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青将目光投向兆子伦:“怎么样,子伦,要不要打破一下这几十年来的惯例呢?”
“老师,我想想。”
“嗯。我觉得你可以争取一下。毕竟我们学校这几十年来都没有三年级的黄级武者出现过。而现在你已经是了呀!”
“老师,你觉得时逸君的实力怎么样?”
“时逸君吧,他是在本学期初进阶黄级武者的。这几年来我们学校的学生中也就孙维他俩一直稳居前二,只在伯仲之间。不过我看以你这两个月来突飞猛进的势头,未必就不能与他一较高下哩!”
“好!那我决定,挑战时逸君!”
……
“惊天好消息!惊天大消息!”精武学堂的广播传遍校园,“乙组冠军兆子伦决定挑战甲组冠军时逸君!这是时隔数十年来的第一次乙组冠军对甲组冠军的挑战!挑战赛将于下午两点半开始进行!……”
如一颗重磅炸弹,消息很快通过电话、网络等等方式传向了社会。很多学生呼朋唤友前来观看这一赛事。学校也立马启动了应急措施,以便校外人士的到来。
兆锦河在听到儿子电话中说起的挑战赛后,兴奋得一蹦三尺高,载上巫梅立马奔赴精武学堂。
下午两点半,精武学堂年度大比决赛场。
此时与兆子伦相距五米站于赛场上的时逸君,心里五味杂陈。大比冠军落于他手本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却突然间跳出了个兆子伦。这个之前从未引起过他半点注意的三年级小学弟,拿到乙组冠军也就罢了,竟然打破数十年来未有过的惯例,对他进行挑战!
对他发起挑战本来也不太算什么,主要的是赛前传出兆子伦竟然跟他一样也已经是黄级初期武者。一个比他小两岁的黄级武者?这令他心里不得不产生了些许压力。
至少这说明,对方的修武天赋比他只高不低。只怪对方崛起太快,完全没有给他一点心理准备。此时的时逸君,心里不免产生了一点冠军位置受到威胁的感觉。
反而兆子伦心里几乎就没什么压力。此次挑战,本就已经打破了数十年来的惯例,打得赢更好,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到父母进入观众席后,兆子伦用眼神与他们打了下招呼。兆锦河夫妇满脸欣喜,自然对儿子投以期许的目光,并做了下以你为荣的手式。
“精武学堂本年度大比冠军挑战赛,现在开始!”扩音器中响起了裁判的声音,“对战方——甲组冠军时逸君,乙组冠军兆子伦。”
兆子伦颠起脚尖蹦跳了几下后,依旧摆出了他的招牌起手式,“学长,请!”
时逸君见对方竟然如此放松,不免为自己的稍显紧张而感到惭愧,遂亦放下一本正经的状态,扭了扭脖子,然后摆开起手式,“学弟,你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呵呵,学长,虽然说没我多大把握,但既然发起挑战,就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争取获胜;所以学长你可别大意哟!”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我可不认为学弟会是什么兔子之类的哩!那就战吧!”
“呀——”同时一声暴喝,蹭!蹭!蹭!两人同时发动,一个灵蛇出洞,一个乌龙吐珠,瞬间战在一起。两人的初战招式几乎与之前甲组决赛上孙、时二人对战之初如出一辙。
两人各自出左手格档对方攻势的同时,时逸君右手去势不减,往斜上方直插对方咽喉;兆子伦右手则化拳为掌,由上往下砍向对方右手。乍一接触,即错身分开。第一回合基本上也就是相互探底。
而就在两人错身而过、右脚方一踏地的一瞬间,兆子伦右掌托住左拳,两手同时用力,左肘往斜下方直击对方右侧后背。
时逸君可非庸手,迅速低头、弯腰,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一击。身形乍稳,旋即回以一招虎尾脚,上身前倾,左脚往后一卷一勾。可惜差之毫厘未能卷到对方下盘。
两人站定,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熊熊战意。
“得改变下战法。”兆子伦心里想道,“他极擅长蛇形拳,其它四形也都练得不错。如果我多运用太极拳理,是不是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这小子据说是近两个月来才突然冒起,基本上他也就比较擅长龙形拳。”时逸君亦暗自想道,“不过说是他在之前的乙组冠军争夺赛上,使用了一种似乎不属于五形拳的招式从而打败了对手。得防着一点。”
两人各怀心思,转眼再次交上了手。
一招猛虎出林,时逸君将身一纵,带一起一阵狂风直扑对方。
眼见对方扑来势猛,兆子伦疾往左侧后退一步半;右手以龙爪顺着对方身势直抓其右手腕,左手则挥拳猛击其右肋。
而时逸君却随即缩回右手变为以右肘对外。
——就在此时,兆子伦突然看到对方脸上露出诡异一笑,同时眼角余光看到对方左手从其右手下方往自己猛地一掌推出。一股大力突然作用在自己的左拳上面,顿时一阵彻骨的巨痛传来;同时在那股大力之下,自己竟然被震得向后倒飞而去,直接飞出两米多远才一屁股跌落在地。
“时逸君!时逸君!时逸君!”“君哥,好利害!”
“兆子伦,加油!兆子伦,加油!”
两方粉丝群情激奋起来。
“怎么回事?”兆子伦摇了摇头,心里暗道。刚才对方的左掌并未接触到自己的拳头啊!
观众席上乌梅看到儿子被摔成这样,吓得惊叫起来。
兆子伦一站而起,甩了甩仍然疼痛的左手,问道:“学长,你刚才使的什么功夫?”
“呵呵,我可爱的学弟,看来我猜得没错,虽然说你也进阶了黄级初期,也应该就是近这几天才进阶的吧?”时逸君一招得手,不由心情大好,“我想你应该还没有掌握真气外放,甚至根本就还没有诞生真气也未可知哩!”
事实上时逸君现在也就能够勉强做到这样一次真气外放,因为丹田内的真气储量实在还太少。要达到能够将真气外放真正的初步用于实战对敌与摄物,起码要进阶到黄级中期——能够完成真气在十二正经的周天运转,可初步将真气外放至一米之外才行。
“真气?外放?”兆子伦毕竟昨晚才进阶到黄级武者,而今天比赛间隙,濮阳青老师本着他刚进阶不可能立马就诞生真气的常识,也未及跟他提起,他还真是对所谓真气外放不甚了了。
但立即想起,自感应到丹田以来,丹田一直似乎有一种言之不明的东西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滋养着全身筋骨血肉;尤其是刚感应到丹田之后的那一片刻,彼时的那种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哩。
而自己的实力猛增,大概也是拜那种东西所赐吧;莫非那就是所谓真气?兆子伦心里想着,同时心神沉入丹田稍稍感应了一下。
“果然!那学长我就给你普及一下吧。”时逸君不由笑道,“真气乃是感应到丹田进阶黄级武者之后,慢慢自丹田诞生的一种‘气’,或者说是能量吧。随着真气的增多,慢慢就可以把真气外放出体外作为攻击手段。不过你既然是刚进阶,还未诞生真气这也正常。”
“真气外放,是这样吗?”兆子伦说着,同时右掌往外一震;只见随着他右手那一震,在他手掌之前近一尺见方的空气竟然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就类似于在大热天在沙滩上看到,在太阳照射下的沙滩地面上的那一层空气随着沙滩热量的散发而发生袅袅扭曲一样。
“你……竟然这就可以真气外放了?!”时逸君顿时象见了鬼一样。观众席上或许没几人看到这种情形,可他离兆子伦这么近,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他自己可是感应到丹田之后五、六天才感觉到诞生了真气;而直至三个多月后才勉强能够把真气外放出一两寸的样子。现在已有近半年了才基本上可以做到真气外放至一尺左右,勉强用于偷袭。而这家伙……他什么怪胎呀?这也太打击人了……
看到对方如此表情,兆子伦心里也就有了数,“学长,我们还是继续吧。”
时逸君收拾心情,两人再次摆开架式。双方这次各有防备,也都不急着进攻;一时间就这样在赛场上游走对峙起来。只不过一方内心不免仍然多少惊惧于对方的天赋;而另一方却因做到了真气外放而信心大增。
两人越走越近;但直至最后双方右手碰在了一起,也并未象之前那样立马出招攻击。虽然还未有对招,气氛却紧张之极。
对峙终究在一瞬间结束。
时逸君一招白蛇吐信直取对方双眼。
兆子伦则有意试下真气的运用,左手运上真气在面前呈弧形一挥。这却是太极拳的招式。
岂料时逸君那一招乃是虚招,瞬间变为毒蛇缠藤,几乎就把兆子伦死死的锁住了。
好在兆子伦如今力量大增,猛一发力,终于挣脱了对方的缠锁。
双方乍一分开,时逸君一个鹞子翻身翻至对方后面,人在半空,右手瞬间向对方后领抓去。
在甲组冠军赛上他就是用这一招打败了对手孙维。如今再次使出,兀求一击成功。
观众席上有时逸君的粉丝此时大喊起来:“兆子伦,必败!”
感知到对方乍一分开即身体空翻,兆子伦心生警惕;身体一矮,避过对方抓来之手,随即再猛一长身,双腿稳站马步,脚、腰、手依次灌注真气,猛然发力,双手划弧然后瞬息间几乎同时狠狠拍在对方屁股之上。
这一次时逸君就如同之前被他自己打飞的孙维一样,直接被一股大力拍飞至四米开外,几乎被摔了个狗啃泥。
惨!真惨!实在是惨!谁能料到时逸君就在信心满满之际,却遭到了惊天逆转。双手手掌被摔了个血肉模糊。半天都爬不起来。
在场外随时待命的救护队员们赶快跑了上来……
观众场上直接沉寂了两个呼吸之后,突然暴发出惊天的欢呼声。
能不欢呼么?这不仅是数十年来的第一次乙组冠军对甲组冠军的挑战赛,更主要的是挑战竟然胜了!终极黑马呀!
广播中传来了裁判同样惊喜的声音:“本次挑战赛,挑战者兆子伦胜!……”
兆锦河夫妇自然更是兴奋的无以复加,热泪盈眶。
濮阳青老师当然也是喜不自胜,这个学生,果然出乎意料,不负他所厚望啊!
还有兆子伦的同学们,以及其它班在年度大比赛上这几天渐渐成为他粉丝的那些同学们,无不尽情欢呼。
与欢呼的人群相对比的,是那些时逸君的粉丝们,叹气连连,懊恼之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