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恍恍惚惚之间,车身巨震中,小英将我从梦中摇醒,我忙睁开双眼,车外的阳光耀眼。
车内除了杨树和杨影这一男一女,每一个人都神色惊恐的向车外望去。
“怎么了?”我察觉不妙。
“老大,现在我们到弧崖了,遇上了马贼两头受敌,进退不得。”小天颤著嗓子道。
“怎么会这么倒霉,平常这地方都是山雾缭绕,护队的佣兵和魔法师已经开始反击了吧?”我听着外面箭如雨掠的嗖嗖声。
“老大,我们是突然遇袭,那些马贼在绝壁的上方用箭分射我们商队的首尾,而护队的佣兵和魔法师还没反应过来在第一轮箭雨中就遇袭身亡了。”小天的身子贴著车壁一直在发抖。
“我们这辆车是在中间,不过我看也撑不了多久了。”张伯抽着烟道。
我一听,忙将头伸出了车外,放眼望去,商队两头有箭从绝壁上如雨而下,每辆车的车夫都在死死的控着马,在这狭窄的悬崖上,马一受惊,自然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老大,别把头伸出去外面,危险。”小英惊道。
“要死迟早都逃不了,现在得想个办法才是,小茵你有什么长距离的攻击魔法?”我跳到了车顶之上,我们马车位于商队中列,暂时还算安全。
“不行,他们在上方距这里大概二十多米,是属于我的魔控范围之外。”
各马车的车夫已经开始松开马车与马的联系,大家毕竟都不想和马一道滑入万丈深渊。
“这么好的天气却要杀人,没法子了。”只听杨树一声轻笑,他也跃上了车顶。
他站在我的身旁竟闭上了眼。
“你┅┅你不是说要杀人吗?”我不解的道。
“小兄弟,这么好的阳光,为什么不多享受一下呢?”他闭着双目微笑道,似乎真的是在享受阳光的模样。
我看他从容自若的神情,知他把握,我咬著牙道:“但你不出手的话,死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小兄弟,你也闭上眼睛,好好的感觉一下这山里的微风吧!”他淡淡一笑睁开了眼。
商队两头已经是伤亡惨重,那薄木的车顶哪经得起如雨的箭流。
“是时候了!”他眉头一动,伸出了右手,一股浓浓的绿雾从他手中升起,很快那股绿雾越升越高,也越扩越散,一下子那绿色就已经扩散至空气中无影无踪了。
“你原来是在等气流上升。”我恍然大悟。
“小兄弟,你很聪明。”他用嘉许的目光看著我。
“但是这有什么用?”我看着身边越来越危急的形势。
“马上你就知道了!”他抬起头来说道。
突然头顶的箭雨竟然停了下来,紧接著,头顶的风中不断传来惨叫之声。
我惊讶的看著杨树,他无奈的笑道:“其实我也不想的。”
说话之间,头顶的绝壁上不断有人惨叫着掉了下来,令我惊奇的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似乎都爬满了细细的青藤,他们在落下来的过程中一面嚎叫着一面痛苦的去撕扯自己身上青藤。
“他们身上怎么会爬满了那种东西?”我奇道。
“不是爬,那是从他们身体中生长出来的[寄生藤]。”张伯和小英不知何时也爬上了车顶。
杨树眉头一动:“老伯也识得这东西?”
“老头走南闯北的多少也会有一些见识,寄生藤的种子能轻易的通过人体的皮肤进入人的身体,并依靠吸取血液的精华而快速生长,身体中被值入寄生藤据说生不如死。”张伯轻声说道。
“现在那寄生藤的种子在上面,但如果风向转了,那我们不是惨了。”我忙道。
“小兄弟这个你可以放心,寄生藤的种子必需放在特殊的环境中,一旦离开特殊的环境,三十秒内如果没有找到寄主,就会失去生命力。”杨树拍了拍我的肩,一个闪身便翻回了车内。
头顶的绝壁上一直掉了三十多具长满寄生青藤的尸体,上面才没了动静,这时商队的前方却又传来了马嘶之声,十来匹健马从弧形处拐了出来,显然是早已埋伏在前方,等着善后的马贼。
那马上十来个气势汹汹的马贼持这兵刃杀了过来,商队中立时又乱了方寸,哭爹叫娘之声四起。
一直窝在车中的杨影却翻了上来,她眼中寒芒一射,闪电一般在车顶上向前飞跃,一头棕色长发在风中飞扬的她此刻竟如履平地一般,我做梦也想不到看起来纤纤弱的她身手竟然如此敏捷,她的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
转瞬间她就已跃到了商队前方,最前方那个持斧的独眼马贼看着她大吼道:“哪来的娘门,活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低低跃起的杨影一剑刺入口中,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在了马背上,在他手中巨斧落地的同时,低低跃起的杨影一个空中三百六十度的回旋脚正中马腹,那灰色健马一声长嘶便带着尸体被踢下了万丈深渊。
排在后方的第二个马贼还没反应过来,杨影左手一探,竟活生生的抓住了第二匹黑马的左前足,一声清叱,那匹马带着人一拼被抛下了深渊。
第三匹马的马贼反应还算快,见势不妙,一拉缰绳,那马便高高的扬起前蹄向杨影踩去,这马显然是受过训练的,杨影却动也不动,右手长剑一扬,在风中幻起一道阳光,血光四溅中那匹马的头被她一剑斩断,脸上被溅了一脸血的马贼惨叫一声,竟被她活生生的吓死了。
后面的马贼们立时大乱,其实从她从我们的马车中翻出去,到她连杀三个马贼,只是一瞬眼的功夫,她出招的速度之快,以及下手之狠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那几个马贼哪里能逃得了,杨影就如扑入羊群的猛虎中一般,掀起了血雨腥风,惨叫声未停,她已功成身退,回到了我们的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