它吩咐。弟子就退下了?”
长老挥了挥手,示意黄勉退下。
“看来传言是真的。”走出长老殿后,黄勉心里暗道:“原来当初澹台长老举荐兆子伦入门之后即让他进入厨房打杂,真的只是为了磨炼他的心性呀!或许什么时候澹台长老就会收兆师弟为亲传弟子吧!”
此后,黄勉暗自留了一个心思,对兆子伦该指点则指点,能关照就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