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与后面,竟然,都有人!
本来,后面那些人,虽然喝了酒,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大,可总归是有些桀骜不驯,说话、做事的时候,也有种凌乱的感觉。
可是,现在呢?
朱冬再转过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人,似乎在一瞬间,就整理好了自己的队形。
三个手持长柄关公刀(将西瓜刀焊接在铁棍上,或者,将锋利的砍刀,手柄修改一下,可以安装在一米五左右的空心铁管上,威力挺大,有些人,使用过这样的武器,砍在人身上,如果稍微偏一点,可以直接片一两斤肉下来,堪称恐怖)。
雄赴赴气昂昂的,朝着前方走了过来。
后面的人,似乎也是形成了一个尖刀样的阵型,人数,虽然比朱冬前方的数量,要稍微的少一点,但是气势。
却反而要更加的高昂。
原本似乎喝醉了一般,走路都是有些歪歪斜斜的,现在,步伐都非常矫健,哪里还能够看出来,一丝一毫的醉意。
一边,成尖刀队形,而另外一边,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依然排出散兵阵型,步履轻盈,脚步之间的距离,似乎都完全一样,和军队里面的士兵,也相差无几。
‘苦也。’
朱冬心中不由的有些苦笑。
最近,似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啊!心中不由的想着,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睛看向了张倩,难道,是她招惹的麻烦不成?
就知道,漂亮的女人,是招惹不得的。
特别是年轻又漂亮,还有钱的女人,有几个,是没有麻烦的,即便是那种富二代,女性的富二代们,也可能因为家里给她们安排好的门当户对的亲事。
而给别人带来麻烦。
所谓的白富美与矮矬穷的故事,大多,还是大家心中美好的一个幻想罢了。
不过,就这么退缩,似乎,不太好吧!
可是,这么多人?不对,即便只有五六个人,看他们带着的武器,也完全可以把自己给大卸八块了!
有必要找这么多人过来吗?
小心翼翼的,朱冬轻轻的拦住了瑟瑟发抖的张倩,那肌肤接触时一抹的滑腻,却完全没有让他的心中,产生一丝涟漪的感觉。
废话,在危险的时候,谁还会产生那种奇怪的感觉,除非,是已经完全陷入到了绝望之中,男人们,会进行疯狂的发泄,譬如,在战争时期,一片混乱之中,那些自己人,可能,才是会给自己人,造成最大的伤害。
在末日的时候。
礼乐崩坏的时候,男人,也许,会产生兽性一般的欲望。
可现在,还远远没有到那样的时候,远远的,没有到达那样的地步,前有猛虎,后有狼群,虽然想要跑掉,难度,很大,可是,不跑,是绝对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的。
“等下,我让你跑,你就直接朝着前面跑,碰到出租车,直接坐车离开。”
朱冬额头稍微的低了下来。
在别人的眼中,就仿佛一对年轻的男女,在调情,在互相嬉闹,互相依偎一般,有着说不出的甜蜜感觉。
可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知道是这对男女,到底是傻子,还是白痴了,至于,那种像电影里面演的一般,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坏人们的威逼之下,还能够面不改色的。
互相安慰着,互相的鼓励着的情况。
现实之中,到底,能够有多少?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
这,才是现代男女之间,最最真实的写照,就像明珠市的那些男女一般,结婚,只是组建一个共同的家庭。
男人,依然可以有着他们自己的娱乐活动,可以去夜总会,也可以到酒吧寻找着自己的激情。
女人们,也可以一直保留着与其他男人的交往。
这是男女解放的自由,结婚,不过是为了给孩子一个正名的机会,至于,到底是不是自己老公的,还真不是多么重要,反正,男人也不在乎,不是么。
“跑,跑的掉吗?”
张倩已经是陷入到了绝望之中,唯一让她彷如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牢牢不放的男人,还能够让她,先逃跑。
这已经是让她的心中,涌出了一丝的满足。
她知道,自己想要躲避起来,难度,真的是很大,在中国,虽然各种各样的刀具,层出不穷,可是,在枪械方面,管理的,还是非常的严格的。
而父亲‘死亡’的时候,恰恰好好的,自己是听到了枪声,一旦别人真正的调查自己,想要逃离,难度,真的是很大,除非,离开这个国家,毕竟,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还没那么高。
世界上大部分的国家。
都不怎么会买这个国家的帐,当然,如果是以政府的名义,来说话,人家,也许会理一下。
但是,那些官员、经济势力,在国际上,就远远没有什么用处了,一个厅级干部,在国内,可以如同皇帝一般,俯视着亿万富豪,可是到了国外,人家,根本就不会鸟他们,最多,当他们是一群水鱼。
一群。
像傻瓜一般,可以被他们予取予求的金主。
毕竟,在人家的眼里,中国的官员,那全部都是有钱人,每年,官员和他们的家属们,给那些国家,带来了多少的旅游收入,这,也只有那些国家的自己人,才能够真正的清楚。
“你尽力跑,我帮你拦住这些人。”
朱冬的眉头,完全的皱了起来,这些人行走的路线,挺有讲究的。
后面的那些人,行走的路线,已经渐渐靠近了道路的中心,前面的人,除了中间的之外,别的,也是渐渐的加快了速度,似乎,打着包围起来的意思。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跑出去,难度,真的挺大的,一瞬间,自己,最多能够纠缠住那么三个人,对这些人的总数,真的是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穿着高跟鞋的张倩。
能否跑出去,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疑问的问题了,能跑出去,才真的是奇怪了。
道路的两边,显得有些灰暗,原本的花园,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旁边是建筑工地,路灯的光芒,总是没有那么的光亮。
还略微的带有一丝丝的盲区,不是太注意的人,很可能,被照射在旁边泡沫隔离板上面的阴影,给迷惑了,从而,看不到靠近围墙的人。
本来朱冬就是和张倩走在道路的边上的,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不是针对他们而来的,路灯下,虽然非常光亮,却比道路上一览无余的空旷,要好许多的。
可,无论是什么情况。
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的不利的。
针对他们的话,那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都是给堵住了,那直接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以自己的能力,只要没有一瞬间,把自己给纠缠住,想要逃跑,难度不算大。
但是。
如果,他们并非是针对自己两个人的呢?
朱冬的大脑里,不由的开始计算了起来,这条道路,并不算宽敞,只是十米宽的双向双车道,按道理,现在两边距离自己这里,都不足二十米了。
即使他们的呼吸,自己都是隐隐约约的,能够听到一点了。
他们的阵型,依然没有乱的迹象,这,就是让他微微的有一些猜测了,难道,这并非是针对自己两人的不成!
那,也太倒霉了。
看到了这样的事情,看到了两帮人的火并。
在中国。
旁观者,目击者,总是不会有那么好的下场的,万一,人家误伤了自己,不还手,还好,一旦还手。
卷入了群体性事件里面去,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最让人害怕的,还是当一方赢了之后,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威胁、恐吓一番,自然是免不了的。
难道,真的是这么倒霉?出来吃个东西,就能碰到这样的事情,这,运气也太差了一点,这城市里的治安,也太混了一点。
发现情况之后,朱冬就是一点点的,带着张倩,尽可能的,隐身到了路边的阴影里面去,不是太注意的话,甚至,都发现不了他们的身影,张倩已经完全的处于恐惧之中了。
长久以来,生活所带给她的压力。
是朱冬,所完全无法想象的。
睡着的时候,就是会想到,电影里所演的那种。
血淋淋的,枪击的镜头,父亲,满脸带着鲜血,向自己嘱托着什么。
怒吼着。
可是,她一直,都听不真切,听不清楚,父亲,到底,在向自己诉说着什么!
仇人是谁?
她不知道。
父亲到底是如何死亡的?尸体在哪里?她也同样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在短时间内,必须要隐藏好自己,必须,要完美的隐藏自己的存在,不能让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直到。
自己能够确定父亲的情况,直到,自己能够知道,父亲,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在哪里,出的问题。
这样的压力,是一个女人,可以承受下去的吗?
即便是一个男人,也不可能,毫无压力的,没心没肺的,就这么生存下去,她只能是在生活中,麻痹自己,给自己寻找,更多的事情,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分析经济的发展,分析,如何增加自己的财富,也是因此,让她寻找到了,以自己当前,所拥有的资金,真正能够做到的事情!
在国际银行里的外汇存款,她早以转化成了软妹币,同时,也是通过一定的手续,确保了,她可以随时,把自己的软妹币,转换成外币,供她做一些比较特别的事情。
购买一套房子,就可以重新贷款,再次购买。
这套手段,几年时间里,到底,给她增加了多少的财富,她说不清楚,只是,任何一点利润,都被她给利用到了差不多极致的程度,当这种事情,做的熟门熟路了之后,她反而是没有了多少事情。
没有了,多少的目标。
也是在这个时候,人家,给她设定了一个目标。
选择一个男人,享受,男女之间,所特有的快乐。
张倩的大脑在快速的转动着,可是主动的思索,却似乎已经完全的停止,眼球几乎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转动。
就那么呆滞的看着前方。
身体随着朱冬的运动,做着机械般的运动。
朱冬往左,她就朝左边走,朱冬往右,她就跟着去右边,完全,没有了自主能动性。
这段时间,朱冬是完全的看不到,在白天时候,各条道路上,飞驰往来的出租车,每辆顶部闪烁着绿色空车标识的出租车,在看到这里有一大帮人的时候,都是会飞快的转身。
闪烁着红色标识的,更是远远的,就掉头转弯。
他们比一般人,更加的敏感,对于一些区域,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也是更加的了如指掌,任何一个城市,即便是那些规划城市发展的人,可能,都不如出租车司机,对于城市,了解的更多。
这,也让朱冬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没有出租车。
光是靠自己,即便是跑,也不见得,就能够跑掉,不见得,能够跑出去。
“砍了他丫的。”
一声低沉的吼声如春雷般,突然炸响。
正准备逃跑的朱冬,更是一个激灵的,就把张倩给完全的抱在了怀里。
一个公主抱,牢牢的,把张倩,给抱住了,她穿的高跟鞋,完全不适合奔跑,与其让她跟着跑,拖累两个人的速度,还不如,自己抱着她跑,虽然,这样几乎就确定了,自己是完全跑不过这些人的。
毕竟,身体素质再好,抱着一个人,也跑不过那些没有一丝负重的人的。
还没跑呢,朱冬就是一脸哑然的看着道路上,一路小跑前进的两批人,似乎,他们没有拦截,没有包围自己两人的意思。
扛着砍刀的一群人,高高的举着手中的武器,沉默着,朝着前方冲刺着,似乎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英武一些,更加的带有一丝杀气。
一战,而定乾坤,直接把对手,给打趴下。
高高举起的关公刀,也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勇气,谁能抵挡这样的武器,别人不清楚,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即便是直径三厘米的树心,一刀下去,也能砍个两段,真的全力砍下去,说不定,连对方的头盖骨,都能够给劈个裂缝出来。
砍胳膊的话。
直接卸掉一个,都有可能。
威力,堪称冷兵器之最,比那些所谓的厚背大砍刀,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
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这些武器,那就是真正的大杀器。
他们在冲刺,在默默的冲刺,战斗,无疑是令男人热血沸腾的运动,虽然,有可能抛头颅洒热血,可男人,从出现开始,到现在,就从来,没有远离过战争。
那呈散兵阵型的一群人,同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言语。
中间的数人,并没有加快自己的速度,反而,渐渐的慢了下来,他们的武器,很统一,一根根带着尖刺的铁棍,斜斜的拖在了地面上,在路灯的照耀下,拉出了长长的黑影。
整个阵型,呈V字行。
位于道路两边的人,加快了超前的速度,似乎,想要直接的包围对方的人,直接的一口吞下去。
这样的情况,无疑,让朱冬傻了眼睛。
这,不是针对自己两人的。
无疑,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至少,不用担心,两个人的安全了,这,让他不由的舒了一口气。
下一刻。
他的心中,又是不由的一个咯噔。
这,打群架?
说句实话,自己作为学生的时候,打群架的次数,也不见得,就少了,不过,与这种社会上,动辄让人重伤的相比,自己那时候的,不过就是小儿科罢了。
能拿个铁棍,就算是了不得了。
更多的,还是喜欢拆学校教室里,课桌、板凳的腿脚,每次周六周日过后,学校里,总是会出现那么一两个已经散架了的课桌或者板凳。
像是动刀子直接捅人,还真没有遇到过几次,那种事,大多,还是男女同学,争风吃醋,才会产生那么大的后果,直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现在,这两群人,带着的武器。
显然,比那时候的他们,要高级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就不说那类似关公刀一般的武器,砍到了人的身上,会出什么后果,严重点的,直接砍掉胳膊,肚皮被划开,肠子之类的东西,都流出来,都正常(有人被那样砍过,自己捧着已经流出来的肠子,到医院里救治,也是他命大,肠子没砍断)。
就算是那长长的铁棍,一头尖的铁棍,同样,不容小觑。
如果是空心的,威力,绝对也不会比关公刀,要差多少,砸在人的身上还好,如果,是捅进了人的体内!
形成一个圆柱状的伤口,万一,再有空气灌到了人的身体里面。
直接,就可以致人死亡。
这,绝对不比军队里面使用的军刺要差多少,都是要人命的玩意儿!
朱冬的后背仿佛都是要完全的湿透了,作为一个护士,作为一个在医院里面,重症病房里实习的护士。
他见过的死人,数量,绝对不少。
就这么不到半年的时间,他接触过的,帮忙过的,都是有着不下于三十多个死亡的病人了,可人家那是没办法救治,所引起的。
说起来,平均,也就每三天,死亡一个罢了。
可现在呢,弄不好,来个群体重伤,死几个,都是正常的!